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娘听了觉得有理,努力站起来后走出去说道:“四爷,今儿小女出嫁,怎么说也是为了村里平安。一壶好酒不算多吧。大喜的日子没有酒怎么行。”
杨四爷狐疑地看着她,见她目光一点闪避的意思都没有,想想杨巧儿被铁链锁着,她又是一脱力严重的模样,随后看看其他人,见他们都不反对就差缱小六回村拿壶酒给她们母女。
看他叫人去拿了,巧儿娘冷笑一声:“谢四爷成全了。” 说完不待他们反应,就转身一瘸一拐地回柳叶身边去了。
“哼,不识好歹。”
有人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有女儿孙女下一个五年年龄合适的在心里则是早就盘算着怎么全家离开杨柳村了。
拖家带口背井离乡其实心里是很不愿意的,所以才会一拖再拖。 毕竟人离乡贱,其他地方说不定还不如这里呢。
同时又存在着侥幸心理,自家女儿孙女也不一定会被选为祭品。
所以等在外面的四人顿时又没了说话的兴致,只是各自看着周围的景色想着各自的事情。
“娘,你多吃一点。”
“你才要多吃一点,要逃跑的人是你,娘留着拖着他们。” 柳叶摇头拒绝:“娘要是不跟着我逃跑,我宁可就在这里等到夜里被山神接走。”
“傻孩子,怎么能够说胡话。”
“那娘就多吃一点咯。要不然跑不动被抓住怎么办。”
巧儿娘低头转身擦了擦眼泪,又看向柳叶脚腕上的铁链,心里一阵难过。
她知道女儿这样说只是为了安慰自己而已。 随后打起精神转头给了女儿一个笑脸:“好,娘吃,你也多吃点。”
两人将饭菜吃的干干净净后,柳叶让她娘躺在草堆上,然后柳叶开始给她做推拿度穴。
一直到她感觉恢复正常行动能力了,柳叶才停手。
“巧儿你……”
“嘘,不要说话娘。挡着我。” 然后柳叶就开始用裙子下面葫芦留下的工具开始弄铁链上的锁扣。
巧儿娘虽然诧异她手中的东西都是哪里来的,但是女儿的行为给了她逃离的希望。
随后状似无力的挡在柳叶身前。
而外面的四人可能是出于内心的焦躁不安,时不时的就会在门口或者通过已经没有窗的窗口往里看她们母女俩是否安在。
吧嗒!
两女都高兴起来。
就在柳叶打开脚上铁链锁扣的时候,葫芦出手了。
“谁!”
“谁在那?”
外面传来的声音带着紧张。
外面很快传来了搏斗声。
“是你!”
然后又是杨四爷气急败坏的声音:“忠子,你这是要毁了我们杨柳村,你就担心你爹娘兄弟吗?”
柳喜忠冷冰冰道:“不劳你费心。”
随后又是啊,哇还有砰砰啪啪的声音,之后就是一阵安静。
柳叶当即拉着她娘站起来,很快出了小破屋。
“跟我走。”
巧儿娘看到柳喜忠不由一阵恍惚,要是一切都是正常的话,他就是自己的大女婿了。
想不到最后来救她们的人不是她丈夫,反而是一个外人。
“娘,别发呆了,快走。”
柳叶还嫌弃嫁衣繁琐麻烦,把外层都给脱了,头上那一堆绢花也给扔了,留下了唯一的银簪子。
跟在柳喜忠身后从他来的那条路跑走了。
等到壮汉绕了一大圈没有见着杨树的人影,反而碰上了回去拿酒回来的小六。
“小六,你怎得在这里?”
小六将手中的酒壶提了提:“喏,回去拿酒。杨树家的说她女儿为了村子出嫁,没有酒不行。四爷就答应她了。”
壮汉闷声道:“也是应该的。”
“可不,我们这就一起上去吧。大牛那么冲动,可别把杨树家的给揍了。”
“嘿,有四爷在呢,他不敢。”
说着往山上走,走了一半的时候壮汉听到山中不远处好像传来人的脚步声,当即停下来仔细瞧了瞧。
又往左边山道拨开杂树丛看了看,结果一无所获。
小六忍不住问道:“看什么呢?”
“刚才我好像听到有脚步声。”
“不就我们两人嘛。哪有什么其他人的脚步声。”小六刚说完就自己后背一冷,不会是有鬼吧?!
当即催促道:“我们快上去找四爷吧,这里别时候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哼,大中午的,能有什么不干净东西。小六,你就是胆子太细。”
“走了走了,胆子要那么大干嘛,没听过小心才会使得万年船嘛。”
等他们离开了好一会,柳叶三人依然蹲在原地不敢动弹。
果不其然,那个壮汉不死心又去而复返拿着棍子往杂树丛就是一顿四处乱打。
结果还是跟刚才一样,毫无所获。
小六的声音:“我就说这里没问题吧,你还非得回来看看。”
“嗯,走吧,说不定真是我多心了。”
“就是你多心了,再不回去,四爷肯定要说我了。”
巧儿娘一直用左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右手抓着柳叶,她蹲着的双脚一直在发抖。
生怕被不远处两人发现了三人的藏身之地。
每次她想动一下的时候就被柳叶给按住,示意她不要慌。
女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镇定又有主意的?
巧儿娘心里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她更愿意相信是自己女儿经过这一遭成长了。
好一会之后柳叶才示意她弯腰低头跟着她往前走。
小六两人到了半山腰看到杨四爷等四人已经躺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顿时吓的手中的酒壶都丢了。
跑过去抱起四爷的头:“四爷,四爷,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啊。”
壮汉看到大牛已经双眼突出的死了,心里更是一阵恼火,大牛可是他亲弟弟。
也没管其他人,直接跑到破屋门口往里一看,早就没人了。
再回头仔细看,就看到杨四爷躺着的不远处还有一件嫁衣,红艳艳的在阳光下闪着金线,似乎在嘲讽他们的无能。
杨四爷看着小六,张着嘴啊啊的似乎想告诉他点什么,结果一个字都没出口只是指着嫁衣的方向断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