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老夫人拿丝帕擦了手,冷漠地看着顾松涛,眼神带着明显的嫌恶,孙子已经有出息了,这个废物点心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忍了四十五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只可惜那个贱人没能看见,她还是遗憾。 但她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她现在的身体还不知道能活几年,在她死之前,必须解决掉这个废物,不能让他拖孙子的后腿。
“咳咳……你……你好狠心……我是你儿子啊!”
顾松涛想吐出药汁,但只换来更剧烈的咳嗽,肺管子都咳出来了,胸口一阵闷疼,嗓子眼还有腥甜,顾松涛绝望了。
他怕是等不到和父亲团圆了。
他死不瞑目啊! 老夫人冷笑,嘲讽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拿着空碗离开了。
顾松涛又咳了阵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躺在床上了无生气,像是死了一样,胸膛微弱的起伏说明他还活着。
日子一日日地过,霍谨之这回在羊城待的时间有些长,大半个星期过去了还没回来,磨盘山已经开始为双抢做准备了,稻田里一片金黄,沉甸甸的稻穗压在了地上,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黄凤仙一直都没出门,像是被大家遗忘了似的,没人提起她,她也不再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只有沈玉竹时不时会出现,但也谨言慎行。
唐小囡好几天没看见沈玉海了,后来才知道,沈玉海送人了,是槐林娘托人找的人家,住在县城,黄凤仙虽然舍不得,可她实在养不起了,只能把宝贝儿子送人,以后她飞黄腾达了,再把儿子接回来。 不过磨盘山还是发生了一件大事,黄凤仙和沈立夏离婚了,这个时候离婚绝对是新鲜事,但黄凤仙离婚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哪个男人愿意守着破鞋过。
“是黄凤仙提出来的,沈玉竹归她,沈立夏给赶出去了,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会计夫人报道了最新消息。
“那表子没了工资,又不挣工分,她怎么敢离婚?”许金凤想不明白,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死缠烂打缠着沈立夏吗?
会计夫人不屑道:“沈立夏那半条命挣的工分连自个都养不活,黄凤仙能沾个屁的光,还不如把女儿要过来,再养几年就能嫁出去收彩礼了。”
“倒也是,沈玉竹十岁了,又能干活,这女儿要过来不亏。” 楼菊香突然说道:“我听说槐林娘在给黄凤仙相看男人。”
唐小囡精神一振,黄凤仙是打算再婚了?
难怪要踢走沈立夏,可现在还有哪个男人能有牺牲精神,娶黄凤仙这种臭名远扬的女人?
“槐林娘娘家一个表侄女嫁在赣省一个煤矿,那里光棍多,工资也高,槐林娘想把黄凤仙弄到煤矿。”楼菊香细声细气地说。
“你听哪个说的?”其他人好奇,这个新闻她们都不晓得。 楼菊香抿嘴笑道,“是槐林媳妇说的,她听见槐林娘和黄银桥说的。”
她和黄凤仙虽不对付,但和黄槐林老婆关系还不错,所以知道些内幕消息。
许金凤气得拍了大腿,“便宜这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