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你方才居然笑了。”
“嗯。”
“阿渊,你脸上好多奶油啊。”
“多数不是拜你所赐么?”
“......阿渊,你第三个愿望许了吗?”
“嗯。”
“是什么,说来听听。”
“无可奉告。”
“......”
这个男人就是不喜欢把心里想的事情表露出来,偏偏长孙元夏又是个什么都藏不住的直肠子,只有在正经时候才能端得住,这两个人互补得不行!
深夜,前院书房,还幽幽发着昏黄。
在侧卧睡得一塌糊涂的长孙元夏丝毫不介意某王爷无处可睡,不过君墨渊早就习惯少睡,此时正剑眉紧蹙,神色凝重的读着手上的信,是来自远在化雪国经商的季博然。
信中尽是报平安和问候的内容,先是遭受雪崩,又是逃难,现如今在圣医药谷内修养,与此同时还又送来了两瓶与先前无异的药丸,并且对他的身体状况甚是担忧,只希望能稳住圣医,在没找到彻底根除的法子前,是不会轻易离开药谷......
见言辞情谊浮于字里行间,想起前段时间崔神医告知的事情,两者之间他陷入迷茫与无助,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说季博然对他有加害之心,可十余年的交心也不是说说而已。
定要把挑拨离间的人给揪出来,处以凌迟极刑才得以甘休!
咚咚咚......
君墨渊听到微弱的敲门声,警惕看向门口,“谁?”
今晚特地给若风和若雷放了假,回侧院休息。
门口来人敬畏道,“是小人刘斌,先前王妃给小人治腿上的那个。”
刘斌?
之前就听荔枝来报,说被南宫璃救治腿伤的男人似曾相识,但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眼下这人又深更半夜来敲门,是有何事?
准允刘斌进门后,躬身道,“小人在军营是个大头兵,但因为被人诬陷而被迫退出,回了家乡,又跟这老母亲来了京城这边讨生活,是因为小人祖上就是在京城买馄饨手艺的。”
先是主动交代家门,看来这人是有事来报,君墨渊默默看着眼前男人,“坐。”
刘斌道了声谢后,便寻最近的座椅一瘸一拐的坐下。
“何人麾下?”君墨渊淡淡道。
“夏侯将军麾下。”刘斌正色回道,眼神瞬间饱含泪水,“小人半年前就听闻夏侯将军在边疆受了极重的伤,可后来不知怎地又传闻说痊愈,是一化雪国前来游历路过碰到便施以援手。”
听到来人居然好巧不巧是夏侯的曾经手下,君墨渊的目光一沉,难道他知道夏侯的下落?
“退出军营后,我便各类活计都干过,其中一次是走镖,也就是最近的时候,是在潇月国附近,恰逢山坡滑坡,唯一的山路被封,不得不另寻他路,
期间由于山势陡峭,我们走镖的人都是壮汉,想着大不了就多耗费几日,却没想到,中途下了场大雨,再次遇到山体滑坡,我们人群一冲而散,走镖的东西也都悉数不见,
我醒来时便发现落于一洞中,却听到隐隐喘息的声音,当下觉得甚是怪异,没人想到会在深山里碰上什么东西,但我仍壮着胆子寻声靠近,直到一深处陡壁见一松了口的小洞,便小心扒开。
当下就发现浑身都是铁链子,衣物破碎不堪,满脸都是血伤的人,活生生被吊在空中!当即心中升起害怕,连呼吸都赶紧放轻,凑近小洞想要看清那人面目,却听到一阵响彻山洞的铁链碰撞声。
就见几人戴着无脸面具强逼着那人臣服,还似乎在索要什么东西,因为当时惊惧恐被人发现,就蹲到旁边偷听,依稀听到里面的人叫那人夏侯霄贤!”
君墨渊听到自家兄弟居然被眼前这人误打误撞,找到了苦寻数月无果的人!
“你当时有没有被发现?”君墨渊饶是再怎么淡定,也难以压抑内心的震惊与怒意。
被扑面而来的威压震慑的刘斌缓了口气,继续说,“没有,当时听到竟是夏侯将军,可小人如今也只是一个平头百姓,空有一身蛮力,若想凭小人一己之力,怕是无力回天,还说不定那些人发现,会立马转移夏侯将军。
当时趁着他们离开后,又小心翼翼将小洞堵上,稍作停歇便找出洞口的路,路途这才摔断了腿,深山中的毒物也多,回来后小人娘亲问其缘由,只能扯谎说是打猎伤了腿,不敢声张。
期间想找人去救夏侯将军,可苦于无门,好在小人娘亲遇上那晚出门吃宵夜的王妃,这才得此机会告知王爷。”
君墨渊紧紧盯着刘斌脸上细微表情,不怕消息真,就怕消息假!
“你来本王府上已有几日,为何不提前说,反而拖延了几日才说?”君墨渊反问道。
“请王爷恕罪,小人确有私心,那些人不知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夏侯将军囚禁的人定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怕怕怕找的人刚巧是囚禁夏侯将军的人,那小人和娘亲就遭人暗杀封口。所以......”
“所以那日在门口偷听的人是你,”君墨渊冷笑道,语气笃定。
“是,小人得知王爷也在找寻夏侯将军的下落,并且听长孙公子所言,几位是自小长大的玩伴,定不会有杀害逼迫之心,这才来说出实情,希望能救夏侯将军于水火。”
刘斌惭愧回道,此次前来已然下定了决心,无论王爷是否迁怒于他,只要能保下娘亲的命,他的命随王爷拿去!
“你不怕本王杀了你灭口?万一日后有人察觉知道此消息的你,你觉得本王还能容许你还活着?”君墨渊神色冷漠道。
“小人娘亲什么都不知道,知道此事的人唯有小人,所以求王爷放过小人娘亲一命。”刘斌忍着泪意恳求道。
谁知道君墨渊来了句,“回去好好养伤吧,此事轻重你也是知道的,至于夏侯将军的事,本王自有成算。”
直到出了门感知到迎面而来的凉风,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没死!
看来他赌对了!
一直在院落内守着的王大娘心里不安的站着等儿子从书房内出来。
想起来的路上儿子说的话,像是生死离别似的,王大娘这心里就跟油煎似的,终于看到出了门的儿子,上前扶着担心道。
“孩子,你头上怎么这么多的汗?当心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