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金凤和苏婉柔最近几日忙得团团转,杨丽娟是双身子,不能劳累,嫁妆基本上是她俩帮忙筹备的,暂时放在唐家城里的房子里。
苏婉柔带来了姚燕的相片,正是那张侧颜杀的剧照,也是她最喜欢的那张。
“真挺像的。” 许金凤和杨丽娟看了都说像,眉眼几乎一模一样,不过娄妈妈少了姚燕的风情,相片上的姚燕风情万种,眼波婉转动人,大明星的风采果然不同凡响。
娄芷君看到相片后,心里很不平静,她认出了姚燕,正是妈妈抽屉里那张全家福里的抱孩子的女人。
妈妈说是她外婆,但已经死了。
多余的妈妈不肯说了,直到今天,娄芷君才知道,她外婆竟是大明星姚燕。
唐小囡今天也来了,在家里不好玩,许金凤和苏婉柔在缝裤子,光滑的丝绸被面上是喜鹊上枝头的图案,还有大红喜字,十分喜庆。 被底是白纸红蓝长格纹的厚棉布,在院子弄个大床板,先铺上被底,再铺上棉被,最上面一层则是被面,然后得缝起来。
现在没有床套,被子都是手工缝制的,红彤彤的红双喜被面,还有红蓝条纹的底子,再过二十几年可能没人再用了,但现在家家户户都用这样的被子。
缝被子是大工程,洗裤子的工程也不小,现在叫拆洗,先拆后洗。
得把线拆了,拆线也不是的剪刀乱剪一气,得有个章法,因为拆下来的棉线还得再缝上去,这可不是二次利用,至少也得五六次七八次了。
七八十年代的东西都非常金贵,哪怕是一块破布头都舍不得扔,可以拿来粘鞋底呢。 许金凤戴好了顶针,麻利地缝着裤子,唐小囡和娄芷君一道陪滚滚玩。
今天太阳有点猛,院子里晒得暖融融的,玩了会儿,唐小囡就热得出了汗,脱去了滑雪衫,里面是红色的开司米毛衣,石兰给织的,还是高领子。
娄芷君也脱了棉袄,里面是元宝针的黄色毛衣,身体好了的娄妈妈手很巧,织毛衣做衣服都是一把好手,而且还会钩很多小玩意儿,娄家沙发茶几上的白色花纹布,就是娄妈妈自己钩的。
细细的白毛线,钩出了一片又一片的花纹,比买的好看多了。
“娄姐姐,你的坠子摔破了。” 唐小囡注意到娄芷君脖子上挂了块玉坠,但只有半块,破裂处盘得很圆润,但仍能看出是摔破的。
娄芷君低头看了眼,神情有些黯然,“我戴着的时候就已经破了,这个坠子是我妹妹的。”
“娄姐姐还有妹妹呀,她怎么没和你们一块儿?”唐小囡有些惊讶。
“不是亲妹妹,是叫的一个妹妹,她是被人遗弃的,被邻居一个大叔抱回来了,但大叔不会照顾人,那个妹妹在我家待的时候比较长。”
娄芷君口气听起来非常遗憾,还有些悲伤。 唐小囡预感到这个妹妹的结局可能不会太好,否则玉坠也不会在娄芷君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