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笑。”赵雨墨从餐巾捂住嘴巴，左顾右看生怕被人看到，口腔被咬破充斥难闻的血腥味，“还笑？”
席湛顺应她的意思，站到她身侧挡住她不让宾客看到，“好，不笑了。”
细微的动作很体贴。
让赵雨墨响起前天晚上查看脚踝的事情，静静打量席湛侧颜，看上去生人勿近，心肠挺热。
“你怕我连累你吗？”
“怕。”
如此坦率。
硬生生将赵雨墨心里的话打回肚子里，“那我以后离你远一点，似乎，大家都不想和我扯上关系。”
估计自己在大城一个朋友都不会有。
孤家寡人没错了。
“但是。”席湛画风又是一变，“元先生付给我的酬劳足够安度下半生，稿酬越丰厚，责任越大。”
赵雨墨哑口无言。
又是这套！
说出来的话总是透着一股官方的味道，先是否定，然后再迂回来一个肯定。
职业病？
“我会在元家待三个月，如果你允许。”
“允许。”赵雨墨小鸡啄米般点头，“我肯定允许，我巴不得呢！”
一个女孩子如此殷勤，对他的多留表现出不加掩饰的狂热。
不正常。
席湛审视的目光落在人脸上，“这么激动做什么？”
这是什么问题。
“我，没激动啊。”赵雨墨脸红憋出一个借口，“我在大城人生地不熟一个人无聊，又遇上暑假，无聊，有你在，可以说说话。”
这是实话。
有一个有能力的律师在，还是爷爷点名的律师，总归好一些。
“嗯。”席湛信。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很长时间，靠得比较近，赵雨墨此刻又是面红耳赤。
周围的千金小姐不免多想。
交头接耳。
“你们看她，知道自己和林少有婚约，还在自己爷爷的丧礼上当众撩男人，不要脸。”
“一开始，我看她长得乖乖巧巧的，还想是个领家妹妹，没想到是披着清纯外表的艳艳贱货。”
“怪不得林少今天没来。”
“以她的条件，林少根本看不上她，解约是迟早的是。”
“姐妹们，我们有机会了，公平竞争哦。”
“谁怕谁。”
这不是背地里议论人，是当面议论，音量还不小，俨然就是想要赵雨墨听见。
赵雨墨感觉自己很无辜，她怕哪里撩席湛了？他们明明是在友好的交流好不好？
你们的思想能不能纯洁一些？
“她看过来了。”
“正面看好丑，土里土气的，成年了吗？”
“成没成年不清楚，不过我敢肯定，没有发育好哈哈哈。”
“那太好了，林少喜欢性感丰满的女人，就算有婚约做捆绑，她也没戏了。”
一句句打在赵雨墨脸上，脾气再好也听不下去了，气呼呼冲过去，“你们嘴巴放干净。”
被席湛拉住。
一记冷眼扔过去，长年累月和人打官司，凌厉的眼神早练出来，气势逼人。
虽然不知道他的出生如何，但绝对是厉害人物，几位多嘴的千金心头一颤纷纷散开。
赵雨墨暗暗生闷气。
好气。
人与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在她眼里，一件需要冲过去吵架还不太可能解决的问题，席湛一个眼神就解决了。
事情本可以就此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