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让我们回忆一下两辆马车车厢中究竟有哪些人。
其实并不多。
车外是盛君千方别何萍薛铃,那么车内就是端午宁夏黑无商九歌外加霍萤。
薛铃所驾车中为端午商九歌霍萤,何萍所驾车中为宁夏黑无。
为什么要说这个?
因为之前这个并不重要,就好像当秦始皇出游之时,他在哪辆车上并不重要。
但是如果有张良在古博浪沙上招募力士以重锤击之,祖龙在哪辆车上就非常重要了。
现在就是这个道理。
眼看劲弩利箭向着两辆马车同时攒射而去,这速度这距离,即使是方别也没有办法出面想救,不过,换句话说。
车里面的人就真的需要救吗?
只见车夫位置的何萍望着远方的箭矢,低头拔下头上的青玉发簪,只信手一划,恰似王母娘娘当初划开银河的那一簪。
何萍虽然说没有划出银河,但是却有一道凌厉匹练随着发簪而出,剑气恢弘如大江大河,射来的弩箭瞬间凌空被切成两半,如同折翼的鸟雀纷纷坠落一地。
而在另一边,车夫位置没有人,但是马车车窗中却钻出一个双马尾的少女,不是端午又是何人?
事实上,端午如今已经超越黑无成了霄魂客栈中第三战力,只是很少有人注意到罢了。
端午体型娇小,是唯一能够毫不费力从车窗中钻出来的,这一点就算是霍萤也要大呼内行。端午跃出车窗之后,随即扔出一块红色方布,在灌注了金刚不坏神功真气之后,整块方布就瞬间变得坚如钢铁,虽然说没有口呼大威天龙,但是不得不说有那味了。
红色方布向着前方席卷而去,那原本锋利至极的弩箭在撞到方布都纷纷落地,端午落地的同时,黑无也双手握住马车窗户上沿,撑住身体的同时,从脚到腿再到身体地脱出,落地之后并没有迟疑,而是瞬间再足下用力,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向着之前射出弩箭的地方冲去。
哪里有遭受攻击还在原地引颈就戮的说法?之前马车里的人不动,是对马车外的人充满自信,但是现在自己受到攻击,那就另当别论了。
黑无一出手,那就是真的就知有没有,他几乎在一两个弹指的功夫就弹射起步,然后冲入之前弩箭攒射的隐蔽处,只听得那边瞬间一阵狼狈逃窜的响动,然后就是呼天喊地的惨叫,最终变得一片寂静。
方别端坐马上,一颗心顿时又放了下来。
至少说——对方确实是有备而来特意前来埋伏,甚至伪装成普通的盗匪。
当然,这些冲上来的盗匪确实是炮灰,脚步松散正手无力反手不精,根本没有同台竞技的资格。
但是这埋伏在远处打算渔翁得利,或者说是捕杀漏网之鱼的射手们,却一个个都是真正的精锐。
哪怕说这样的精锐依旧没有办法和顶级的武林高手相比,但是三品之下的武者,在方才的远程攻击下,已经变得非常危险。
这只能说明——他们并不是针对自己这边来的,甚至没有自己这边的详细情况。
如果知道自己这一队九人中,藏了五个一品两个二品,两个三品,更没有一个不能打的情况,谁敢去拦这样的凶神煞星?
不过说过吗,现在的霄魂客栈,四舍五入一下就能够COS一下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
正在方别这样思索着的时候,薛铃盛君千那边也结束了战斗,盛君千常在江湖中行走,此时面对这些拦路打劫的匪盗,自然是没有丝毫的客气,他可是见多了这样横加杀戮羞辱妻女的惨剧,所以刀刀皆不留情,更因为从没有一人能够接下盛君千的一刀,所以还来不及让这些人胆战心惊,不战而逃,就已经被盛君千一人一刀了解了全部。
薛铃这边就柔和很多了,那些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就算打在薛铃身上也就像在给她挠痒痒一般,但是少女小拳拳捶你胸口就是一拳把你打飞的效果,况且这些盗匪武艺粗浅,连黄河十七盗都远远不如,老实说,黄河十七盗已经算是精品盗贼了,只是遇到了商九歌这个王者选手才显得他们黄金水平打出了青铜表现,薛铃也是一拳飞一个,等到最后对方反应过来,不由齐发一声喊,转身就向着官道四周四散奔逃而去,只剩下薛铃自己拔剑四顾心茫然。
但是还没有等到薛铃茫然结束,就看到一道黑影踏空而过。
之所以说踏空而过,是因为他的速度太快了,简直就像飞一样。
正是黑无。
黑无是真正的杀戮机器,一旦展开,眼前就几乎没有一合之敌,他几乎在眨眼之间就杀光了那些用弩箭偷袭之人,然后还能转过身来支援其他战场,此时黑无很快就追上了那个距离他最近之人,凌空一脚踢出,就看到那人的头颅就直接被踢飞出去,然后再撞到远处另外一个逃跑之人的身上,那人直接胸口骨骼尽数断裂,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
方别看着黑无的杀人动作,叹了口气。
黑无从小接受的就是最直接的杀人教育,可以说在场之人,哪怕是萍姐,都未必有这个十九岁的少年杀人更多。
毕竟萍姐杀人也不是滥杀无辜啊,能够上萍姐的杀人名单,可以说也是对他的一种莫大的认可。
当然——黑无如果能够选拔一下踢足球的话,那么黑无踢得真的也是杀人足球了。
不过一脚踢翻两个人之后,其他人跑得更快了,根本就是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更更怀疑人生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怪物。
而黑无则好整以暇地从口袋中掏出来圆滑的卵石,在手中略微掂量了一下,随后向着远方逃窜之人投掷而出,这真的是一石一个,堪比手炮,中石之人皆是透体而过,然后再向前奔跑片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掏了个透明窟窿,最终萎靡倒地。
只能说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原本宁静的洛城官道上,已经扔下了一地的尸体,在场之人,更是几乎连活着逃出去的都没有。
薛铃回过头来,有些茫然地看着方别:“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