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竹一口气跑了许久,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现在早晚寒冷,白天暖和,她白天在家都只穿单薄的毛衣,出门才会套上外套,现在她身上就是件薄毛衣,根本抵抗不了寒冷。
好在跑了会儿就热了,沈玉竹不敢停下来,胸口像是要炸了,她一直跑啊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确定霍修不会再追上来了,她这才停下来查看周围环境,是她从来没来过的地方。
沈玉竹抱紧了身体,看到了远处有几个流浪汉,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沈玉竹不敢逗留,朝有灯光的地方跑去。 她身无分文,又没有介绍信,招待所也住不进去,可外面过夜肯定也不行,她会冻死的。
冷风吹了过来,沈玉竹抱紧了胳膊,刚才过度紧张,又跑了那么久,身上都是汗,里衣都湿了,现在紧贴着肉,寒浸浸的,冻得她脸都青了。
她只是想努力过得好一些,成为人上人而已,她难道错了吗?
沈玉竹真想质问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每一次给她一点希望,可随即却是更大的失望,乃至绝望? 为什么要这般耍弄她?
几个流浪汉跟了上来,笑得十分猥琐,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沈玉竹不敢回头,用尽力气往前跑? 朝着有灯光的街道跑。
冷风嗖嗖从耳边吹过,沈玉竹机械地甩着手臂? 脚似灌了铅一样沉重,可她不敢停下来,她不要被流浪汉抓走? 后果会怎样她很清楚。
哪怕现在她无年可去? 她依然没有死心? 或许天亮了就会有转机呢。 也不知跑了多久,灯光依然在前面? 看着很近,可实际上却那么远,天边蒙蒙亮? 多了抹淡淡的橘红,太阳快出来了,沈玉竹疲惫不堪,终于看见了一块路牌,上面写着‘中山路’? 她松了口气? 这是淞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
她大概不知道,之前为了逃脱霍修,她跑到了郊区,然后又从郊区跑回了市区,其实霍修住的地方离市区并不远,但沈玉竹却绕了个大圈子。
沈玉竹往后看了眼,那几个流浪汉没跟上来,淞城市区是不允许出现流浪汉的,而且现在天快亮了,流浪汉没胆子来市区,会被纠查队抓走的。
四下打量了番,沈玉竹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她没有介绍信,也没有身份证明,要是被纠查队抓走,也会被遣送回磨盘山的,那个地方她死都不会再回去了。
怎么办? 又走了会儿,天更亮了,街上有了些人,倒夜香的,收垃圾的,还有刚下夜班的,冷清的街上多了些人气,热闹了不少,可沈玉竹的心却更冷了,她还没想到办法,身上还冷的很,肚子也饿,两条腿更疼得厉害。
不小心撞到了人,沈玉竹低着头道歉,对方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眉清目秀的,瘦瘦高高,但眉眼间却透着阴戾,少年沉了脸喝道:“没长眼睛吗?”
可她也没力气跑了,身上还疼地很,霍修打她没留一点力气,脸上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肿成了猪头,还有肚子,吸一口气都疼,沈玉竹一边走一边看夜空,天上星星很明亮,月儿如钩,星空很美,可星空下的她却如此凄惨。
为什么命运总是对她不公?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