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人,杨勋也不急着回房了,谢谢的靠着二楼走廊的柱子,隐去了大半身形,漫不经心的扫视着一楼,看起来就像是个无聊找乐的寻常客人。
只他眼睛的余光,却一直都在刚刚出现那个人的身上,从不曾离开。
楼下那个打架赢了的嚣张得意的纨绔子,并未注意到暗中的恶意,还在和相熟的不相熟的人闲聊,听着那些人的吹捧,时不时的哈哈大笑出声。 台子上的姑娘们重新又聚集了起来,一个个的表演着拿手的才艺。
直到蒙着面纱的花魁上台,气氛直接热烈到空气仿佛都要灼烧起来一般。
那些三教九流,或者是巨商富贾,或者是豪门子弟,或者是隐藏了身份的官员,在楼里的妈妈通知叫卖开始,静了一瞬,然后便是足以掀翻屋顶的欢呼声。
你一千金,我五千金,他一万金。
不知不觉,这花魁的身价便已到达了一个非常恐怖的价位。 但更可怕的是,这并非是花魁第一夜挂牌的渡夜资,而是仅仅在她摘下面纱,共处一室的见面费罢了。
看着楼下那些疯狂到极致的人,杨勋忍不住羡慕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这些人是真有钱啊!
就这还只是一个小县城里的富户罢了。
若是那些大些的城市呢? 若是京都城的那些达官贵人呢?
NND,开清楼真是太赚钱了!
都要赚疯了!
他决定了,等到了大辽,他便弄一个夜总会出来。
左右这些人的钱扔到别家清楼也是扔,扔在他这里也是扔。 可比起扔到别家清楼里,扔在他这里好歹还能资助他与大辽打仗用,不必让楼里的老鸨用来官商勾结强得多?
那个纨绔子果真不亏是能够横行这个小县城,即便当场杀了人也气定神闲,优哉游哉的继续逛清楼参加花魁竞拍,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也不知他是故意装逼,还是觉得身价太低让花魁脸上不好看,反正在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疯狂叫价的时候,他却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的喝着茶水。
直到叫价的人越来越少,价格也十分恐怖的时候,他这才开了口。
“三万金!” 他开口之后,便再也没有人开口叫价了。
从这点看来,这纨绔子在这县城家族势力不小,所以才会被人如此忌惮。
宁可放弃花魁,也不想跟他有一点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看着得意洋洋,仿佛打了一场大仗的纨绔子,杨勋一边暗骂败家子,一边看着纨绔子从怀里掏出来的银票流口水。
是金子啊!
只是跟着花魁见个面聊聊天喝杯茶,最多听她给弹个曲儿罢了,竟然就值三万金子!
原本还以为自己这次出门带的钱不算少,可跟这个纨绔子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个乞丐一般了。
泡个妞都能花这么多钱,若是自己救了这纨绔子一命,不知他会给多少救命钱?
这厮花钱这把大手大脚的,想来家中金银无数,他也不要求救命钱比那花魁的见面前多,能达到一半,他就心满意足了!
杨勋越想越是心痒,转身进了屋收拾自己。
要去见老板了,得把自己收拾利索了。
方才他起床,衣服都已经皱皱巴巴好似一块抹布了,头发也乱起快成了洪七公。
这个样子下去谈生意,可有点跌份儿。
他刚把自己收拾利落出了门,打算直接去楼下找张桌子,一边看热闹一边等纨绔子离开清楼,那个暗中的人动手,他好出手救人。
只才开了门,便看到几个大茶壶端着菜准备敲门。
“爷,您这是准备下楼吃?”
杨勋点了点头,从怀里摸了摸,摸出十两一小锭银子丢给了大茶壶。
虽说他身上的银钱大多都是银票,可也换了不少的银锭子碎银子,当然,铜钱也有不少。
为的就是买个零碎东西,或者打赏人的时候用。
有时候想要打听一些事情,有赏钱和没赏钱那可是两码事。
“看楼下热闹,一个人有些冷清,想着下去看看花魁挂牌的盛况。”
“劳烦几位小哥儿,把酒菜端下楼找张桌子放下就行。”
“这些钱给几位小哥儿买茶喝。”
大茶壶当然知道这锭银子不是只给他一人的,而是来的几人都有份儿。
只这客人从一进门开始便是他招呼的,也是他叫了几个相好的人来送酒菜,当然得是他占大头。
就算是有其他几人分润,他拿到手的也远远比以往收过的赏银多出许多。
甚至可以说,从他开始来楼里做工,就从来没收过这么大额的银子。
那些来寻欢作乐的老爷公子们,对着楼里的姑娘倒是大方的紧,金银首饰给的再多也不嫌多,可对他们这些人可就没那么大方了。
能给块碎银子的,都已经是出手大方了。
“爷,这……您给的也太多了。”
“无妨。”杨勋嘴角含笑的道:“在下初来贵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这里有什么风景名胜和势力,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人。”
“小哥儿是本地人,想来对这些都了若指掌,一会儿给在下说一说便好。”
“爷您放心,小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茶壶拍着胸脯保证道。
给了这么多赏钱,莫说只是说些风景名胜和势力分布,就是把这位爷当爹供着,他也愿意!
“哥几个,赶紧下去找个位置好的地方让小爷安生吃饭。”
“得嘞!”
几个帮忙的喜不自胜的应了声,端着酒菜下了楼。
大茶壶则是跟在杨勋身边,谄媚的陪着笑,伺候杨勋下楼。
若非害怕自己上手搀扶会触怒这位财神爷,大茶壶都恨不得背着杨勋下楼。
不能扶不能背,大茶壶就只能盯紧了杨勋的脚下,生怕把财神爷给摔出个好歹来,那殷勤的模样,让杨勋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瞅瞅古代这服务业水准,若是搁在前世,得多少钱能消费的起?
瞅了瞅已经准备和花魁上楼谈心的纨绔子,杨勋装作漫不经心的道:“方才叫价的那个年轻人家世定然不俗吧?”
“一出手便是如此大的手笔,便是搁在东京城最多也就这样了。”
大茶壶闻言一拍大腿。
“嘿,爷您甭说,那位爷家里,在咱们附近几个县城,那都是首屈一指的有钱。”
“小的这就跟您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