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是这船上的新伙计!”阡陌拍桌子。
“哦,我怎么不知道。”
“这船坐了几回了,船上几个人都不清楚!” “怎么骂上我了。”无邪无辜极了。
阡陌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倒茶!”
“越是身边亲近的人,越得明明白白。不然你吃下饭喝得下水吗!”
“是是是,受教受教,我要学习的太多了。”无邪提壶倒茶。
宋强冷不丁碰了大钉子,心里不痛快极了,“小姐居然还知道水生,呸!找到这小子不摁死他!” 到了浔江,兰葵府的轿子接走阡陌和无邪。
宋强闷闷不乐去张罗找水生。
“这小子到底干嘛去了?他爹说他去京城办差了。这是在路上丢了?大小姐怎么还记着他。呸!死扛大包的,不过这回算是落我手里了!”
阡陌和无邪一进府,夫人扑上来,“哎呦,三少爷和大小姐回来了。”
“母亲!” “舅母!”
“秀瑛没回来?”夫人问。
“秀瑛和阿伦现在忙着呢,天天得上课,人都见不着!”
“是吗,椛府费心了啊,两个下而已。”夫人挽住阡陌。
晚上照例在院子里开宴席。 “无邪在姑母家可有长进啊?”大哥子腾问。
“哈哈,大哥,你在屋里读圣贤书没见到采茶盛会的场面。这百姓啊,下一道命令让他们干什么有几个愿意的。集会活动能让他们心甘情愿争前恐后的凑过来。满河满岸乌央乌央伸着脑袋等着瞧一件事。摄住人心便能控制行为!”
子腾拍手,“嗳,三弟真学到东西了,你可得好好给大哥说说!”
“我只是刚领略到一些皮毛,阡陌才是天生巨贾难自弃。随便一个举手的操作都是呼啦啦的银子。”
阡陌看红光满面的无邪有些生气,“有赚必定有亏,众人的目光只会被便宜的美事吸引。亏不一定要亏在表面上,暗地里亏的说不出这才是真亏!” 舅舅景荣看阡陌话里有话意有所指便瞪了无邪一眼,“刚见了一分世面就觉得已经见到十分了夸夸其谈!浮躁自满!”
“父亲说的是!”无邪底下头。
“回来了就把心沉沉,回书房去!”
宴席散了,景荣和阡陌坐着喝茶。
“京城又来信了?”景荣问。
“是……”阡陌从袖子里抽出椛老太写的信。“娘说,平民百姓到底不懂京城的规矩,只怕极尽小心了也会落下话柄。”
景荣接过信,“正是,万般小心都不为过。”
庭院外,夫人叫住无邪,“带去丫鬟的小厮竟然没带回来,这就成别人家的了?”
“椛府的丫鬟仗着富贵各各都自视甚高,秀瑛在那帮丫鬟里卯着劲要斗一斗呢。甭管她了。”
“怎么椛府的丫鬟还敢瞧不起兰葵府来的人?”
“秀瑛也不省油,椛府的丫鬟占不着便宜。我看姑母挺喜欢她,留着正好给姑母做一个人情。”
“我最近老听你父亲唉声叹气,阡陌恐怕是要成亲了,对方来头不小。问你爹他也不说,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早说无益。哼…难不成那丫头还能做皇妃去?除了有钱,那家门还有什么啊,你爹成天对他那个老姐姐尊敬的哦。”
无邪心惊,阡陌在船上说“过继”难道是因为这个。
“你怎么回来了?你别回来啊,椛家的主母是亲姑母,你的亲缘可比那些椛家族人近多了!”
“那……”无邪嘴边上的话咽了回去“母亲就舍得我?”
“椛家江南第一富贵,你又不爱读书,日后最好能分得一份生意,自给自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