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这么一呵斥,秦朗才知道,原来一直站的那么远,除了衣服看着像样之外,整个一个管家形象的中年男子,竟然就是杨继业?
原主的亲爹?
偶买噶! 这差距有点大!
难道说杨家的颜值都随了娘,没随爹?
美妇人佘赛花那里还没完,柳眉倒竖的瞪着杨继业道:“自个儿的儿子被人打成了这般模样,你站在那像个木头人似的,连句关心的话都不会说。”
“这也便罢了,知道你不善言辞,不会关心人,不会说好听话。”
“那成,老娘不跟你计较这个。” “可现在老娘要去为儿子报仇,你竟然还要阻拦,你还是亲爹吗?”
“怎么着,莫非三儿是你从外面捡来的?”
杨继业不敢顶嘴,只敢在心里腹诽:三儿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要捡也是你捡的啊!
看佘赛花面色不善的瞪着自己,大有下一刻便要上手揍自己的意思,急忙陪着笑摇了摇头。
“夫人啊,为夫不是这个意思。” “主要是三儿不知道下手的人是谁不是?”
“若是知道,不必夫人你动手,为夫亲自打上门去!”
佘赛花闻言冷笑:“呵,老娘竟是没发现,杨继业你竟然还有这个胆子?”
“自……那什么之后,老娘还以为,你胆气全都喂了狗。”
“往日里你要顾全大局,言不可轻易与人起争执,老娘都随你,可三儿被人打成这样,这是把老娘的脸往地上踩啊!” “你杨家的脸你杨继业不要我不管,我佘家的脸我佘赛花可还要的!”
“老娘被人称作金刀佘三娘,若连儿子被人欺负了屁都不敢放一个,以后还有脸面出门吗?”
“反正我老佘家是没人了,便是仇人也死了个精光一个不剩,就你杨家一大家子家大业大的,朋友多仇人也多。”
“但能与杨家有这般仇怨,能有胆子下这般狠手的,除了潘家那几个小兔崽子没别人。”
这番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啊,瞅着鹌鹑似的亲爹,杨勋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便宜爹的家庭地位有点堪忧哈!
瞅瞅这被便宜娘挤兑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的样子,着实又可怜又好笑。
虽说便宜爹的话有点丧胆气,可有些还是有道理的。
潘家若是那般好对付的,也不会杨家男人死了个遍,人家却依旧大权在握逍遥在朝堂了。
关键是他没有记忆,不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手,便是见了面恐怕也认不出来。
报仇……且不急。
等他先理顺了,找找证据,看准了才能好好报仇!
想到这里他拉了一把佘赛花:“娘,报仇不急。”
“什么?报仇还不急?”佘赛花一听这话就急了,若非顾忌这老三脑袋被伤到了,怕是一巴掌就呼上去了。
“往日里你蔫不拉哒的,总归有你几个兄弟照看着,没吃过亏老娘也就懒得说你了。”
“可今日里被人打成了这般模样,你还这般蔫不唧唧不急不慌的,你你你……是不是男人?”
“学什么不好,学你爹那个婆娘脾性!”
“读书读傻了?”
“真是气死老娘了!”
杨勋没有怀疑,就冲便宜娘这火爆脾气,若非自己眼下受了伤,定是也要被揍上一顿的。
且同样的话,说便宜爹他还能看个笑话,说到自己身上可就有点不大中听了。
而且……蔫不拉哒、蔫不唧唧、婆娘脾性?
这都什么形容词?
原主究竟是个什么性格啊?
“娘你急什么。”杨勋咳嗽一声,瞟了一眼看到因为有儿子帮着顶缸,再次缩到了人群中的便宜爹,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
这杨家,看着是阳盛阴衰,可怎的在气势上却是阴盛阳衰?
一看便宜娘发火,不管是哥哥弟弟还是当爹的,全都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恨不得不凑过来才好。
哦,除了那个看起来就一根筋的黑小子!
“儿没说不报仇,只是说不急。”
“且这报仇,不是亲自去报又有什么意思?”杨勋说着嘴角便勾起了冷笑。
他可从来不是个心软懦弱的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报之!
且他向来信奉仇不隔夜,从来不信君子报仇三年不晚那套。
若非他没有原主记忆,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哪里还会拦下佘赛花?
便是爬着,被人抬着也要跟着一起去!
看他这般模样,佘赛花倒是惊讶的挑起了眉毛。
这三小子……看起来好似有些不大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