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闷头狂吃美食之际,莫泰满脸微笑地对叶凌辰挑了一下眉。
叶凌辰哈哈大笑,摇摇晃晃走过来,伸手揉着文森的头,动作就像在抚摸自己的爱犬:“这才对嘛~真听话,用我们远东的谚语来说,这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哈哈哈!”
叶凌辰揽过桌上散乱的百枚金月,将其全部推到文森面前,懒洋洋地说:“赏你的,拿去花吧。” 文森盯着面前的金月发了一会呆,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小心翼翼地说:“莫泰大人,我在您府上这么多年,总是受您的照顾,一直以来没怎么回报...这些金月,我分一半给您,就当是孝敬您的!”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莫泰也是,显然没想到这文森竟如此机灵,知道这笔巨款拿着烫手,与其死死拽在手里,不如拿一些出来分给大人保平安。
“哈哈哈哈哈!”莫泰发出爽朗的笑声,不停拍着文森的肩膀,用无比赞许的语气说,“文森,这一次是我眼拙了。像你这样聪明的男人,何必从助手做起?我看啊,你明天直接上任收纳处副管事吧,两年内没犯错,我给你转正。”
“谢大人!谢大人!...”文森大喜过望,唯唯诺诺点头哈腰,继续在欢声笑语中吃着满桌珍馐,没有再回头看被叶凌辰抱走的安一眼...
... 这一夜,因为实在喝了太多酒,安直接断片了,意识一片昏天暗地,就像在无边的黑海上漂流,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
昏睡期间,安不断被一些动静摇醒,还感觉身上压了人,她以为是文森,下意识抗拒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不要...约好了...结婚以后再...”
对方并没有抗拒而停手,反倒动作更大,她的意识也在酒精摧残下不停溃散,怎么都聚集不起来,只有身上莫名传来的痛意会让她一阵抽颤,却又很快陷入更深的昏睡。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安感觉身上一阵热一阵冷,脑袋像撕裂般剧痛,眼皮仿佛灌了铅,哪怕用尽全力睁开,视线也是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就这么迷糊了半个多小时,安的视线才逐渐变得清晰,却依旧头疼欲裂。 她的记忆停留在昨天在喝酒的那一刻,她为了文森的事业和未来,也是为了这个家庭的未来,喝下了叶凌辰的酒,后来好像又继续喝了几杯,只记得那酒烈得吓人,喝进去跟火烧一样,喝着喝着就意识全无,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完全记不清。
安艰难地用胳膊肘撑起身,下意识环顾四周,昨天喝到断片是晚上,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她躺在一张豪华大床上,卧室里的布置点缀都是很典型的贵族风格,床边还有一个男人用被子闷着头在睡觉。
难道...昨晚喝醉以后,她和文森...
一时间,安觉得无比委屈,她是个观念保守的女孩,很重视自己的贞洁,她接受文森的表白以后,曾跟他约定过,两人正式结婚的那天,才会把第一次给他。
文森当时也是答应了的。 只是没想到,酒这种东西让人情意迷乱,文森在她喝醉的时候违背了诺言。
虽说心里幽怨,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又不可能让时间倒流,加上对方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安也没有要死要活,只是委屈地抹着眼泪,拿起枕头砸了一下旁边的男人,嗔道:“哼,你个不讲信用的大坏蛋!”
谷刚砸完,安突然愣住了,呆呆地看向自己的胳膊...
只见她的胳膊上满是被蹂躏的淤青,她一开始以为自己在做梦,就用手指按了按那些淤青,当那股钻心的疼痛传来时,她才知道一切都是现实。
安的眼神开始涣散,呆滞地看向自己的身体,只见身上也有着很多掐出来的淤青,巴掌扇出来的红印,乃至一些粗暴的抓痕,昨晚不知道是遭受了怎样的对待。 她陷入了难以言述的惊恐,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颤着手握住盖在枕边人头上的被子,用力一掀...
她一直以为睡在旁边的是文森,但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不是...
这个人昨晚和她同床共枕,夺走她第一次的人...是叶凌辰。
恐惧之色犹如决堤的潮水般在安脸上溃散,她抱紧自己的身体,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嗯?!有刺客...还不护驾!”听到尖叫声的叶凌辰猛地惊醒,他的宿醉反应很严重,脸上依旧一片通红,还倒吸凉气捂着脑袋,一副头疼欲裂的模样。
听到吵闹的动静,府邸侍卫匆匆赶了过来,莫泰也是从门外走了进来。
第一次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夺走,安的眼睛都哭肿了,现在看到审判官大人,她就像抓住了救命草稿,无助地哭喊着:“大人!这个男人昨晚...他昨晚趁我醉酒,对我...请大人为我做主!”
叶凌辰闻声一惊, 赶忙扯过被子遮羞,着急地说:“你不要凭空诬人清白!我昨天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侍卫们都偷偷看着莫泰,等候大人发话。
莫泰眼神忽明忽暗,半晌后轻咳一声,默默地说:“姑娘,你先去洗个澡吧,这件事我一定会深究到底。”
“谢谢大人...谢谢您...”安呜咽抹着眼泪,在侍卫的搀扶下前往浴室。
洗澡的时候,安一直在哭,一想到自己昨晚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碰过,她就感觉一阵恶心,拼了命地拿香皂在身上搓着,把全身洗了好几遍,好几处皮肤都搓得发红了,好像是想把什么脏东西洗掉。
安足足洗了一个小时,裹着干净衣服出来的时候,两只眼睛仍旧一片红肿,这时,她在走廊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眼泪顿时绷不住,大哭着扑了过去:“文森!”
途径此处的不是别人,正是文森,他听到安的声音,身体颤了一下,背对着她站在那里,始终没有回过头。
安从后背抱住文森,眼泪很快湿透了后衫,无助地哭咽着,泣不成声:“对不起...文森...对不起...我昨晚...呜...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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