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苏漫雪深呼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可以想象，当年刘袭文面对自己姐姐经历的事情和去世的事实时，她的无能为力。
就好像，当年她明明知道苏爸爸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却根本没有办法找到证据，帮他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爸爸从楼上跳了下来，自己的妈妈病死在医院里面。
“做了错事的人，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李德做错了事情，那不管过去了多少年，他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刘袭文很快就和李德的妻子约好了见面的时间，五天后，她们在一处茶馆的包厢里面见了面。
李德的妻子叫杨灿，是个很温婉的女子。
她看到苏漫雪的第一眼，就愣住了：“你的肚子……你们有孩子了？”
听到杨灿的话，苏漫雪就知道她是误会了，以为她就是和李德有关系的女人，忙开口解释：“杨小姐，你误会了，我和李德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陪同我的朋友，将一些东西交给你罢了。”
“原来是这样，那是我误会了。”杨灿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坐姿都放松了很多，“你们说有关于李德的东西要给我，现在我来了，可以给我了吧。”
刘袭文从包里面拿出了文件袋，送到杨灿的面前：“杨小姐，这就是我们要给你的东西。”
“是什么？”看着面前的文件夹，杨灿似乎已经能够猜到这里面是什么，她双手紧握，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不让自己失态。
刘袭文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没有多说些什么：“杨小姐，东西已经在你的面前了，只要打开看看，就可以知道是什么了。”
“好。”
杨灿深呼一口气，伸手将文件袋拿了过来，将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
一张一张翻看着这里面的照片，杨灿的脸色一直没有什么变化，直到看完最后一张，她深呼一口气，看着一处沉默了很久。
看着她沉默的样子，刘袭文开了口：“杨小姐看清楚了？也应该明白我们给你这照片是什么意思了吧？”
杨灿依旧是过了很久才开口回答，语气格外的平静：“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两个女人，是吧？”
“对，我找的人跟了他三天的时间，这的确是两个女人。”
杨灿将照片紧紧攥在手里面，泪水滴落在桌子上：“李德，可真脏啊。多谢你们告诉我这些，不然我都不知道我的丈夫是这么恶心的人。不过，你们告诉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的姐姐是被李德害死的，不过我希望你可以保守这个秘密。不然，只怕李德是不会放过我的。”刘袭文没有隐瞒她，毕竟这样才能够彻底让延长对李德绝望。
果不其然，杨灿缓缓抬起头，眼眸中满是惊讶：“你的姐姐被李德害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李德和杨小姐结婚之前的事情了，具体的不方便告诉你，不过杨小姐只要知道，李德并不是一个好人，就够了。”具体的情况如果说出来，那想要猜到她们的身份就太简单了，所以刘袭文选择了隐瞒。
杨灿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还是谢谢你们。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的丈夫是这样的人。”
说完话，杨灿拿起了文件袋，拎着包就离开了包厢。等她离开之后，刘袭文深呼一口气，开了口：“苏小姐，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至少，不会再给李家的餐厅投资了。”苏漫雪抿唇，轻笑一声，“说到底，杨灿也是一个可怜人了。”
离开餐厅之后，杨灿先驱车到了一家私人医院，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三个小时之后，她拿到了自己的全身检验报告，确定自己没有什么病症之后，她算是松了一口气。
拉着照片回到家，李德已经在家了，看到她回来，眼眸中依旧满是冷漠：“你出去干嘛了？我爸说，让我们回去吃顿饭。”
两个人结婚的时候，就是为了两家的事业。
杨灿甚至在认识李德半个月之后，就和他领了结婚证。
他们婚前没有感情，婚后依旧没有。
这么些年，李德在家的时间很少，面对她也一直是冷言冷语的。
杨灿是个好脾气的人，即便李德一直这么对她，也没有跟他发生过什么争吵。
可这一次，她不想再忍了：“我去哪里，不用跟你汇报。还有，今天晚上，不去你家。”
“不去我家？当初结婚的时候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不管我们关系怎么样，在你爸妈和我爸妈面前，都要保持恩爱夫妻的样子。怎么，你现在是要反悔了？”面对杨灿的冷淡态度，李德有些不耐。
杨灿轻扯嘴角，脸上满是轻蔑的表情：“是，当初我是答应过。那当初还有一条，不管如何，不能在我们结婚期间和别的人发生关系。这一条，你是不是忘了啊，李德？”
被戳中了心事，李德一时有些慌乱，而正是他脸上的这阵慌乱的表情，让杨灿更笃定了这件事情的判断。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再说回家吃饭的事情，你忽然说这个干什么？”
杨灿将照片从文件袋里面拿了过来，朝着李德扔了过去：“三天两个，再加上我，李德你挺忙啊。”
这是李德第一次在杨灿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这么多年来，杨灿一直都是对他很温柔的，从来没有说过这样话。
李德意识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将照片拿了起来，一一看过：“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杨灿，你跟踪我？”
“是又如何？要是你什么亏心事都没做，怕我跟踪吗？”杨灿一直以来，为了一切和平，对他都是十分温柔的，但这一次，她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李德，你真脏。这些年，你碰过多少女人啊？你浑身上下，有干净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