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越。”林凌发过誓,不会再有什么事情瞒着席越所以她直接问了,“如果照片上的女孩儿真的是我,你会不会害怕我?”
“不会。”席越吻着林凌的头发,似乎是想起什么,轻轻地笑,“凌凌,如果真是你,我们正好相配。”
他手上,也染过不少血。 林凌皱眉,“可是,不一样。”
她杀的可是孩子啊,跟她一样的孩子。
“凌凌,镇定。”席越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先不说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就算是,据我的了解,照片上的地方很可能是生死笼。”
“生死笼?是什么?”
席越声音微沉,“国外有许多地方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很多事情威胁着普通人的生命,我们知道的有战争疾病,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生死笼,是一些组织训练杀手的方式。从全球各地用各种各样地方式将小孩子掳去,把他们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子全部焊死,然后一人给一把刀,让他们自相残杀,谁能活下来,就能从笼子里出来,并且通过考验成为他们的一员。”
席越捏了捏林凌的脸,似乎想将她脸上的惊吓揉掉,“能够被掳到那种地方的,大部分都是国外贫穷地区的孩子,国内法制健全,很少有。我举这个例子,是想告诉你,就算你真的杀了人,那也是被迫自保才杀的,没有人可以谴责你。”
生生死死,你死我活,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是这么残忍。
林凌脸色惨白,“那我待的应该不是那种地方吧?怎么会有人在帝都掳小孩儿的?”
“你说的对,一定有别的原因,别怕,有我在。”席越轻轻摸索着她的脸颊。 林凌点头,“我不怕。”
就是有点心慌,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即将要发生,而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一张照片就让她方寸大乱。
她仰头望着席越,总觉得很不安。
……
昏暗的底下仓库,傅元泽端坐在椅子上,仔细地整理袖口。 半晌,似乎是整理好了,他满意地微笑,开口道:“照片送到了吗?”
“送到了,就是您说的那个叫杭一铭的侄子,手下人看到他进了林家宅院的门。”
“很好,不知道这位席先生对自己的侄子是不是也是一样的狠。”
“听说杭一铭已经被扣在了林家宅院。”
傅元泽轻笑,“继续盯着,我很期待席家家主会怎么对付自己唯一的侄子。” 他站起身,低低一笑,“亲情和爱情孰轻孰重?总要有人给个答案。”
他往前迈了两步,手指捏着女人的下巴,微微用力,“可儿,你说对不对?”
张可儿双手被吊着,腿悬空,手臂上全是伤痕,人已经昏迷了过去,傅元泽说什么她根本听不到。
傅元泽蹙了蹙眉,“这样就晕了?刚才来了几个兄弟?”
“四个。”
“等她醒来继续。”
“是。”
仓库大门被打开,傅元泽走到阳光下,享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
“阳光是温暖,可你我终究属于黑暗,属于那片沼泽。”
傅元泽从前襟里拿出一张照片,微微低头吻在照片上,“我会带你回去,那里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
……
林凌和席越没坐多久,前院突然传来马克大声说话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向前院。
“我说过了,我是在治疗,你不要乱来!”
站在马克对面的是孙伯,“你治疗归治疗,你给我们老爷扎针干什么?”
看到林凌,孙伯急忙把她拉过去,“小姐你看,这个外国人他扎老爷的手指头,放了好多血。”
林凌蹙眉,确实很多,用盆接住的血已经覆盖了底部一层,看着触目惊心。
席越沉声开口:“马克。”
马克头也不抬,只说了一句,“信我。”
林凌注意到,马克的脸颊有汗水滑落,可他一动不动,好像并没有察觉。
她把孙伯拉开,“孙伯,再等等,马克医生不会伤害爷爷的。”
天边一点点黑下来,林老爷子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地上接血的盆已经被收走,马克对着林老爷子不停地在说着什么,声音很低。
突然,林老爷子猛地睁开眼睛,又突然闭上。
“爷爷!”林凌喊出声,可林老爷子仍旧闭着眼,仿佛刚才大家看到他睁眼只是幻觉。
马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文绉绉地对席越讲:“幸不辱命。”
他把林老爷子身上的仪器全部拆除,解释道:“一开始我以为是普通的心理暗示,只需要换一种心理暗示,基本就可以治愈。”
“可是随着治疗的深入,我发现没有那么简单。”马克把仪器收好,直接席地而坐,他是真的累坏了。
他抬头看了席越一眼,眸底一片凝重,“对方是个高手,不仅用了高级的心理暗示手法,还用了药。老爷子短时间内恐怕不能立刻恢复,还需要多几次治疗。只是我刚才用的放血疗法需要恢复时间,再过一个星期我再来。”
“药?”林凌不解地问:“是什么样的药?”
孙伯说过他一直盯着,不可能有人给爷爷喂药的。
马克皱了皱眉,“从老爷子的症状看,药应该是一点点用的,每次都用量非常少,真的特别少,但是时间很长,应该分了很多次使用。”
“不可能!”孙伯第一个反驳,“自从老爷性格不对劲之后,我对老爷的饮食就格外的注意,他吃什么喝什么,我都一样的吃。更别说什么药,从没有人给老爷吃过药,我每天都盯着,绝对不可能。”
林凌说道:“我相信孙伯,只是马克医生这么说一定有他的判断,很可能对方不是用药,而是用别的方式让爷爷身体里有了药。”
马克见林凌替自己说话,也就不计较孙伯的无礼,思索半晌,道:“难道是注射?”
“不会,注射比用药更加引人注目,而且注射有针孔,孙伯不会发现不了。”林凌看着爷爷睡着的模样,鼻头一酸,一大把年纪了还受这种罪,爷爷一定很不舒服。
孙伯点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