作为大概是最后一个才知道儿子回到锦京的母亲,祁臻一点都没有生气。
反而很是好脾气的应下了儿子的要求,笑呵呵的样子让人绝对相信,她是一位慈祥而温柔的好妈妈。
俗称别人家的妈妈。
“另外再做两个汉堡,鱼排和鸡肉的,一样一个。”萧祁墨还挺不客气的提着要求。
祁臻全都应下。
“儿子,做饭没问题!正好今天有空,还想着给你爸做点小点心。”祁臻这么说着,随即温温柔柔的关怀道:“儿子啊,你都回锦京了,还住在扬帆酒店做什么?赶紧回来啊?”
让妈妈我赶紧康康我的儿媳妇啊!
后面这句话没说。
萧祁墨懂,很懂。
他只是淡淡的,带着几分骄矜的口气。
“过几天就回去,她在这边培训,我陪陪她。”
“……”
对面又是一片沉默。
祁臻用了很大的忍耐力才压下怒火,瞅着正好来到自己身边的老公萧华樽,捂着手机扬声器,很无情的嘲讽着。
“听听,你儿子很有长进啊,还知道做戏做全套!”
萧华樽忙给老婆顺气,安抚道:“孩子大了,要面儿。给他个机会,等他过年回来的时候,不都清楚了。”
祁臻深吸一口气,这才松开扬声器,磨着牙说道:“儿子,妈妈可就等着你们了。你要是连跟头发都带不回来,妈妈可就要出手了哦!”
这温柔的威胁,让萧祁墨恶寒的抖了一下。
脑海里蹦出来四个字:包办婚姻。
他语速很快的说了句“您等着”就挂断了电话,回头朝着陆眠所在的玉兰阁看了一眼,头疼的什么工作都不想做了。
小混蛋,咱妈那双火眼金睛可厉害着呢……
挂断电话后。
祁臻有些气闷的坐在了沙发上。
萧华樽紧走了两步来到祁臻身边,连忙安抚着妻子:“老婆,别跟他置气。你想想你每一次生气,胸腺可能就会多一个结节,不值当的。”
“那倒是。”祁臻叹了口气,“但我总有点不放心。你给我拿过电脑来,我查查扬帆酒店那边都住着什么团队,还说陪人家训练,说的跟真事似的。”
“好咧!”
萧华樽立马应下,一路小跑着去楼上拿电脑了。就算佣人就站在身边,但他老婆嘱咐的事情,他也亲力亲为,几十年如一日。
旁边的佣人桂萍捂着嘴笑了笑,她是萧家的老牌保姆,对这样的场景早就见怪不怪了。
“夫人和家主的感情是真好,这么多年了,家主这颗心,就没变过!”
谁能想到堂堂一家之主,在外是雷厉风行的萧家家主,在内却是时时哄老婆开心,事事亲力亲为的居家男人?
祁臻的眸子有些失焦,顿了片刻后才缓慢的点点头。
“是啊,这样的日子,真好。”
萧华樽很快拿来了笔记本,他摆好在茶几上,祁臻就开始搜扬帆酒店的资料。
这一搜可了不得。
祁臻瞪着美目,慌了:“老公,扬帆酒店只有两个参加集训的团队!一个是高中物理竞赛的学生,一个是……猎影战队!”
萧华樽不太理解:“怎么了?”
祁臻更着急了:“参加高中物理竞赛的多数都是未成年少女,而猎影战队,里面全都是男的啊!”
“……”萧华樽觉得有点不妙。
祁臻捂着脸,痛心疾首:“这也就是说明:你儿子要么就拐带了未成年高中少女!要么就是个gay!”
说完还很了解的开口:“但我觉得他应该对高中生没兴趣,估计后面这个可能性更大!”
萧华樽有些上头:“咱们萧家,可就他一根独苗了啊!”
祁臻沉下一口气:“不行!看来我得亲自出手了!”
——
陆眠上课的时候心不在焉。
正在给他们讲解力学的毕钧看出来了,有意敲打她。
毕竟他也是第一天上课,还不了解陆眠的操作。他对这个女孩蛮欣赏的,聪明、漂亮、孤独、特立独行。这样的人,其实更容易在某一方面做出突出贡献。
因为他们会对喜欢的事业很专注,更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这么好的一根苗子,如果就在这个地方停止了进步,实在可惜。
更何况,今年物理竞赛的目标之一,就是要向委员会那边输出几个高质量物理人才,提前看准好苗子进行培养,是他们老师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
毕钧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看向教室的最后方。
班里好几个同学也都不怀好意的瞧向了陆眠,安安静静的等着看笑话。
肖潜注意到了,身体往后坐了坐,椅背就抵在了陆眠的桌子上,让她的桌子稍微动了一下。
陆眠转着张彦岩的那支笔,懒洋洋的抬了下眼皮。
张彦岩立马好心提醒:“陆眠,老师在看你,快看黑板吧。”
但他的提醒还是慢了一步,毕钧视线已经扫过陆眠,落在了张彦岩身上。
“张彦岩,你来解黑板上这道题。”
“……”张彦岩张了张嘴。
为啥躺枪的是我?
他站起来,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题目他早就看过了,恰巧是自己不擅长的一类,他现在还没看懂题目的真实用意,套用什么公式,就更茫茫然了。
“老师,我不会……”他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周围传出几声低低的嗤笑。
前排的屈维维颤抖着肩膀,侧头跟肖潜说道:“鲲鹏中学的学生真有意思,第一名不学习,倒数第一学不会。”
肖潜没附和她,倒是屈维维斜方的女孩说了一句:“其实,像他们这种倒数的,来不来的意义都不大。反正也没有机会冲刺前几名,干嘛浪费这个时间。”
都是一群学习优越的尖子生,说起来话来也不怎么客气。
甚至还有人主动举手说“老师这题我会,让我回答吧”诸如此类。
张彦岩本身就不是很自信,这会儿在班里就更自卑了,脑袋垂到了胸口,一张脸憋得通红。
他实力不够,这是事实。
只能躺平任嘲。
倒是旁边的陆眠总算从懒散中坐直了身体,手里还慢悠悠的转着那支圆珠笔,另一只手随意的撑着下颌,她看向张彦岩,带着浅淡的笑。
圆珠笔停下,她在他课本的某一处指了指。
张彦岩一愣,抬头再看向黑板时,不是很确定的开口:“用斜抛方程解答,分两种情况。一种是……”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毕钧还是听清楚了。
在他说完之后,给了鼓励而肯定的回答:“回答正确,请坐。”
班里很多人都撇了撇嘴。
张彦岩松了一口气,刚想坐下,身边的陆眠却拦住他,没让他坐。
他疑惑的偏头看向身边的女孩,却发现她眼底正张扬着压不住的邪气与狂傲。
嚣张都快冲破了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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