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似乎终于被激怒了,大声回应:“有何不敢?!可若是东西没有问题,你又待如何?!”
“若东西没有问题,”廖船长同秦老村长两人对视了一眼,“我们两人便当众向你道歉!”
“好!一言为定!你们看吧!”流云像赌气一样,将装着鲛王珠的储物袋一把扔向廖船长。 破空声让廖船长神色微变,一个旋身,廖船长还是成功接住了流云扔过来的储物袋。
面上不显,心里却对流云戒备了起来。
一把拉开储物袋,露出了一颗鲛珠,正是白日里他们交给流云的那颗。
秦老村长的表情立马就变了:“你还说不是你,不是你,鲛王珠怎么会出现在你手里?!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辩白的?!”
“这便是鲛王珠?!这明明是你们亲手交给我的鲛珠!”流云此刻百口莫辩,只能强调这本就是他们用来交易的那颗鲛珠。 “好啊!我说为何你白日里明明心疼得不得了,却还是咬着牙将这鲛珠换了来,原来你那个时候就认出了鲛王珠!”廖船长还没说话,秦老村长转转眼珠,便先嚷嚷了起来。
跟肥羊还有什么好掰扯的,直接动手便是!
廖船长接收到了秦老村长传达出来的讯息,便也不再装模作样,一掌拍向流云:“我劝你还是乖乖把不该是你的东西交出来,免得白白吃苦头!”
“怎么,阁下这是要强抢了不成?!”一而再再而三,泥人尚有三分血性,饶是流云脾气再好,此刻也该被惹怒了。
“便是要强抢又如何!不该你得的东西,偏要强留,只能引来杀身之祸!”廖船长此刻嚣张极了,毕竟眼前的师徒两人,马上就要失去全身的灵力,只能任他宰割了。 失去灵力的修仙者,也不过是个凡人。
在凡人面前,他就是神!
你说他跟秦老村长都在阵中,一样会被波及?开玩笑,此阵唯一的生门,早在他们进院的时候,就已经占据住了好么!
有恃无恐,廖船长此刻只等灭灵大阵全开,将这两只肥羊一把摁下去。
可是直到花儿都要谢了,眼前的两人还是完全没有灵力衰竭的迹象,廖船长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 这下换了流云脸上爬上了笑容:“两位这是在等什么?等灭灵阵起吗?我倒是还想问问两位,青阳门堂堂曾经的正道魁首,身为其间门人,你们二位,是从哪里得来的灭灵阵呢?”
“敢用如此阴险的阵法坑害他人,你们两个,该死!”讲到后来,流云的声音已然结冰。
“就凭你?”不过一个小小的金丹,还要护着个拖油瓶小姑娘,想要摁杀他们两人,别贻笑大方了!
廖船长此刻依然没把流云放在眼里,不过一介散修,还带着个拖油瓶,能有什么威胁?
流云如同一个反派一样轻轻叹了口气:“你们若是现在认错,迷途知返,还为时不晚。” “若依然执迷不悟,我可就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了。”流云慢慢朝着廖船长走了几步,他们二人之中,廖船长的威胁性更大一些。
至于秦老村长,杨子清要是连一个凡人都搞不定,不如还是老老实实回凡人界去吧,修仙界实在不适合她待了。
“不如你让我看看,能发生什么?”廖船长并不相信流云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但既然已经意识到了灭灵阵失去了作用,廖船长便率先朝流云攻了过去。
这一次,不为将流云逼离灭灵阵生门,只为先下手为强。
流云这次没有闪躲,只是释放出了之前隐下的元婴威压。
元婴威压一出,廖船长跟秦老村长的脸色便肉眼可见地惨白了起来。
即将突破至金丹的筑基后期可能还能跟金丹期刚一刚,但跨一个大境界跟元婴真君叫板,人怕是还没睡醒吧。
毫无意外,并且极其轻描淡写地,廖船长跟秦老村长败得一点儿悬念都没有。
杨子清终于走到了需要直面她这么多年以来,最大的挑战的时刻。
流云虽然轻而易举压制住了两人,并且干净利落地绑了他俩,却并没有直接取二人的性命。
这个任务被他交给了杨子清:“他们二人的目标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你也有做决定的权利。如果你最后还是打算放过他们,我也可以理解。”
不是非要逼着杨子清做决定,而是她总要迈出这一步。流云其实非常不希望,被云阳大老远特意带回来的,被大家寄予厚望的小姑娘,是个优柔寡断、不能明辨是非的人。
好在,杨子清并没有让他失望。
虽然还是有不可避免的颤颤巍巍,但从小姑娘手里凝出的金剑术,还是坚定地刺破了两人的心脏。
从流云现出元婴修为的那一刻起,秦老村长便面如死灰,放弃了挣扎。
但廖船长犹不死心,虽然被紧紧捆住不能动弹,却还是努力给自己凝出了一层薄薄的防护罩。
虽然同为筑基期,但廖船长毕竟已经在筑基期浸淫多年,修为更高不说,各种经验也更丰富。所以杀他,着实让杨子清费了不少劲。
流云也趁机教训杨子清:“已经被剥夺了战斗力的人你都搞不定,以后遇到同你旗鼓相当,甚至比你强的人,你又该怎么样?”
杨子清却顾不上回答。
被喷射而出的鲜血淋了一头一身的杨子清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挡在身前喋喋不休的流云,跑到墙角吐了起来。
见小丫头这样一副狼狈模样,流云心里忽然有点后悔,怀疑这件事上,他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你没错,就该让那丫头多看看人间的险恶,多经经不爱经历的事情。不然,你不舍得磋磨她,有的是人愿意替你磋磨她。到时候,她可不就是吐两口,掉几滴眼泪这么简单的事了。”连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流云的身侧。
看着又心疼又后悔的流云,连清一点儿情面都没留:“怎么,难道你愿意等着她到时候不仅流泪,而且大把大把地流血?外人可不会如你这般怜惜她。”
“我不愿意。”看了一眼正在等待他的答案的连清,流云将所有的表情都收了起来,“我知道怎样是为她好,你放心,不是只有你关心她。”
“你能想清楚就好喽!”作为揭穿这一切并且逼着他们走到这一步的罪魁祸首,连清耸耸肩,并不觉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