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体系是张潇提炼前世记忆中数种武技流派,气功,瑜伽,合气道和一些宗教巫医修养的丹方,结合冥想,脉轮,导引和祝由锻体等秘法理论创造出来的修炼体系。
这些由超脑实验灌输给张潇的修行方式,在前世记忆中的世界里已经存在很多年。
在张潇前世成长的时代里,这些修行方式几乎全部沦为纸上谈兵的玄而又玄的方术,早被科学死死钉在欺骗的耻辱柱上。尽管这些方术或许都曾经在某段人类记录的历史中璀璨辉煌过。 而在这个元炁充沛的新世界里,那些前世记忆中纸上谈兵的功法似乎都有了落到实处的基础。
张潇在生命勃发的最好年纪里,以一个曾瘫痪十年军人的钢铁意志刻苦修持了十年。始终坚信任何都不能阻挡一个男人成为强者的渴望。
凭这股不屈的意志和丰富的修行知识,终于给他走出了一条异人时代前人未走的路。
目,武神体系只有两重境界。一为不坏,二为神变。因为没有前人经验可供借鉴,摸着石头过河的张潇甚至自己都说不清楚这两重境界孰高孰低。
不坏取自金钟罩最高境界金刚不坏,张潇的初衷是通过打熬身体磨砺气血,增加身躯密度,锻造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金刚不坏身。在摸索体悟的过程中,结合了药物和丹方,外泡筋骨皮,内服壮五脏六腑。逐渐达到内外如一,百邪不侵的不坏大圆满境界。 遗憾的是,张潇虽然创造出这门功法,也找到了通往不坏身境界的道路,努力了十年却始终差了一筹。他的不坏身还有罩门,不能通体金钟圆通如意,便算不得大圆满。一开始张潇以为是自己哪里出了错,又或者是因为修行之道讲的是月满盈亏自然之道,绝对意义上的不坏大圆满根本不存在。
直到几年前开始教授阿汉不坏身的修行方法。从阿汉身上终于找到了自身不能不坏大圆满的原因——天赋。
泰坦王族恐怖的身体天赋与金刚不坏身功法简直是天作之合,阿汉在极少借助外部药物的情况下,只用了不到两年便让张潇看到了自己创立的不坏大圆满是什么样子。
为了不让自己被阿汉拉的太远,张潇才决定琢磨武神体系下一重境界。
神变,取义于道门:奇兵震击,而朱异摧破,神变应机,后发先至。 神觉之内凡人如神,与人交手,神目如电明察秋毫,出手必定攻其必守,寻隙击柔,一击必杀。
简而言之就是通过冥想和导引提升感知和敏锐,用准确迅捷的进攻来弥补不坏身的缺陷。在精神知觉所能把握的范围内,可以做到准确把握敌人弱点,不击则以,否则哪怕是被动出手也能后发先至一击必杀!
张潇在短时间内看不到不坏圆满希望的情况下,提前开发出了武神体系的第二重境界。虽然同样未能登峰造极,但是从与阿汉切磋时的实战效果看,修行神变心法对战力的提升还是有极大帮助的。如果配合神兵利器,战力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其实哪有什么天才,都不过是厚积薄发。
十年积累,终于在今天一鸣惊人。 张潇用平时摔打阿汉的手段对付曹大头的儿子,实乃大炮打苍蝇大材小用。
凡人与兽魂相四级异人交手,胜了已经是奇迹,竟然还是秒杀!
这颠覆时代公众认知的事实让在场每个人都震惊不已。他们绝大多数人还不能接受现实,或者根本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都在想,这个凡夫俗子用了什么奸计取胜?
他们看不到张潇背后十年的艰辛刻苦,自然无从想象今天这个奇迹有多么来之不易。基于过往两千八百年异人必定碾压凡人的经验,主观的认定张潇是用了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击败了曹梦熊。
白宗秋面无表情,依然稳坐在那里。长安来的郝公子作势欲出,却被身边那位彩虹屁教授按住,显然还没到他登场的时候。有几个人把目光投向院长大人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上的蓝衫青年。但此人却看向了另一边的少年。 张潇拉起曹大头家的小熊熊,并无半分得意心情,在他眼中天赋异禀的曹梦熊还只是个孩子。干翻他是迫不得已的选项。既是为了立威,也是因为秀才遇到兵,跟这种混人打交道,这是唯一有效的法子。
曹梦熊狼狈不堪,感觉骨头都被摔散了,却输的心服口服。他生平只信服实力,认阿汉做大哥也是从干架输了开始的,眼前这位号称是大哥的大哥的男人实力的确强大,刚才交手的时间很短,但足以让他认识到巨大差距。
“多谢张治安官赐教,学生受教了。”他稳定了身形,简单拾掇了一下,正式对着张潇鞠躬抱拳说道。
白宗秋微微额首,广德的弟子就该有这样的胸襟和仪态,赢得起也输得起。
张潇回到座位上,坦然受了曹梦熊一礼,道:“孺子可教也。”
一语出,四座皆怒。
有人暗骂:匹夫可恶!
修养稍高者也不禁心中不满:这凡夫俗子何其狂妄!
白凌霄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心中滋味更复杂。她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奉阳治安官跟自己所以为的那个张潇出入太大了。她胸藏不让须眉的壮志,不甘心嫁入次相府从此相夫教子,命如浮舟随波逐流。尽管修行的道路上出了点问题,甚至被恩师放弃,但她自己却从未想过放弃。
所以她想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傀儡丈夫,一个不会乱她心境的凡夫俗子。但另一方面,作为女子,她又潜意识的希望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不那么差劲。而此时此刻,眼前这个男人所展示的能力又何止是不差劲。
她心中默念着男人的名字,对比自己所了解的那个张潇和眼前的男人之间巨大差距。忽然意识到父亲给的关于他的资料太草率了。张潇,三年前考入治安局衙门,破案能力突出,积功升至一级治安官。这寥寥数语,怎能概括这样一个男人?
她忽然很好奇,这十年他经历了什么?刚才出手教训曹梦熊的那一下,完全没有异力波动,以一个凡人之姿,怎么能够拥有那样的速度和力量?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担心,二叔会怎么对待他?
白府内部,祖母和三叔是一派,爹爹白宗元又是一派,二叔的实力不在爹爹之下,又是广德的院长,他对这个事其实是有很大话语权的。
文会还在继续进行中,白二先生对张潇的考验还在进行中。
“你耍诈!”终于有人接过曹梦熊的接力棒站了出来。
一狮鼻狼顾雄武非凡的少年拍案而起。
“你是哪一位?”张潇循声看过去,竟有些面熟之感。心中一动,已经猜到少年的身份。
“许六安!”少年一步从桌子后面走出来,道:“姓张的,我对耍嘴皮子没兴趣,你若真有本事便也摔我几下。”
“原来你就是那头留书寄笺欲与雷公比高的小狮子。”张潇看着他,笑嘻嘻说道:“那封信写的文采斐然呀,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什么此地不养爷自有养爷处,嗯,对了,你还要跟某个腐朽堕落见死不救的大混蛋划清界线......”
“住口!”许六安听到这句话,瞬间面色大变,一下子红的堪比猴腚,几乎要扑过来掐死张潇灭口的架势,双脚却像是被钉子钉在那里一动不动,咬牙切齿,结结巴巴问道:“这...这个...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潇道:“我凑巧与那大混蛋有八拜之交,我们之间无话不谈,他少年时便与兄长一起入伍在西北线抵御蛮族,某一年兄长为了救他不幸战死,嫂子伤心过度也随着去了,临终托孤把儿子托付给他抚养,哎呀,说起他这个侄儿啊,真是把我这位结拜大哥愁坏了,他跟我说这个侄儿小时候呀......”
“等,等等。”许六安急了:“张潇,你快住口吧!”随即狐疑的打量张潇,只觉得这黑狗子看上去不比自己大多少,不禁有些怀疑:“你和许...那人是结拜兄弟?”
张潇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笑道:“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许六安剑眉紧蹙,虎目圆睁,死盯着张潇,忽然低声问道:“两年前,上任山阳关总兵尹夜哭被革职是他的手笔?”
“确切地说是三年前的旧案,两年前被翻出来。”张潇含笑点头,道:“我也凑巧帮了点小忙。”又道:“哦,对了,当时好像还有个叫莲儿的小姑娘被他救下后收养在身边,小丫头算账了得,茶水却泡的一塌糊涂,见人爱笑一笑俩酒窝,她妈妈也得救了,现居奉阳开茶楼为业,你若不信我的话,随时可以去查证。”
“你!”许六安刚褪色的脸庞又红了,鼻孔扩张喘着大气,欲言又止。显然是被戳中了少年心思。
张潇道:“少年的血总是热的,可大人们做事却必须讲究章程,那大混蛋虽然冷酷,却也未必麻木不仁。”
“你说的都是真的?”许六安已经信了七八分,仍倔强的保有两三分怀疑。
张潇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今日午时某大混蛋会亲率北线联军入奉阳。”
“他,他要亲自过来?”许六安顿时有点慌,心理防线瞬间垮塌,下意识问道:“他来做什么?”
“结拜兄弟要成亲了,他做兄长的不该来喝一杯喜酒吗?”张潇道:“他很挂着你,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作为北线联军统帅,他有抵御蛮族的重任在肩,只能先公后私。”
“他,他还好吗?”少年完全软化了,收起了獠牙利爪。
“嗯,就是有点孤独。”张潇点点头,道:“此间事了,你可以跟我一起下山看看他。”顿了顿,又道:“兴许还能见到莲儿。”
许六安伏地跪下,以大礼向张潇问安:“小侄许六安受教了,拜谢张叔赐教。”
这就完了?在场众人又惊又奇。
这两个让教授们头疼不已的混不吝小野兽就这么被他摆平了?
张潇与北线联军统帅许笑杰是结拜兄弟?这个消息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很多人闻听此事后都变了颜色。
“在下邺阳林慕海,向张治安官讨教。”
众人还在砸吧张潇和许六安之间那番对话的滋味时,那位蓝衫青年已经长身而起,对着张潇微微稽首,问道:“当今天下,士林学界中存在一个争论,就是关于七国一统和神圣东盟模式到底哪个更适合我东大陆人族存续的问题,有人认为各国应放弃国祚,支持汉王称帝,东大陆形成大一统王朝,还有人觉得神圣东盟模式并无不妥,却不知先生持何观点?”
这小子不简单啊,张潇故意借着与许六安对话的过程说出与北线联军统帅许笑杰的关系,本意是想让这些人心存忌惮,最好是相互推诿,谁都不做这得罪人的出头鸟。却不料这位邺阳林五会在这时候主动出头,一下子把原本被自己带偏的文会节奏生生拉了回来。
两道开胃小菜的戏份杀青,终于轮到主菜大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