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一点:“现在时间还早,我先歇会,晚上的行动不要忘记叫我,再怎么样我不是还能给你们望望风嘛。”
“行,那你先去歇会。”上官瑟突然庆幸刚才她娘阻止她了,要不然就光靠葫芦一个人,就算他能成功,只怕也平添许多麻烦。
约好了行动的时间和具体地点,葫芦就先行离开了。 今天他还需要去衙门当着众多同僚的面值班,不在场证明对他还需这个身份的人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夜幕降临的很快,柳叶也早就酒醒穿着一身夜行衣方便行动。
包好头发,戴好头套。
她跟上官瑟一前一后都是从后院翻墙出去的。
两个人在夜色中躲避着巡街的衙役和打更人,以极快的速度到了约定好的汇合地点——县令府后院墙角。 那里葫芦已经等着了。
葫芦站在墙角半蹲抬手,柳叶一个助跑,一脚踩在葫芦半蹲的膝盖上另外一脚快速落在他的双掌上,葫芦用力一抬手,柳叶借着他的力,一蹬墙面快速的让自己上升双手扒拉在墙头。
腰间一用力,垂下的双腿后空翻起让整个身体半挂在墙头,双手向外,上官瑟同样借住葫芦上墙,然后就双手住着柳叶的手,再借住柳叶的力上了墙,蹲在墙头,扶着柳叶,让她身体更往外下一点方便拉葫芦。
三人一一上了墙头,确定了一下方向,就借助着宅院里种植着的大树下了利落的进了院子。
县令府上的防卫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密,可能也与今天是特殊日子有关。 这倒是方便了三人的行动。
躲躲闪闪地摸到新房所在院子,想不到这里就比外面守的严实多了。
或许他们也是怕谭文丽会逃跑吧。
不过守着的大多是丫鬟和嬷嬷,在三人看来都没什么武力值,能够轻松搞定。
葫芦指了指柳叶的怀里,柳叶点头。 然后就见她从怀里掏出一只黑猫,轻轻在黑猫背上一拍,随后伸手往院子里一送。
“喵呜~”
黑猫直接就往守门的嬷嬷中窜,引得她们一阵喝骂,而柳叶三人则直接趁着她们混乱的时候闪进了院子。
刚一进院子,三人就感觉到了院子里有阴气,阴气最浓的地方就是新房。
房间里谭文丽不光是坐立难安,更是瑟瑟发抖。 她其实早就已经感觉到屋子里不正常了,要不是话里的荷包时不时的散发一股温暖,只怕她都要堕入冰窖了。
她试过去开门,可是每次她要接近门口,就会感觉浑身更加冰凉,而且双手一接触门,就跟碰到寒冰一样。
尝试过很多次,哪怕忍受这股阴寒,她想要打开门窗也不容易。门窗早就被人从外面钉死了。
惊恐万分的谭文丽甚至都哭不出眼泪,她还没有被绝望吞噬就全靠着上官瑟早上给她荷包支撑着。
“我知道你就在这里,虽然我们结亲了,可我们毕竟不一样的,对吗?你知道我们不一样的。”谭文丽不停说话试图给自己勇气:“我求求你了,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了,多的是机会好好了解,现在先放过我吧……”
无论她说什么,她都感觉那股子阴森的气息就一直在她周围不散,简直让她的精神紧绷到了崩溃的边缘。
就在她神经快要绷不住要断裂的时候,那股阴森的气息突然离开的屋子,难道是被她说动了?
显然还不可能的,谭文丽直接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声音。
外面传来几个嬷嬷骂骂咧咧的声音,丫鬟的劝解声,还有凄厉的猫叫声。
随后她就听到有人在敲窗的声音,她刚回头看过去,就看到窗破了个洞,传来了谭晶晶的声音:“文丽,文丽,你在里面吗?怎么没人回答啊,是不是已经睡下了啊?”
熟悉的声音传进谭文丽的耳朵,让她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眼泪就再也克制不住的垂落下来。
她想过去告诉她自己在屋里,自己没睡,想不到脚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呜呜呜……我…呜呜…”
嘚嘚嘚……喀吱……咚……
窗户竟然被打开了,然后就看到谭晶晶的脑袋伸了进来,随后整个人跳进了房间。
四处看了看,一会就看到了瘫坐在地上哭成泪人的谭文丽。
走到她面前,忍不住鄙视道:“瞧你这点出息。”
上官瑟说着伸手一把将地上的谭文丽给拽了起来,然后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随后回身一推掌风就把一对喜烛给熄灭了。
另外一只手上是谭文丽整个人的分量,她还摇来晃去一副随时要跌倒的模样,她忍不住呵斥道:“你能不能给我站稳一点啊,你要是想快点死了跟你那死鬼丈夫做一对亡命鸳鸯,那我现在就成全你,我松手了。”
谭文丽不停摇头,好不容易才停下哭泣,哽咽道:“不,不要。”
“你想活着就给我争气点,收起你那没用的眼泪,然后给我站稳了,一直靠着我,你是想累死我啊。”
虽然上官瑟语气很不好,说话也不中听,但是谭文丽却感觉开心,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喜欢听她编排自己。
黑灯瞎火的被上官瑟拽着走向喜床也不再感觉害怕。
烛火熄灭了一段时间后,大丫鬟发现了,忍不住对还在嘟嘟囔囔骂个没完的嬷嬷们大声道:“都别吵吵了,你们看,新房的烛火被熄灭了。”
“啊?!”
四个嬷嬷齐齐转头看向新房,果然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突然感觉怪吓人的。
下意识的集体打了个寒颤,然后在她们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突然看到新房门前不远的地方凭空冒出一团蓝鬼火,还不等她们感觉害怕那团蓝鬼火突然发出比刚才她们打到黑猫还要尖锐凄厉的声音。
三大五粗的四个嬷嬷和两个丫鬟吓得乱抱在一起,可是他们都不敢叫出声,否则只怕身家性命不保不说,还会牵连家人。
这一刻六个人倒是异常默契,只是控制不住牙齿上下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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