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两种可能

目录:环球挖土党| 作者:痞徒| 类别:玄幻魔法

    搭乘飞机回到伊尔库茨克,石泉和艾琳娜在大伊万两口的邀请下,带着此行发现的潜艇航行日志,那位美国记者的手稿以及胶卷盒直奔伊尔库茨克国立大学,而其他人则乘坐安德烈安排的大巴车先行返回雷达站。

    安德烈站在门口开怀大笑,“尤里,你可是很少来我家里做客。”

    “我这一年回自己家的时间都屈指可数”石泉故作遗憾的自嘲道。

    “年轻人就要多出去闯一闯”安德烈带着这几个年轻人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说道,“总不能想伊万一样,年纪轻轻就守着自己的小古董店浪费时间,以后又守着自己的伏特加城堡醉生梦死。”

    “葡萄酒”大伊万不情不愿的纠正道,“至少也可以叫它白兰地。”

    “我把你们喊过来可不是为了听你介绍你的酒精饮料的”安德烈在燃烧着炭火的壁炉前示意众人坐下,“具体说说,这次你们是怎么发现那些东西的?”

    “先不说这个,安德烈叔叔,老安东帮我请来了吗?”大伊万搓着手问道。

    “请来了,按照你的要求,连他要求的照片冲洗设备和暗访都准备好了。”安德烈被卖关子的大伊万撩拨的越发好奇。

    “趁着大伊万讲故事,不如先让老安东帮忙把照片洗出来吧?”石泉话音未落,艾琳娜已经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被缓冲棉层层保护的罐头瓶子。

    等到安德烈的助手带着罐头瓶离开,大伊万熟门熟路的从不远处的酒柜里拎出几个高脚杯和一瓶卡门卡加强葡萄酒给每人倒了一杯,随后便开始唾沫横飞添油加醋的把整个寻索过程讲述了一遍。

    “一艘被美国人用坦克击沉的潜艇”

    安德烈神情愉悦的看着石泉,“在不久之后,我也会有一座用二战德国潜艇改造的博物馆了。”

    “希望到时候我去参观的时候不用买门票”石泉哭笑不得的说道,合着这气派老头儿是和自己较劲呢。

    “我的博物馆,除了娜莎和大帝不用买票,其余人都要付钱。”安德烈把玩着那枚已经盘出包浆的指南针,“就算伊万也不例外。”

    “确实如此”大伊万苦笑着摊摊手,“就算我父亲去,也要买票。”

    “我决定以后我的博物馆也要向您学习。”石泉嬉皮笑脸的开着玩笑。

    在众人的闲聊中,时间也过的飞快,但在隔壁的暗房里,老安东却远不像安德烈他们一样轻松惬意。

    这瓶玻璃罐头里装着14枚胶卷,这么大的工作量,按照他自己的节奏,就算是加急,起码也要半个月才行,但看在那些散发着香味的美元的面子上,挑战一下用三天的时间完成半个月的工作,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而为了能第一时间看到照片上的内容,石泉和艾琳娜也在安德烈的家里住了下来。

    直到他们回来的第四天上午,老安东亲自抱着三本厚厚的相册送进了安德烈的书房。

    “老安东,这几天辛苦你了。”石泉将之前安德烈给自己的雪茄递给了对方。

    “虽然确实很累,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和伊万帮我介绍的这笔大生意。”

    老安东接过雪茄感激的说道,能坐着专机跑到几千公里之外给富豪冲洗照片就够他吹嘘几年了,更何况安德烈还给那些胶卷开出了每卷1000美元的酬劳以及每洗出来一张奖励200美元的高额报酬。

    “这些东西交给别人我们可信不过”大伊万笑着说道。

    “还好没让你们失望”

    老安东趁着众人翻阅相册,也跟着解释道,“一共14枚胶卷,总共洗出来238张照片,我按照胶卷盒上的日期顺序给相册里的照片做了排序,除此之外,我还在一个胶卷盒里发现了这个。”

    正在翻看相册的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老安东放在桌子上的塑料密封袋。

    这个仅有巴掌大的密封袋里是一枚白金戒指,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明显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条。

    “还好我的英语没忘干净”

    老安东指了指塑料袋子里的字条,“这上面写着一个位于美国蒙大拿州的农场地址,以及一个叫做凯特的女人的名字。其余的内容是希望发现这些胶卷的人能把戒指送到那个女人的手上,至于胶卷,留下这个字条的人希望能送到华盛顿邮报总部,一个叫加布里尔的主编手里。”

    大伊万拿起塑料密封袋看了看,“这可有意思了,有这些东西,足够查清楚那位记者的详细信息。”

    安德烈轻轻敲了敲桌子,“老安东,这几天辛苦你了,先去休息休息吧,你可以在伊尔库茨克好好玩几天,等想回去的时候,会有人把你送回斯摩棱斯克。”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老安东知趣的点点头,和石泉以及大伊万等人打了声招呼,转身走出了书房。

    直等到房门从外面重新关上,在座的几个人又把视线挪回了手中的相册上。

    这两百多张照片拍摄的内容几乎记录了PQ17船队从出发到遇难的全过程,里面有几乎每条船上的海员和他们的商船合影,有船舱里那些军事装备的照片,也有这支船队被阴国皇家海军抛弃之后,那些本该保护船队的军舰仓皇逃离留下的背影,更有这位记者身处的那条商船被攻击之后起火的场景。

    随着相册一页页的往后翻动,拍摄的内容也变成了海员们从船舱往冰面上卸坦克和卡车的瞬间,以及仅有的20来号人在雪地上一边画着什么一边讨论的镜头,更有这二十几名水手在一辆谢尔曼坦克上的合影以及坦克开火瞬间,照片角落隐约可见的德国潜艇。

    而在相册的最后,则是一些德国潜艇兵端着MP40步枪押送着高举双手的美国水手登上那艘冒着浓烟的潜艇的背影。

    将厚厚的一本相册翻完,安德烈拿起那枚戒指,“这东西还有这些照片,我会安排人送到美国的,等我的那座新博物馆建成之后,他们还会出现在博物馆的幕墙上,希望阴国人能喜欢。”

    “他们肯定喜欢的咬牙切齿”石泉笑着调侃道,几乎都不用猜,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商人,安德烈绝对不会轻易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他肯定得到了更高一个层级的人的暗示或者好处,才会这么不遗余力。

    至于这背后还藏着多少其他的交易,石泉却是根本懒得浪费脑细胞,好好看热闹就够了,反正被打脸的又不是自己。

    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照片,已经在安德烈家里蹭吃蹭喝几天的石泉满意的将相册装进自己的包里告辞离开。

    前者自然也没有挽留,直接安排了一架直升机,把石泉和艾琳娜送回了贝加尔湖畔的雷达站。至于娜莎和大伊万,自然是要跟着一起的,他们很快就要出发去缅甸,但眼下却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呢。

    仅仅只是去后山看了眼被安德烈送回来的那条豹式坦克,石泉便立刻带着众人钻进了顶楼阳光明媚的会议室。

    “好消息是,吕谷先生为我们提供了足够多和驼峰航线有关的航线图”石泉一边说着,一边从小推车上搬起来厚厚的一摞档案袋放在了桌子。

    “这是当时那架运输机失踪前后一周,葡萄县塔台的所有航空记录,都是原件。”艾琳娜将第二摞档案袋搬到了桌子上。

    何天雷紧随其后搬起一摞档案袋,“这是从1945年开始,一直到2008年,吕谷先生一家人组织过的寻找轨迹,葡萄县方圆100公里的原始森林和山区、河道他们几乎都已经找了一遍。”

    “还...还有吗?”娜莎咽了口唾沫,干干巴巴的问道。

    “剩下的这些,都是吕谷先生祖父生前战友们写的回忆录,或者关于那架失踪运输机的去向猜测。”

    “从1945年到2008年,吕谷先生找了半个多世纪都没找到。”大伊万说到这里看向石泉,“现在我们要从这些已经被他们研究过无数次的资料里找到那架运输机?”

    “总要试试才知道。”

    石泉一边说着,一边用遥控器打开了投影仪,离着窗户最近的刘小野和咸鱼立刻拉上窗帘挡住了明媚的阳光。

    “根据吕谷先生单独提供的那几本笔记,我们现在至少有一条线索是确定的。”

    石泉用激光笔指着投影仪打出来的高清地图说道,“首先,那架飞机是从我们华夏的中甸起飞,也就是今天的香格里拉。

    在起飞之后,运输机要穿过金沙、澜沧和恩梅开这三条大江大河。在没有卫星导航的那个年代,这三条河和周围的山脉一道构成了重要的航空地标。当时的美国飞行员,就是靠着这些天然的地面指引值飞驼峰航线的。”

    说到这里,石泉将画面切换到了那架照片里的运输机,“我们要找的这架机身上画着投弹兔八哥的C46,当时本来是准备从葡萄县中转,然后飞到牛尿国的萨地亚。但因为大雾,这架运输机刚刚向塔台汇报已经飞越了恩梅开江准备降落,便彻底没了消息。”

    “看来你已经大概有了猜测?”大伊万第一个注意到了石泉脸上的自信表情。

    “两种可能”

    石泉将投影仪画面重新切回卫星地图,“第一种,因为大雾的影响,这架飞机其实根本没有抵达恩梅开江,而是仅仅飞过了华夏的怒江。简单的说,它在错误的位置用正确的操作准备降落。

    鉴于这架飞机是突然没有信号的,我猜测他很可能是因为高度不够撞到了那座山上。”

    “第二种可能是什么?”娜莎紧跟着问道。

    “第二种可能,他们根本迷航了。根本就没出现在预定的航线上。”石泉用激光笔在卫星地图上划了条线,“随便举个例子,原本应该从中甸往西偏南30度左右的方向直飞就能抵达葡萄机场,但因为中途需要绕开山峰或者气流,这架飞机的航向很可能已经偏移了原来的轨迹。”

    “那航空塔台接收到的信号又怎么解释?”大伊万追问道。

    “信号而已”

    石泉丢下激光笔继续说道,“二战时代的雷达技术不用我多说,葡萄县的机场有没有雷达都难说,另外,当时值飞这条航线的可不止一架运输机,他们还有从葡萄转机去牛尿国的丁江机场,甚至只是路过葡萄机场直飞丁江的。”

    “你的意思是信号误判和领航员位置误判同时发生了?”大伊万瞬间明白了石泉想表达的意思。

    “那天毕竟有大雾,出现失误的概率肯定会大一些。”石泉点上颗烟,“而且这只是我的猜测,至于这两种猜测的可能性有多大,就要看我们能在这些资料里找到多少佐证了。”

    “说来说去还是要翻资料”刘小野嘀咕了一句,趁着没人注意,往嘴里又塞了一颗果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