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楚南湘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若是拒绝,怕是会惹得人家不高兴,毕竟人家这么热情。
可也不能同意啊!赵之维在楚南湘的眼里,还是个小屁孩好吧?
再说了,结婚之事,哪有这么草率的? 蓦然楚南湘想起,在古代,婚嫁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赵之维也急了,连忙摆着手解围道:“哎呦!爹!你说啥呢!”
“没出息,瞧瞧你,还不好意思了,这有啥不能说的?我早就想跟南湘她爹和她娘说这茬了。”见自家儿子不争气,赵猎户恨铁不成钢的训道。
赵婶子瞧出了楚南湘脸上的窘迫,脸都快红到耳根子了。
她嗔了一眼自家汉子,道:“相公,这事你哪能当着孩子的面说?你瞧把人家吓的!” 赵猎户被媳妇嗔了一句,又看了眼楚南湘羞红的脸,随即爽朗的笑道:
“嗨!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很正常嘛!赵伯伯说话直,但就是这么个理儿,南湘啊,赵伯伯是真中意你。”
“赵伯伯...”楚南湘脑海里反复想着怎么开口,能把这话茬搪塞过去。
她转过头看了眼赵之维,气氛更尴尬了,不知道该往哪看,害得她不得不低下头瞧自己的鞋子。
这看在赵猎户和赵婶子眼里,就当真以为楚南湘心中默许了,只不过羞红了脸,不大好意思。 赵婶子心里美滋滋的嗔了眼赵猎户,道:
“一边凉快去吧,走,南湘,还有文修南清,咱们进屋吃栗子,别理你赵大伯。”
“谢谢婶子。”终于有人帮她解围,楚南湘笑得甜甜的。
“死丫头,跟婶子客气个啥!”赵婶子佯作不高兴,一只手牵着楚南湘,另一只手牵着楚南清,往自家堂屋走去。
“赵爷爷!”刚进屋子,便看见留着白色长须,金刀立马坐在虎皮椅子上的赵爷爷。 “呦,这不是小川子家那三个小娃娃吗?快坐下快坐下,秀芬啊,快给孩子们拿栗子来。”赵老爷子尽管看见楚家三兄妹时面色和蔼。
可那一对炯炯有神的虎目中,还是透着一股威严,就是不怒自威的那种。
这也使得楚南湘愈发的好奇,赵家这个外来户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心里这么想着,楚南湘还是跟其他两个兄妹一起礼貌的应道:“谢谢赵爷爷,谢谢赵婶子。”
自打楚南湘她们进赵家,赵婶子笑开花的嘴,一直不曾合拢过,满眼都是楚南湘。 “来,娃子们,尝尝婶子炒的栗子。”赵婶子把栗子搁在桌上,爱怜的摸了摸楚南湘瘦瘦尖尖的脸,道:
“南湘啊,如今你这精神头看起来还不错。那日我跟你赵伯伯去看你,你还在昏迷呢。”
或许是因为刚刚赵大伯说婚事,楚南湘面对赵婶子时,总有莫名的压力。
尽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点,楚南湘甜甜笑道:“谢谢赵婶子和赵伯伯挂念,我如今身子好多了。”
听到此处,赵老爷子看着可爱又机灵的三个孩子,长叹了口气,埋怨道:
“唉,你们三个都是好孩子,只可惜啊,你们爹太不给你们争气,没照顾好你们和你们娘,也还你们三个孩子受苦了。”
说着话,赵老爷子瞧着楚南湘三个孩子,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一阵心触。
“诶呦,爹,别说这个了。如今川子虽然不在了,可我瞧这三个孩子也机灵,想来以后的日子会好的,若是有机会分家,那苦日子也就到头了。”
赵婶子怕触碰到三个孩子心底的伤痛,连忙出言阻止,随即看向三个孩子劝道:
“娃子们,你们快尝尝栗子吧,再不吃,一会你们赵爷爷就不高兴了!”
“谢谢婶子。”面对他人的好意,楚南湘自然不会拒绝,否则就是撅人家的面子,日后多还一还人情不就好了。
赵婶子炒得栗子个头都很大,且味道跟前世街口买的糖炒板栗味道差不多。
前世上学时,就热爱板栗的她,每逢晚上做完临时工,路过那家小店,常想买上一包。
只可惜糖炒板栗很贵,迄今为止楚南湘只买过三次。
这会儿,楚南湘算是一饱口福,在顾忌吃相的情况下,吃了七八个。
赵婶子见孩子们吃得香,心里也乐呵着,起身给三个孩子倒了些水,道:“娃子们,慢点吃,板栗刚出锅,别烫了嘴。”
“谢谢婶子!”尽管意犹未尽,楚南湘还是不好意思吃得太多。
人家是热情,可咱也不能太不客气。
楚南湘笑得眉眼弯弯的接过水杯,跟赵婶子和赵老爷子拉起家常。
临走前,赵婶子很贴心的找来家里两个筐,对楚南湘笑道:“南湘啊,这两筐山货,就用我家的筐装吧,不然你回去少两个筐,你奶奶会怀疑的。”
若不是人家提醒,楚南湘还真没想到这一茬,“多谢婶子提醒,不然奶奶一定会生疑的。”
倒腾完货,赵猎户又帮着楚家三兄妹,把剩下的一筐货,往另外两个筐里匀了匀,转而笑道:
“南湘啊,咱们定个时辰,就定在明早巳时吧。”
楚南湘想了想,明个巳时应该没什么要紧事,随即应道:“知道了赵伯伯。”
见楚南湘要走,赵婶子连忙找个干净布袋子,把炒好的栗子装进袋子里,递给楚南湘:
“南湘啊,这个给你娘带过去,可千万别让你奶奶和大伯娘看见。”
“对还有这个。”说着,赵婶子拿过一个熏好的鸡腿,用油纸包好,递给楚南湘:
“南湘啊,别挑婶子,这野鸡腿是早上吃剩的,你娘身体不好,回去拿给你娘吃。”
“谢谢婶子。”楚南湘眼角湿润,心里发着誓,一定要寻机会还人情。
回到楚家大院,从外面洗衣裳回来的田谷,正在伙房里忙碌着。
至于孙凤和楚铁柱,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心里骂着这两个犊子,楚南湘放下背着的筐,走到田谷身旁,道:“娘,这个你快点吃掉。”
楚南湘说着,把藏好的鸡腿递给田谷,却没想到,田谷刚看见鸡腿,便是一阵控制不住的干呕,吓得楚南湘连忙顺了顺田谷的后背问道:
“娘!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田谷没急着回楚南湘的话,干呕了一小会后,用水舀子舀了点水,喝下去两口后,才舒服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