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敌将高喊着放箭。
中军和后军的将士慌忙搭箭、射箭。
箭矢落在张休一行人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嘿嘿嘿……”
张休感受着箭矢射在自己身上,没有半点作用,又怪笑了几声。
鱼禾赐给他的铁甲果然强横。
“噗噗……”
正在跟张休撕杀的敌军将士,被自己人的箭矢射成了刺猬,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哈哈哈,多谢新军兄弟援手。”
张休大笑一声,挥舞着手里的长刀,杀的更起劲。
跨坐在马背上督战的敌将,眼看着箭矢落在张休等人身上,没有办法作用,瞳孔一缩再缩。
“上强弩!上强弩!”
敌将大声惊呼。
企图用强弩破开张休一行的铁甲,但是晚了。
几轮箭雨没能对张休一行造成任何伤害,反倒被张休一行杀进了敌将身边。
敌将身边的亲兵上去阻拦,却被张休砍翻在地。
“去死吧!”
张休挥刀砍向了马背上的敌将。
敌将慌忙间抽出宝剑格挡。
张休虚晃一招,长刀砍在了马腿上。
马匹惊呼一声,扬起了马蹄。
敌将一下子撞在了身后的树枝上,压弯了树枝,随后被树枝反弹的力量掀下了马背。
敌将重重的摔在地上,马匹也跟着跪倒在地上。
张休扑上前,一刀就扎进了敌将胸膛。
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喷了张休一身。
张休瞬间变得像是一个浴血的恶鬼。
“尔等将军已死,还不速速投降?!”
张休提着血刀怒吼一声。
敌军顿时慌乱了起来。
但他们并没有被吓退。
张休砍死的只是一个裨将军,并不是领兵的偏将军。
偏将军在队伍后面压阵,听到有人偷袭,正在赶往前军的路上。
只不过山道并不好走,加上如今大军将山间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偏将军一时半刻赶不到战场。
但敌军皆知道偏将军的存在,他们虽然慌乱,却并没有逃离战场。
张休也知道他杀死的是一个裨将军,他大声的喊着,让敌军投降,也只是糊弄人。
“找到了!”
张休借着敌军慌乱的时候,找到了自己目标所在。
“杀过去!”
张休招呼了一声,带着手底下的人杀了过去。
“拦住他们!他们的目标是粮食!”
有敌军校尉发现了张休一行的意图,立马召集兵马准备抵挡。
但没有几个人敢上前阻挡张休一行。
前军中真正战斗力强悍的,就是挡在最前面的那一批甲士。
其余的全都是各县吏民临时拼凑起的兵马,他们抓一抓贼还行,对上张休这一群杀人如麻的悍卒,大部分人不敢上前。
仅有一小部分胆大的人和建功心切的人,凑上前跟张休一行撕杀。
但他们根本不是张休一行的对手。
张休一行扑到了背着粮草的劣马、驴子身边,便往粮包上泼油。
然后抛出了火捻子,点燃了粮包。
粮草起火,马匹、炉子拖着起火的粮包在敌军当中横冲直撞。
“嗖~”
一根粗壮的弩箭从张休耳边射过,扎进了张休手下的胸膛,带着他跌坐在地上。
张休嘿嘿一笑,“敌军的偏将军终于到了吗?咱们的目的也达到了,走!”
张休耗不恋战,带人拖上了被弩箭射中的将士,快速往山林里逃遁而去。
敌军的偏将军好不容易抵达战场以后,看着浑身燃着大火的马匹、驴子在军中、林中横冲直撞,将军中阵型冲的七零八落,面色阴沉的能滴出血。
“前三营留下伐树!射马!后面的人跟我一起追!他们穿着厚重的铁甲跑不远,我今天一定要宰了这些老鼠不可!”
敌军偏将军立刻下令将兵马分成了两股。
一股留下射杀着火的劣马和驴子、砍伐染上火星的树木,另一股跟着他去追杀。
敌军偏将军率领着兵马浩浩荡荡追杀了上去。
他不怕会中埋伏,因为他手底下的斥候不是吃素的。
他也不怕追不到张休一行,因为张休一行穿戴的铁甲明显很重,肯定跑不远。
敌军偏将军率军一追就是半日。
张休一行在山林里玩命的奔逃。
敌军偏将军判断的不错,他们穿戴着厚重的铁甲,此前又奔袭了一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确实跑不快。
但他们比敌军更熟悉山林,所以总能利用地形,在敌人快要追上的时候,逃脱敌人的追击。
一追一逃,一直到了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
一众人逃到了白鹰涧。
敌军偏将军看到了白鹰涧的地形,又看了看天色,准备放弃追击。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张休做出了一个让他不得不追击的举动。
张休砍死了七八个体力不支,快要掉队的将士。
敌军偏将军见此,立马察觉到了张休一行体力不支,他再加把劲就能追上。
敌军偏将军立马分派出去一支兵马,紧追了上去。
张休一行体力不支被追上,双方撕杀在一起。
惨烈的喊杀声响彻在白鹰涧内外。
张休一行体力不支,完全被压着打。
他们凭借着斗志和优良的装备,盯着敌军撕杀。
眼看着张休手底下的人倒下了十多个,自己手下的兵马倒下的更多。
敌军偏将军再次分派出去一支兵马。
张休一行被压的节节败退。
张休手底下的人倒下的更多,但就是不败。
“再去一营兵!”
敌军偏将军看到张休一行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又分派出去一支兵马。
张休一行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敌军偏将军见此,冷冷的哼了一声,“一群跳梁小丑,仗着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精良盔甲,就以为能跟我作对,简直是找死!
再去一营兵,彻底剿灭他们!”
又一支兵马杀向了张休一行。
张休身披血甲,手提着血剑,仰天大吼,“相魁,你还等什么?!”
“不好!”
敌军偏将军惊叫一声,大喊,“中计了!快退!”
在张休大吼声传到他耳中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分派出去的兵马,不知道何时,已经杀到了白鹰涧正中。
白鹰涧是一个很适合伏击的地方。
他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在白鹰涧口的时候,生出了放弃追击的心思。
张休一行似乎算准了他到了白鹰涧口可能会放弃追击,所以故意流露出了一丝体力不支的意思,让他以为,他再加把力,就能拿下张休一群。
再他分派出去第一支兵马的那一刻,他就变成了一个赌徒。
一个人一旦变成了赌徒,那在没有绝望之前,就绝对不会离开赌桌,并且会全身心的投入到赌博当中。
然后就是加注加注再加注。
直到盘子掀开的那一刻,他才会清醒。
张休大吼一声,掀开了盘子,敌军偏将军意识到自己中计了,马上大喊着退兵。
可惜晚了。
张休费尽心思,将他们引入白鹰涧中断,又下了足足近半数铁甲的性命,又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逃脱。
“杀!”
随着张休一声大喊,白鹰涧两边山头上一下子涌出无数人。
他们拿着弓箭,疯狂的往下射。
张休和他手下的将士,抱成一团,缩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铁甲盾阵。
山头上的箭矢落下,射在他们铁甲上,伤不到他们分豪。
可是落在那些敌军身上,瞬间会扎透他们的皮甲,扎进他们的血肉。
箭矢上涂了粪水,是脏箭。
箭矢落在敌军身上,即使一下子要不了他们的命,他们也活不下去。
在磅礴的箭雨下,杀入白鹰涧的敌军,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下。
惨叫声瞬间笼罩了整个白鹰涧。
鲜血将白鹰涧内小小的溪流彻底染红。
敌军偏将军盯着白鹰涧中的惨剧,凄厉的嘶吼着。
他不忍目睹手下的将士因为他的愚蠢而惨死,但他也不敢率领剩余的兵马前去救援。
因为天色已晚,他弄不清楚山头上到底有多少敌军,一旦进去了,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啊啊啊……”
敌军偏将军如同一个野兽一样,瞪着猩红的双眼,冲着白鹰涧嘶吼。
“唰唰唰~”
金属碰撞的声音从他两侧的山林里响起。
“将军!还有伏兵!还有伏兵!”
斥候们此前查探过白鹰涧外两边的山林,并没有发现什么,所以在敌军将士们进入白鹰涧的时候,他们也放松了对两边山林的警惕。
敌军将士在入了白鹰涧以后,撕杀就没停过,他们的目光也被死死的吸引到了白鹰涧内。
所以有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们两侧,他们也没有发现。
等到人家闹出了响动以后,他们才发现有人已经摸到了他们身边。
他们赶忙出声示警,但是为时已晚。
“杀!”
相魁身着铁甲,手握一柄大刀,率先杀出。
虎贲军虎营的将士们提着长刀,紧随在其后。
他们气势如虹,势不可挡。
敌军将士们慌乱之中刚架起武器,他们就杀到了敌军将士身前。
敌军行军的队伍瞬间乱成一团。
虎贲军虎营的将士如同入了羊群的猛虎,大杀特杀。
敌军将士先是经历了张休一行的偷袭,又追赶了张休一行大半日,然后又目睹了白鹰涧的惨剧。
早已身心俱疲。
面对着时如猛虎的虎贲军,根本提不起多少士气。
哪怕敌军偏将军杀人立威,也没能重新树立起士气。
“降了!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