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国富民强,和平年代居然还有人要为吃穿操劳,不得不说是这个朝代的失败。
“好孩子,定然会的。”南宫璃温柔的抚摸着南宫文的额头,柔声道。
“其实文儿也想像二哥哥似的。”南宫文面色略显犹豫,低声呢喃道。
“这是为何?”她内心升起疑惑,不解的看向南宫文,南宫烨那种辣鸡居然还是这小屁孩儿的榜样?!
随之而来的话让她鼻头不由得一酸。
“文儿也想进私塾读书识字,可父亲那边从未提及,娘亲曾说会与秦夫人禀告,但也久久不见答复,文儿只能跟着娘亲学得几个字。”
话尾带有些许委屈与不解,不明白为何二哥哥能进得私塾,而他却进不得。
年岁尚小的南宫文哪里懂得这些个弯弯绕绕,只是心里委屈,却也不敢开口询问,每每问时,田姨娘神色伤感,无能为力的眼神令他内心有些不适。
“乖,日后姐姐送你上私塾,为你请来京中德高望重的名师。”南宫璃安慰道。
听到这话的南宫文瞬间起了精神,两眼迸射出兴奋的光芒,“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但有个前提是,文儿得学会保护自己,现在姐姐有个问题,你还记得当时你是怎么落水的吗?”南宫璃悄然敛去眸间一闪而过的锐利锋芒,柔声问。
南宫文眉宇微蹙,仔细想了想,“当时文儿正与丫鬟翠儿姐姐踢蹴鞠,走到荷花塘边好不容易才找到蹴鞠,突然就感觉身后有人靠近,待文儿转身时,那人就猛地将我推了下去。”
说着脸色陡然变得煞白一片,眼神间的恐慌与害怕刺痛她的心,泪水在他那双桃花眼间缓缓打着转,却也不见落下。
“文儿可有看到那人的模样?”南宫璃轻轻握住他的小手。
南宫文随即挫败的摇摇头,“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坠了下去,只见一婆子离去背影,再无其他。”
果然猜想的没错,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会往荷塘里钻!
但可惜的是,没有见到那人模样,不然带着他就能当场指认,可......南宫璃随即又想到,即使认出来又能如何?
谁会选择相信一个妾室生的半大孩子胡言乱语?
只怕有万般逃脱之词在等着,田姨娘必定应接不暇,最后还是吃了个哑巴亏,得理还讨不到好。
“好文儿,记住日后在府中定要好好保护田姨娘,那个后院里也只有你亲娘对你才是发自肺腑,其他人都不要相信。”
虽然南宫璃对着这么小的孩子说这些话,心里有些羞愧,但为了他和田姨娘日后在府中的生活,只能逼迫着南宫文成长。
不然等着的就是与原主无异的下场,这是毋庸置疑的!
“好,文儿听姐姐的话,可父亲也不能相信吗?”
南宫文不知怎地自那次迷迷糊糊见了眼前漂亮姐姐,心里就十分欢喜,对她说的话无不言听计从。
虽然以前姐姐很讨厌他的靠近,还辱骂过娘亲,但这次却肯为他治病,细心照顾娘亲,他内心暗暗决定,不恨她了!
“当然,父亲眼里没有我们,文儿日后就能明白,”南宫璃点头回道。
两人之间一来一回的聊着天,不知不觉中吊瓶已经输完,南宫璃起身收起东西时,南宫文小声问道,“姐姐,这是什么?”
“这是给文儿治病的药物,文儿要帮姐姐保密哦,外人问起来就说是府里给你请的郎中。”南宫璃看了一眼门外,俯身交代道。
“好,文儿绝不会透露半字。”南宫文睁着硕大的水汪汪眼睛,笃定的望向南宫璃,认真的表情道。
“文儿真乖,好了,走,去看看田姨娘。”南宫璃拉着他的小手,弯腰给他穿上鞋子,看到那鞋底沾染已经干了的泥渍,布料甚是低劣,遂面不改色的起身往门外走。
“榴莲,你去布衣局那边给文儿备下四五身衣物,还有田姨娘的,”南宫璃小心扶着大病初愈的南宫文道。
“是,若是旁人问起?”榴莲有些犹豫问道。
毕竟田姨娘二人可是从相府里偷偷运出来的,若是回去时突然发现这价格不菲的衣物,只怕会被有心人空口白牙诬陷偷盗。
“只说,是王爷看到相府穷困潦倒,连府中的姨娘都穿的这般不体面,寒酸骇人,就在王府库房内随意选了些送来给田姨娘的。”
这意思说的简直不能太明显!
要是日后敢被发现这些东西出现在别人身上,那就是在打王府脸面,打了王府脸面,那就是打君墨渊的脸面。
试问这偌大的明水国,甚至是整片东月大陆,谁敢打死神战王的脸?
在榴莲领命退下时,南宫璃还专门叫住她,临了补充道,“记住,送的时候要大摇大摆,锣鼓喧天的送,千万别悄咪咪的。”
刚从耳房出来的素云二人见状,正一脸疑惑的看向几人。
“嘿嘿嘿,没事没事,素云你怎地不好好休息休息?”南宫璃瞧见海棠依旧搀扶着一瘸一拐的素云,笑问道。
素云恭敬回道,“王妃,奴婢无碍,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语气间虽不失礼数,但总有些疏离感,看来原主往日对素云并不好,主仆之间的情分有些生疏了。
“不必言谢,既然你决定跟在我身边侍候,我自然是有义务护着你们。”话落就拉着南宫文往隔壁去看田姨娘。
荔枝有意无意瞧了一眼素云,也并没说什么,遂自行下去准备午膳。
留下海棠和素云站在院内。
“素云姐姐,你何必这般对小姐说话,当时你被关入柴房时,是小姐带着我前去将你背了出来,不顾夫人脸面,当众打了常嬷嬷,事后还冲进那院里,将咱们救了出来......”
海棠有些嗔怪道,一直清醒的她将南宫璃的所言所行都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
“打了常嬷嬷?”素云从未想到小姐居然会为了她,动手殴打夫人身边得脸的人。
“小姐自从离家出走后回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许是在府内压抑的太久,一下子爆发了也说不定,总之素云姐姐心里莫怪小姐了。”海棠缓缓劝道。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以前的小姐总是让人恨铁不成钢,与夫人二小姐为伍,每每被坑害而不知,论我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本想着这次一死了之,也算进了主仆这场情分。”
素云听到她说,小姐如今性格大变,不再似从前无头无脑的听从夫人所言,心下重重松了口气,遂跟着海棠又回了耳房。
“娘亲?娘亲?姐姐,娘亲为什么还在睡着?”南宫文抬头问道,明明都已经晌午了,娘亲向来是不睡懒觉的。
“一会就醒了,等麻沸散的劲道过了就醒了,咱们先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