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不难。”说着,袁扶清抓起一只鸡,一边查看,一边对楚南湘姐妹耐心的讲解道:
“挑选鸡崽的时候,先看看这只鸡的精神如何,其次看看这个地方有没有稀屎粘着。然后看看羽毛是否整洁,或者听听鸡崽的声音,清脆的算合格,听起来没力气的是病鸡。”
说着,袁扶清把那只合格的鸡,放进楚南清背着的竹筐里。
“小公子懂行啊!”卖鸡崽的商贩对袁扶清不吝赞美,随即问道:“公子,两位小姐,你们要买多少?”
楚南湘正忙着低头挨个查看这些鸡崽,头也不抬的问道:“多少钱一只?”
“六文钱一只,还有鸭崽,鸭崽也六文钱一只。”
六文钱一只,算上现在手里有的,和刚刚买人参和买牛肉干花掉的,楚南湘如今手里还剩二十七两,足够买些家禽家畜,再添置二亩良田了。
只可惜,这商贩卖的太少了,还没挑呢,楚南湘数了数,这里面鸡鸭都算上,也不过七八十只。
想罢,楚南湘抬起头,看向商贩,道:“你这的鸡,有多少只精神的,我就要多少只,若是都没问题,我就都要了,能不能算我四文一只?”
商贩闻言忙挺起腰板,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买的虽多,可这价砍得也太狠了点...
随即商贩思绪一转,道:“小姐,我这一只鸡崽鸭崽赚不了你两文钱,这样,既然你买的多,那就五文钱一只,我也豁出去了。”
楚南湘初来乍到,自然不知物价和门道,但她还是想再砍砍价,道:“不行,五文钱太高,你若是给我四文钱一只,我现在就掏银子。”
商贩为难了,若是真按四文钱,那以后的买卖还怎么干?可若是错过了面前这个姑娘,还真有些可惜。
人家大不了能去下个地方转转,可他一天也遇不着一个这样的主啊!
“小姐,你看,我不过是个穷苦乡下人,做的也是诚心买卖,我看小姐诚心买才肯让价,不然平时我就是按六文钱一只的价格卖的。”商贩佯装面露难色,这种富家公子千金,他在这摆了这么多年摊,可是见多了。
有钱人家都忙,不会为这点钱多费口舌的。
可惜,楚南湘并不是他眼中的富家千金,一文钱的利润,她都要算个清清楚楚的。
这时,袁扶清蓦然开口,说道:“我看你的买卖做的也不诚心,我朋友就是专门养鸡的,他最初购置鸡崽的时候,也不过四文钱一只。”
摆了这么多年摊,商贩的脑袋也不是吃干饭的,他的眼珠转了转,讪讪地笑道:
“公子,若是你们在我这一回买上几百只,那我就算你四两。”
“成交。”楚南湘回过头,跟袁扶清对视了一眼,确认没问题,楚南湘继续说道:
“这些鸡鸭你先卖给我,然后你把你们鸡舍地址告诉我,这两日我会去你们那买,我要三百只。不过这些你也得照四文钱一只卖我。”
商贩想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想放过这一单大生意,最终还是答应了。
除了跳出来的那五只看上去不太好的鸡崽和鸭崽,楚南湘这次花了三百文,添置四十五只鸡和三十只鸭。
在袁扶清的铁齿铜牙下,商贩又苦笑着答应陪送姐妹俩两袋喂鸡用的鸡糠粉。
楚南湘还想再买两只猪,可苦于家里的院子太小了,若是再养一头猪的话,就得扒房子改猪圈了。
这件事有点大,得回去跟娘商量商量,暂且放到一边。
这么多鸡鸭,姐妹俩自然是拿不回去的,只得求助商贩,用驴车拉着这一个笼子又一个笼子的鸡鸭,拉二人回家。
好在商贩得知姐妹俩的家,就在他的隔壁村,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有了商贩的驴车,自然是用不上袁扶清再派马车护送姐妹俩回家。
临分别前,袁扶清蓦然想起了什么,对楚南湘道:
“南湘妹妹,你若养这么多鸡,到时可以把鸡蛋供应给我们酒楼,成熟的鸡也可以,这样你不愁销路,只不过我要进的多,价格你可得给我便宜些。”
正愁没销路呢,有这么一个大客户在,何乐而不为啊?况且,对于袁扶清来说,同样省去了进购鸡鸭蛋和鸡鸭肉的成本,这是一件共赢的好事,楚南湘自然是笑得眉眼弯弯的应了下来。
养了鸡鸭,那就有了营生可做,这样娘也不用为了赚银子,可以跑到绣庄做活看人脸色。
沿路,楚南湘顺道购置了官盐和三匹藏青色、淡绿色和鹅黄色的布,等回到村子,再让绣春婶子做些衣裳。
临出大门时,楚南湘还瞧见一处卖鞋的商贩,想着娘和大哥的鞋都不知穿了多久。
在这个年代没有什么鞋号的说法,只能等下次再来县城时,得记得带些旧鞋来,按照旧鞋的尺码,再添置几双。
手里面的钱多了,楚南湘才稍稍的觉得钱能禁花了些。
“驾!喔!喔!”买家禽的商贩催动毛驴的声音,回响在这山间小道。
楚南湘望着这一车的战利品,再环顾一下四周山山水水,心境跟最初来时,截然不同。
一路上,楚南清望着这一驴车的东西,雀跃得一会问问这一会问问那,就仿佛一直声音清脆好听的黄鹂鸟。
楚南湘的心境大好,路上无聊,便给楚南清讲起了西游记的故事。
楚南清听得津津有味,就连赶驴车的商贩都会时不时的夸楚南湘的故事编的有水平。
一路颠簸,驴车终于驶进了雁海村,在村里人诧异的目光下,楚南湘指引着商贩,弯弯绕绕的停在家门口。
“娘!我们回来啦!”折腾了一整日,总算满载而归的回到家,楚南清雀跃的跳下马车,跑进院子里喊娘和大哥。
院子里,田谷正忙着在院子里种菜,听见楚南清的声音后,诧异的抬起头,接过看见一个穿着一身漂亮衣裙,无比熟悉的小小人,像一只小麻雀一样跑向自己。
“南清?”田谷诧异的唤了一声,或许是怕自己的手,弄脏了楚南清的衣裳,并没有习惯性的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诧异的问道:
“南清,你这身衣裳是哪来的?你姐姐呢?”
田谷一看便知,这衣裳的料子,绝对不是普通乡下人,甚至普通百姓能买得起的。
楚南清扮了个鬼脸,故作神秘的拉着田谷站起身,“娘!快到门口看看,咱们能过上好日子啦!大哥!快出来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