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是湘西鬼市，而下游就是阴商鬼僧口中的归河城，也就是半面鬼医麾下在湘西的城。</p>
沿着河流，大约走了几分钟。</p>
前边，就看到了渡口。</p>
渡口上点着青灯，在河边的浓雾之中，若隐若现。</p>
上了渡口。</p>
河边有几条乌篷船。</p>
船头有老者，戴着斗笠，等待需要摆渡者。</p>
“进归河城，除了水路，有没有别的路？”</p>
我询问了阴商鬼僧一句。</p>
他稍稍愣了一下，似乎觉得，我不该问这个问题，我也知道，这么问有可能让阴商鬼僧怀疑我的身份，但在这里问，我觉得没有问题。</p>
“我说过，我的真实身份要保密，要让他们，把我当成一个普通人。”</p>
阴商鬼僧似乎懂了，他点头。</p>
渡口的老者回答。</p>
“去归河城，别的路，都是死路，只有这条进出能活着。”</p>
“若小伙子你找死，可以走山路试试。”</p>
我摆手。</p>
“我还是坐渡船。”</p>
摆渡老者微微一笑，那笑，倒是有几分和蔼。</p>
然后。</p>
阴商鬼僧从袖口之中，掏出了两张摆渡符，递给了摆渡者。</p>
一位摆渡老者，扫了我们一眼，就从乌篷船上跳到渡口这边，一手抓着船边，示意我们上船。</p>
阴商鬼僧跟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跟上他。</p>
我自然不会耽搁，随着他上了那条船。</p>
顺便。</p>
我还观察了一下，那摆渡者。</p>
他双手虎口上，老茧很重，很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摆渡人。</p>
乌篷船离开河岸，顺流而下。</p>
河上的河雾非常重，船头只有一盏散发着青色光芒的小油灯引路。</p>
河谷之中，时不时的有乌鸦的声音哇哇的掠过，其它一些不知名的鸟兽掠过，徒增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氛。</p>
“还有半个时辰，进归河城，两位若是困了，就休息会儿。小老儿我的渡船稳，不会把你们颠簸醒的，若是入了归河城，二位精神头不好，等你们出来的时候，特别是这位小伙子，可就不是现在这幅模样了。”</p>
老摆渡者说话的时候，故意看向我。</p>
“什么意思？”</p>
我故意问。</p>
老摆渡者跟我说。</p>
“看来，你是第一次入归河城，这地方，好好的人进去，出来的时候，那就不是完整的人了，就像你旁边这位，看起来还活着，实际上却是一具被人操控的行尸走肉，算不得是真正的活人。”</p>
有我在旁边，阴商鬼僧也不敢多言，他只是说。</p>
“老先生，您这话，不要乱说。”</p>
老摆渡者却说。</p>
“乱说？”</p>
“你好好在河里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双目猩红，没有一点儿活人的样子，如今，又要带这小伙子，入归河城，是要拿他换钱吧？”</p>
老摆渡者的话，一点儿都不忌讳。</p>
我知道，老摆渡者是好意。</p>
我说。</p>
“我知道归河城的危险，我来这里，是要办事。”</p>
老摆渡者见我说了这么一句，他微微摇头。</p>
“算了，每一个来归河城的人，我都劝了，可能劝住的，却少之又少……”</p>
随后。</p>
我就坐在船上，一直等。</p>
等渡船进入下一个渡口时候，前边的岸上，就能够看到沿河不见尽头的青灯。</p>
青灯倒影在河里，加上薄雾笼罩，朦朦胧胧的，倒是有几分凄冷的美感。</p>
下船的时候，老摆渡者又提了一口。</p>
“归河城都是邪人，小伙子，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来此，小心一些，若想离开，就往渡口这边跑。”</p>
我谢过老摆渡者的好意。</p>
与阴商鬼僧上了河岸，沿着归河之畔的街道，往归河城的深处走去。在船上的时候，阴商鬼僧就已经给那个一直跟他联系的人，祭出了一道法帖，此刻，阴商鬼僧已经确定了归河城靠近归河附近的一家酒楼，就在那里谈生意。</p>
酒楼匾额上单一个字。</p>
“鹭。”</p>
进去后。</p>
在顶楼，一个非常安静的雅间里，一个人在等着我们。</p>
敲门进去，那是个女人，她穿着黑色的长袍衣裙，衣服上绣着血红色的彼岸花，带着一张黑色的面具，就坐在靠窗户的地方，看着归河上的灯火。</p>
“怎么多了一个人？”</p>
她没有回头，问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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