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之女中途离席的事情明显已经是京中的新鲜事了,众说纷纭,说的更多的便是张荇之一改以往的俗气装扮,变得正常了许多,没准就是世家女的种种纠纷呢。
坊间传闻当年柳影影给张荇之下过一次毒,这是要报复回来了,报应来得还真快。
当年,张菡之还在的时候,柳影影便是与张菡之玩的要好,张荇之那时还没有过继到主母名下还是个庶出之女,曾经冲撞过柳影影,据说是把她绊倒了,摔得四脚朝天。 被柳影影教训过以后,便变得有点智商下降了,据说是当初柳影影给的一碗不知明东西的后果,随后便盲目的听从柳影影的话,说是非常忠心的小跟班都不为过,以至于税后发生的事情就有了解释的缘由。
这档子事谁能说的准呢,真真假假,亦假奕真。
时光总是匆匆,艳阳又高照,阁楼沉浸在艳阳的余晖中,寂静而祥和。
朱帘斜斜地垂挂在软软的金钩上,一副慵懒的样子,弯曲而柔软,静悄悄的,没有一缕清风吹来,如同慵懒的身体不愿挪动半步,亦如它的主人君酒。
正巧君酒半倚着看着窗边,张荇之进了酒肆,没过多久,芝儿就来告知“姑娘,张家姑娘在雅间有请您过去。” “姑娘要不要过去见见,也不知道找姑娘什么事。”芝儿不免又点儿好奇。
“去吧。”
待君酒过去雅间,明显纹丝未动的饭菜,“张二姑娘怎得还不动筷子,可是我这酒肆的饭菜不符合你的胃口?”
“君姑娘不如坐下与我一同品尝。”张荇之倒是显得热情,面带微笑说道。
“只怕会折煞姑娘。”君酒缓缓落座。 “哪里的话。”
“芝儿,上点儿杏花果酒,这果酒香甜,轻易不醉人,姑娘可以品尝一道。”君酒丝毫不掩饰她是主家的模样,有客上门,便是招待,礼数周全。
“君姑娘这样说那我便试试罢。”
张荇之看着前面的君酒,半拿着酒樽,细细品尝,薄妆浅黛(1),惊艳脱俗,美丽不可一方,这便是覆面之下的她啊,这般动人,淡妆出行却丝毫不会影响她的风姿。
饭菜品尝到一半,君酒也不着急,静静等着来意。 “荇之对姑娘昨日的相助,实在是感激万分,今日过来一则为感谢姑娘,二则是询问姑娘一点儿事情,姑娘对平阳王府这桩婚事还满意吗。”
看来是沉不住气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谈不上什么满意否。”
“我原以为姑娘也是个不听约束的人,看来姑娘亦又一番见解。”张荇之脸上是意料之外的神情。
“张姑娘装了这么些年,毅力和手段都有了,那便静候佳音了。”君酒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品着酒。
张荇之能从庶女到嫡女的位置,自然是她自己功不可没,没了张菡之,她就是张家唯一的嫡女,会不会沦为家族的牺牲品全靠自己争取,此毅力不可小觑。 柳影影之事,怕也得是自己咎由自取,她早已经发现了张荇之在张菡之逝去以后的变现明显压抑不住了,便想接我这商女之势警醒她。
不曾想,上酒前她们的顺序被莽撞的丫头正好调换了一下,以至于有了现在的结局,自作自受罢了。
张荇之亦没有想到柳影影会如此兵行险招,莽撞行事,才会有她的丫环脸上惊的神情,以及她自己也咽下了这口气。
只怕张荇之原本的目的是易岚,见到自己便又转换了目标,虽然易岚此人在外人面前不思进取,但为人纯实,家庭关系简单,势力也大,实为上举。
京中的局势在现在看来还没有开始恶化,亦说是还没有显现出来,或许张荇之便是这个契机。
“君姑娘,洒脱很好,但是要适度。”张荇之是笑非笑的说,语气中有些许的调皮。
“看破不说破便罢了。”君酒适当的抬起酒杯敬酒道,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可谓是慵懒。
待三巡酒过,也便散了,张荇之走的时候有些许的不同。
倒是眼神犀利了一些,比以前好看了,当真是改了性子了,就连以往的方方面面都改变了许多,这一趟应是得到了她想要的答复。
“姑娘,张荇之这一趟是来感谢你了吗,我倒看着不太像呢。”芝儿一脸的疑惑。
“小孩,张荇之这一行已经有了她想要的知道的答案了。”
“姑娘,这怎么就能懂呢,也就吃了顿饭,喝了点果酒,饭还是白嫖的,怪客气了,怪亏的。”芝儿拿着随身小算盘,专注的低着头算着,嘴里喋喋不休,怎么算还是亏了,唉。
“小孩,咱就不算这么准确算了啊,费脑。”君酒笑着对芝儿说,真是可爱的紧啊。
“她点的还多,还贵。”芝儿那个小表情还是没收回去,就讪讪的答应了。“听姑娘的。”
先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再去了解别人的事才好。
“芝儿,把小白找过来,挺久没见这小伙计了,估计没有你的管辖,胖了不少吧。”
小白这小刺猬平日在芝儿的恐吓下,一度以为自己吃多了就会被芝儿会抛弃掉。
因为芝儿总是眼盯盯的看着它吃东西,实际上只是芝儿好奇它的小身子吃这么多不会坏吗,怎么能吃这么多,还不胖,不能是消化不良吧。
然后还尝试过只给它为青菜,还盯着人家吃下去,小动物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完事还给人家端来一碗有助于消化的苦口良药。
给小家伙整的差点装死,一度瞅着芝儿都怕,还看到芝儿一看到它就流露出魔鬼般的笑容,吓得够踉跄。
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觉得它在怀疑世界,是不是它上辈子做了什么的得罪了芝儿,以至于今生被芝儿善意的对待。
芝儿倒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小白,就是小白心里有那么一点阴影,看着像是披着小白羊的大灰狼似的,两两相望,怪之谬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