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卷越看越喜欢,抱着鱼竿摸了好久,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垂钓了。
“师弟,还是你有本事。师兄没看错人!”
萧祁墨慢悠悠的启动车子,对云知卷的话,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这话他也就是听听而已,不能走心。
自从二队指挥官加入组织后,他已经明显感觉到师兄的心偏移了,有时甚至还会因为二队而打压他。
“别说那些没用的。”萧祁墨非常理智的睨了云知卷一眼,“你既然回来了,我代理首领的工作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斯文男人微微一笑,继而又开口:“你什么时候退位?”
云知卷:“……”
代理首领告一段落,正式首领开始上任,对吗?
现在的年轻人,篡位都这么高调的?
就不能考虑下年近六十、孤苦无依,没有老婆孩子只有首领之位的老人家的心吗?
他将鱼竿收好放起来,这才认认真真的解释道:“等我安排好时间地点,就通知你。”
这是他们之前就讲好的条件。
萧祁墨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看不出他什么表情。
云知卷欣慰的舒了一口气,至少这回是同意了。
强扭的瓜虽然不甜,但不扭一下,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这个代理首领做得不错。这段时间,你就继续做吧,就当是提前适应首领的生活。”
言下之意,就是有意要把首领之位给萧祁墨了。
开车的男人,斯斯文文的冷笑了一声。
“你觉得不错,有人可不这么认为。”
“谁啊?”
萧祁墨专注的看着前方,优雅的打着方向盘,没回答云知卷的话。
云知卷撇了撇嘴:该不会是在内涵二队吧?
他有些担忧的抱了抱自己,希望这俩人见面的时候,不要打起来,更不要溅他一身血……
——
萧祁墨接了师兄,本来要请他吃顿饭,云知卷说还有事,刚到酒店落脚,就被打发离开了。
男人看着毅然决然把他拒之门外的臭老头,觉得自己今天存在的价值,就是顶风冒雨把他从机场接回来。
萧祁墨只好无比郁闷的打道回府。
与此同时,陆眠收到了一条短信。
【眠小宝,师父回来啦!你给我个定位,师父过去找你。】
陆眠忙里偷闲看了眼手机,面无表情的嗤笑了一声。
躲了她好几个月,耽误她领结婚证,这笔账是该好好算算了。
陆眠戳了下手机屏幕,把定位发了过去。
半小时后,陆眠披了件薄外套,打着一把大黑伞出了门,手里还拎上了那套价格不菲的鱼竿。
墨锶墨钒要跟着她,也被她拒绝。
两个属下看着一头钻进大雨中的陆眠,嘀咕起来。
“陆小姐怎么怒气冲冲的,这是要去见谁吗?她会不会有危险?”墨锶扶着别墅门,痴痴的遥望着,一脸的担忧。
墨钒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好处想,可能危险的是别人。”
——
陆眠给云知卷发的定位,就在逸景居附近的一个咖啡厅。
她慢悠悠步行到这边的时候,云知卷已经点好饮品,耐心的等着了。
陆眠走到卡座边,打了声招呼后,面容清冷的将鱼竿丢到了云知卷的怀里,“我男朋友给你买的。”
云知卷一听,像是接了个烫手山芋,多多少少的有些嫌弃。只淡淡的扫了一眼,就放到了一边,并没有多少兴趣。
毕竟,有了师弟送的限量款鱼竿,别人送的,也就那么回事吧。
陆眠看出来了,提醒了一句,“这是他的心意,他一直想见见你。”
“再说吧。刚回来,事情多。”云知卷摆明了不想见,也不想听,看着陆眠落座,打量了眼她现在的气色,倒是颇为欣慰。
“看来你最近过得还不错。”
“嗯,男朋友照顾的好。”
云知卷:……三句话不离男朋友!
到底什么人把玩世不恭的眠小宝给收服了?
对方什么目的?
是图她的钱还是图她的脸?
“眠小宝,你才二十岁,不着急结婚。就算结婚,也得选个知根知底的。师父这里就有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云知卷就像个推销员,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陆眠身体往后轻轻一靠,二郎腿就翘了起来。
直接岔开了师父的话题,干脆利落道:“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养老房选好了吗?”
“……养、养老房?”
云知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刚走了个篡位的,又来了个夺权的!
他简直是史上最卑微的首领了。
“眠小宝,其实师父最希望的还是你过安稳日子。上个大学,谈个恋爱,像正常的女孩子一样,享受一段简单的人生。IEG首领这个位置……”
刀口舔血的日子,就让他师弟去承受吧。
陆眠搅拌了一下咖啡杯,敛着眸子看着杯子里的咖色漩涡,笑得很淡。
“你觉得我不能胜任?”
“不,你能胜任,而且会做的很好。”云知卷立马卑微找补,“你真的很棒,很优秀!”
可他也了解陆眠,陆眠的责任心太重又太过独立,很容易把所有的问题揽到自己手里,她会活得很辛苦。
陆眠深深的看了眼云知卷,似乎理解了什么。把咖啡勺丢进碟子里,轻飘飘的起了身。
“我明白了。”
师父不爱她了,他心里有别的狗了。
估计那只狗,极有可能就是跟她争首领之位的一队指挥官死神。
就在陆眠打算离开时,手机正好震动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是萧祁墨打来的电话。
少女的唇角,不自觉的扬起笑意,她一边接听电话,一边朝外面走去。
被无情抛弃的云知卷伸着手挽留,“眠小宝,别走哇!师父还没说完呢……”
“眠小宝???”
“臭徒弟!我连你师叔都没搭理就马不停蹄的来找你了,你就这么对待师父的嘛!”
只是,陆眠走得匆匆,没听到这些。
她站在咖啡馆门口,单手撑着大黑伞,听着对面传来优雅温柔的男声,笑意更深。
“忙什么呢?墨锶说你出去了,在哪儿呢?”
“就在附近的咖啡馆,出来见了个人。”
“什么人?”
“我师父,我顺便把鱼竿拿给他了。”
电话那端的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那还挺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