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伯你从没接触过这类法师?”听完这大伯的叙述,克里也愣住了,根据他的描述,这怎么可能呢?
“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发现我可以使用一定的记忆法术。但是,并不能修改什么记忆,只能窥探别人的记忆,或者把自己拥有的一部分记忆交付给别人。”
交付记忆?
【会长大伯,拿手按在了魏斯理脑袋上,似乎是施了什么魔法。
这魏斯理突然之间就瘫软倒下,跪坐在地板上。
他看着那大伯:“这就是你的经历?这就是你的过去?”
“是的。”大伯看着他,不再发一言。】
也就是说,那天这会长大伯,是把自己的记忆,分享给了魏斯理。
“那,窥探记忆呢?”
他笑了笑:“那天在皇宫,我触摸你的时候,读取了一些关键片段,就已经知道你不是帝国军的人了,你这个小滑头学生,装得还挺像啊。”
克里见自己的身份果然是被发现了,吐了吐舌头,有些尴尬。他想到他那时候接触过自己,果然是在偷学法术的同时,也接触了他一部分的记忆吗?会长大伯继续给他们解释:他迷惑的地方在于,他从来没有接触过会使用记忆法术的人!!!
记忆法术,是一种特殊的潜能,和裂空的重力法术属于一个大类别,通常几万个法师里,才会有一个这样的人物。在他的印象中,王国并没有擅长这类法术的法师。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大伯叹了口气问道。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曾经有人操纵过我的记忆!”大伯如此道出了他的推论:“如果说我的潜能能偷学法术,那我只会窥探、交付,这两种基础。按照我6-7成的偷学威力,那倒推上去,说明对我施法的人,是一个会操控记忆的高阶法师。而我却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但现在我却会使用这法术,说明两点。”
他停顿了下,拿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第一,这人和我肉体接触过。第二,这人曾经当着我面施法过。而这两点归纳到一起,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我曾经被他抹去了这段记忆。”
“什么?你也被抹去了记忆?”
“是啊……慢着,也?”他警觉起来:“什么叫也?也?也?”
克里赶紧把王虎老师那“消失”的学生,和魏斯理被篡改下泉水井的事,给全部说了一遍。这大伯皱起了眉头:“如此说来,王国确实有一个会操控记忆的大法师。这人很可能就在我们身边,而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按等级划分,如果说窥探记忆是lv1,分享记忆则是lv2,那篡改记忆,就是lv3的高阶技能了。”
“有比篡改记忆还高级的法术不?”克里问道。
大伯笑了起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然是有的,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我带领星革会回到魔都扎根后又调查了一些事,我怀疑当年……”
“你怀疑什么?”
他犹豫了很久,思绪一直在徘徊,最终还是作罢:“算了算了,家里的一些陈年往事罢了。”
他接着扯开话题,给克里讲解道:克里目前的具现法术,只是初级的而已。但是他变化多,魔力总量大,又有许多鬼主意,所以才一路强行撑到了现在,若要精进下去,得要找个好老师。
“这就是我来参加这破比赛的目的啊。”克里叹了口气,王国法学院的三大学院由三长老控制,基本都是三个常用系的法术教师。像他这种具现法术的老师,只有那襄阳法学院才能找到一个。
这大伯听他这样说完,倒也点头称赞:“小伙子求上进是件好事,是件好事。只是……”
“只是什么?”
这大伯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落叶:“只是你为何要修炼?为何要变强?你考虑过这个问题不?你的动力是什么呢?”
克里一直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他从小并不想当什么英雄,也没什么正义的情怀。
我是为了什么成为一个法师的?
是为了将来做一个贵族?
是为了战场建功扬名立万?
是为了朋友?
是为了远离父母?
似乎每条都有些沾边,但每条都靠不上。
他只能怯怯地回答:“我为我自己?可以不?”
大伯也是知道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倒也没什么指责之意:“当然可以,比起那些沽名钓誉之辈,你起码是诚实的。说起来,我在你这个年纪时,也是一笔糊涂账啊。可能这就是所谓年轻的错误吧。”
“那大伯你现在呢?”
“我?你听过一句话没?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那大伯走向了叶师傅那边的篝火,不再多说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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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老师啊。我昨天晚上听你说。”叶师傅起床后,发现有些不对,便问道:“你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是吧。”
“是。”
“那你这大侠,一早上就把我们今天做早餐的烤腿肉和汤都喝了是什么情况?”
“因为我起得早。”这大伯倒也一点不怕生,很快就和叶师傅弄得非常熟络:“我这叫早起的鸟儿有饭吃。不过我先说,我就吃了我那份,可没全吃完啊。”他走过来,和叶师傅一起看着篝火边,那些锅碗瓢盆,每个都被刮得干干净净,就像被野狗舔过一样。
“那是谁?”叶师傅转头看着克里:“你小子!不对,你小子食量不大,又不是裂空。”他又看了眼圆子:“是你……也不对,你也吃不了多少啊。”他的目光,最后转向了那赵大忽悠:“是你吧?穿着个皮袄装野兽,偷吃东西是不是?”
赵大忽悠舔了舔嘴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他是真的饿了几天饿得不行,半夜又起来吃了一堆东西,不过他也是极力否认自己偷吃了早餐。
“那会是谁?”叶师傅查看了下足迹,周围也没什么怪异的脚印。周围设伏的铃铛陷阱也一个没有响,真是古怪了:“不管怎么样,今天我们必须要打到个稀有的猎物,不然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没有食材这比赛输定了。”
他看着会长大叔又看了看克里和圆子,心想机会难得:“田老师,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你们在这深山也修炼了很久了吧,出去走走顺便还能指点指点晚辈们的魔法。”
这钱席如原本就是被困在深山里,当下顺坡下驴便答应了:“这样,我随你们一起去找那猎物,顺便再指点指点他们。”
克里可不想再像昨天那样被忽悠了:“叶师傅,你今天准备打什么?别再弄个血淋林的兔子,最后吊到个活人来。”
叶师傅被他提了这么一茬,也是有些尴尬:“是啊,是啊,今天我想了想,时间不够,我们还是抓点靠谱的东西。”
“靠谱的?”
“比如,鹿。你看,我们昨晚这休息的溪水,是这林场里不多的水源之一,我们若顺着溪流走,总会抓到个什么猎物的。最好还是能抓到个鹿,这鹿肉烤一烤,做成叉烧,再到料理区弄碗阳春面,赞得不行。”
一行人走了好一段路,虽说是溪边,但路都不怎么好走,偶尔还能看到边上倒着烧焦的枯木,炸开的土坑,显示是有人战斗过的痕迹。在这比赛规定中,选手是可以选择夺取对方的食材而使用武力。当然,也只能点到为止,不能伤及性命,否则就会被判负。
所以,有一些高校的战术,就是跟踪其他选手,夺取他们的猎物,这样既获得了猎物,又干扰了对手,可是说是十分好用,而且非常卑鄙的战术了。
“叶师傅,你说……会不会有人埋伏我们?”克里看着那些打斗过的痕迹问道。叶师傅也有些紧张,但转念一想安慰道:“莫怕莫怕,这里既然打斗过,一般就不会有人埋伏,谁会在一个地方埋伏两拨人?”他话音未落,就被后面的大伯一把抓住,她回过头问:“田老师,你这……”
“嘘……”大伯示意他安静。他闭着眼睛,听着周围的声音,克里知道他在用江铃铃的声波定位,赶忙又问:“怎么了?”
大伯指着2点钟方向:“前方,100米,有猎物,还挺大的。”
他们几个俯低了身体,慢慢往前挪动着,这几十米路,走了好几分钟,终于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扎下了脚跟。克里探出头去,看到那溪水边有个巨大的生物:“我去,那是什么?那么大?”
叶师傅看了一会:“可能是……鸵鸟?”
“鸵鸟?”
叶师傅仔细看了会:“田老师厉害啊,那么远就发现猎物了。这鸵鸟啊,是一种巨大的鸟,不会飞,但速度极快。据说,鸵鸟的蛋,非常非常大,有……”他左右看了一圈:“有圆子你的头那么大!!!”
“什么?”圆子一愣,也不知这叶师傅是在骂她头大,还是说她头小,但这鸵鸟蛋到底是什么,确实是从来没有见过。
“反正很大就是了。”叶师傅也没在意自己说的话触动了一个少女“柔嫩”的内心,继续说:“若是能得到这鸵鸟蛋,等会捞点虾,弄成虾仁,拌在里面,做成蒸蛋,这味道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圆子拔出背后的剑:“那让我去剁了它!”
“剁你个大头鬼!”克里一把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