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碧荷拿药回来。
“将这药单独密封放好。”玉瑶瞥了眼碧荷拿回来的药,淡淡的说了一句。
碧荷了解的点头,因为她也发现了,这药,的确有些不妥,准确来说是和主子的“脚磨的起泡了”的病不对症。 用了,绝对难好且留疤。
碧荷当即也给玉瑶说了。
“猜到了!”玉瑶意料之中的说道:“不然,不会吩咐你将这药单独密封放好了。”
下午
“唉!”玉瑶沮丧的半躺在罗榻上叹气。 正在做汉服的蓝衣闻声抬眸,“主子您叹什么气呀?”
玉瑶无奈翻身,“我有点小后悔了。”
“啊!”诧异的蓝衣,停下手中动作,不明白道:“之前主子您不是很高兴戏耍了熹妃一顿吗?”
玉瑶拖过放在一旁的靠枕,坐起来,低头抱住抱枕,顺便将自己的半张脸掩埋在抱枕中,声音有些闷闷的说道:“之前是高兴,可也因此,你主子我这脚,几天都走不了路了,出不了门,无聊,不爽。”
蓝衣闻言一愣,说道:“就算只能呆在屋里,主子您不是一向挺有办法打发时间的吗?比如练字,比如研究棋谱,比如弹古筝等等。” 玉瑶无语的瞥了眼蓝衣,抬头,瘪着嘴,右手拍拍抱枕,不爽道:“以前是可以,可这不是因为前两天出去游玩游的兴起吗?骤然间,不能出去了,这正玩的兴起呢就戛然而止,你知道那个心情多不爽吗?
在这样的心情下,练字,研究棋谱这种需要静心专心对待的,起码以我现在的心情根本不可能。再说了,今天早上不都已经做过了吗?现在不想。”
蓝衣一想也是,但没办法啊!
“谁让主子您脚起泡了,走不了路了!”
“蓝衣!”玉瑶怒瞪说话忒不中听的蓝衣。 蓝衣嘿嘿一笑,眼珠子一转,然后为自己之前说的不中听的话解脱:“主子您换个思路想嘛,熹妃娘娘可是让人守株待兔,等着您落入她的陷阱,所以,其实您今儿个就是不装病,去了在熹妃娘娘的‘关切’下,也游玩不成。”
“你什么意思?”玉瑶眯起眼,语气有些不好道:“你觉得我会傻愣愣的中了熹妃的招?”
蓝衣当然摇头表明自己没有这个意思,“主子您猜都猜到了熹妃娘娘的动向,自然不会中招,可您若是去了,总要花费时间,精力等等来避免自己中招,那去了也游玩的不开心不尽兴。”
“倒也的确如此!”想明白的玉瑶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了。
忍不住的,又叹了口气的玉瑶,郁闷的往后倒去,霎时间头在靠枕上弹了弹。 蓝衣见半躺在罗榻上的主子这副蔫蔫的模样,当即琢磨着怎么让主子心情好起来。
吃的,好像不行,最近熹妃在御膳房那边依旧针对主子,针对的厉害,无论主子点了什么,总截了去,尤其是点心。
一般御书房做的点心数量有限,每次主子点了什么点心,熹妃那头却总是截了主子的份,说熹妃那边全要了。
所以,最近主子基本没什么点心吃。
练书法,研究棋谱,主子说心不静心不专,而且今天早上也已经都做过这些事了,所以不想。
“不如奴婢给您拿古筝来,您下午不都挺喜欢弹古筝的吗?”蓝衣想了许久,如此提议道。
“不要!”玉瑶迅速的拒绝,她无语的瞥着蓝衣,没好气道:“在这里谈,能和在竹林里弹一样吗?”
蓝衣虽然不懂弹古筝,但总是看过的,这一对比在屋里,和在竹林弹,无论是在视觉享受上,还是听觉呈现上,都是在竹林弹更胜一筹。
意识到不妥的蓝衣,不好意思的笑笑。
但,她还是没有放弃,继续道:“要不,主子您画画?这画画需要的时间长,一画,一段长长的时间就过去了。”
玉瑶不感兴趣的摇摇头,“没灵感,不想画。”
蓝衣:“……”那她也没办法。
一时间,屋里沉默,沉默,沉默……
蓝衣绞尽脑汁的想到底什么适合主子打发时间,良久,她想起一事,猛地抬头望向罗榻,张嘴兴奋道:“主子,奴……呃……”
罗榻上,半躺着的玉瑶闭上双眼,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说好的无聊?!呵呵,这么容易就睡着了!
说好的不爽?!呵呵,这么容易就睡着了!
说好的不开心?!呵呵,这么容易就睡着了!
感情,方才是在驴她呢!
一觉醒来的玉瑶,在喝过水,解了渴后,脑子彻底清醒过来后便想起了睡前自己和蓝衣的谈话,玉瑶那个不自在啊!
她是真的觉得无聊,觉得不爽,觉得不开心。
也是真的没想到会那么容易睡着,她真的没有故意做戏来逗蓝衣!
可蓝衣不信,“主子您就是故意做戏来逗弄奴婢的!哼,奴婢可是替主子您很是操了一番心!”
然后,还将此时说与了碧荷听。
“碧荷你信我?”玉瑶期盼的望着对方。
碧荷望着玉瑶,果断摇头,“不信。”
玉瑶:“……”
不但碧荷不信,就连不久后来日常禀告事情的李泉和旁听小连子,俩人都不信。
玉瑶觉得那个冤枉啊!
晚上,勤政亲贤殿,雍正于奏折中抬起头,搁下朱批,往后一靠,喝茶小憩。
然后,没多久雍正便开始日常询问后宫动向。
得知玉瑶闹的这一出,忍不住嘴角一勾,“瓜尔佳氏真顽皮!熹妃”,说到这,雍正一顿,忍不住摇头。
然后,话锋一转,问道:“朕前些时候让你准备的,如何了?”
前些时候主子爷让他准备的东西有许多,具体哪天,是啥?
苏培盛忍不住怔愣了下,然后迅速的调用记忆,回想。
刹那间,想到方才的话题中相关人瓜尔佳贵人,苏培盛恍然大悟,忙回禀道:“准备妥了,主子爷!”
雍正一问和苏培盛一答之间,间隔时间不长,可以说很短,只眨眼间的事情罢了。
“可惜!”雍正先是略为遗憾的道,顿了顿后,又低声自言自语道:“罢了,瓜尔佳贵人既然脚磨了泡,那便过些日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