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率军一路向北,深入大漠,击胡八百里,所经之处,人畜不留,寸草不生。
李满不管三七二十一,率先向鲜卑发起了报复行动,李满不宣而战,将鲜卑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李满镇守辽东十数年,威势滔天,令诸胡不敢触其锋芒,听闻李满引兵而来,鲜卑诸部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抗,便望风而降。 李满含怒而来,岂会与他们客气?
面对跪地乞降的千余名鲜卑人,李满冷哼一声,当即一声令下:“此行只为杀胡而来,铁蹄之下,俱为亡魂!”
不留活口!!!
李满之言,在辽东士卒的心中,那是堪比圣旨一般的存在!
李满话音落后,三千铁骑纷纷张弓搭箭,箭雨遮天蔽日,在胡人无比惊恐的目光下,无情的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自深入大漠以来,杀戮持续了整整五天的时间,李满亲率三千铁骑马不停蹄,一路摧城拔寨,困了睡在马背上,饿了便就近寻一处鲜卑部落,杀人取食!
异族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牛羊马匹,数百头牛羊,便足以供士卒果腹之用!
李满仅仅用了五天的时间,便将鲜卑打的大举向北迁徙而去!
五日后。
方圆百里,杳无人烟,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军中粮草告罄,李满无奈向众人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此役鲜卑损失极其惨重,牛羊损失不计其数,部众损失多达万人!
李满率军闪击鲜卑诸部,取得了十分惊人的辉煌战果!
李满通过此役,重创于鲜卑诸部,鲜卑诸部短时间内恐难以对大汉组织起有效的反攻!
和连瘫坐于王帐之中,一脸颓废的模样,口中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话语:“李满兵锋正盛,我等难以与之争锋,撤,撤,快撤啊!” 李满之名,可止小儿啼哭,北方诸胡深受其害,但凡提到李满的名字,胡人都会不自觉的心头一紧,李满二字,已经成为了胡人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心里阴影!
和连之侄,魁头实在看不惯和连这副窝囊的模样,于是愤然起身,道:“李满将兵三千,跋涉千里而来,我等本可以逸待劳,半路截杀于他,可...大人为何未战先怯啊?”
和连大怒,拍案而起,道:“黄口小儿,你懂什么?”
和连是典型的窝里横,对外(李满)唯唯诺诺,对内却极为强硬,常行霹雳手段,且从不手软!
“李满含怒而来,不可力敌!不可力敌!你懂不懂?” 和连打心底里惧怕李满,尤其在李满接连屠戮数个鲜卑部落之后,和连对李满的恐惧,更是呈几何式的增加着!
和连颓然而坐,口中不住的嘀咕道:“辽东铁骑,身经百战,装备精良,不可力敌啊!”
和连是一个贪婪无能的废物,赏罚不明,处事不公,自继位以来,自代郡以西的鲜卑部落纷纷选择叛乱自立,脱离了他的统治。
魁头脸上写满了不甘之色,他是坚定的主战派,主张领兵半路截杀李满,可惜他年纪尚小,位卑言轻,没人会将一个半大孩子说的话放在心上!
如果和连选择听从魁头之言,在半路截杀李满的话,很可能会打破李满的不败金身,甚至于将其斩杀,只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又过了三日!
李满一行两千余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辽东郡!
出征时三千骑,回家时两千余骑,此役共有八百余人长眠于大漠之中。
李满责令郡吏从优抚恤战死袍泽,而后命人寻来田丰,令其为众将计功!
田丰时任辽东郡功曹之职,掌管郡内一切人事事宜,因一时间找不到合适人手,于是便被李满抓了壮丁!
田丰疾步而来,待看清眼前景象之后,竟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映入眼帘的是两千多名身着血衣的血人,血人腰间分别挂有三到五个表情各异的人头,其中不乏老幼妇孺!
田丰长长舒出一口气,颤声道:“怎的连孩童都不放过啊?”
李满冷哼一声,道:“我倒是想放过他们,可他们又何曾放过我的儿子?元皓无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我不过是学着他们的样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田丰按下心头的震惊,道:“明公杀伐果断,颇有古人之风,丰,受教了!”
这是田丰第一次看见李满杀伐果断的一面,从前的李满总给人一种邻家大叔的感觉。
与人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整日里拿着儿子寄来的书信嘿嘿傻笑,这样的人,很难将他与杀神联系到一起。
经过一夜的核对之后,田丰终于得出了此役的战果,他携名册前往州牧府书房拜见李满,道:“启禀明公,此役收获颇丰,共斩胡虏一万一千八百一十八级,缴获战马八百一十八匹!各式兽皮不计其数!”
“将兽皮全数分与战死袍泽的家眷!”李满缓缓开口,道:“战马充公,将首级筑成京观,以做震慑诸胡之用!”
田丰行礼应诺,道:“报功之事?”
“如实向朝廷报功即可!”李满淡淡说道!
田丰欲言又止,道:“抚恤之事...这个...朝廷一时间恐拿不出足数的钱粮来抚恤阵亡的将士们!”
李满点点头,面露了然之色,道:“先从州牧府支取,若州牧府不够,可前往家中支取,州牧府出一部分,短缺的部分,由我个人来补齐!万不能让将士们既流血又流泪啊!”
“明公贤德,丰,感佩不已!”
“抚恤阵亡将士之事宜早不宜迟!元皓当速去办理,以免寒了将士们的心!”李满微笑颔首,将田丰挥退。
田丰离开之后,李满迈步走出书房,抬头望向天空,深吸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喃喃自语道:“此番闪击鲜卑,大获全胜,鲜卑损失惨重,被迫向北迁徙数百里,自此以后,幽州再无战事矣!”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李满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一点,那就是人心!
袁氏的野心,刘宏的戒心,丘力居的兔死狐悲之心,张纯与张举的小人之心,以及北方诸胡的同仇敌忾之心!
诸多心思加在一起,便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