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他神色不虞道。
“没有,没有,我笑老伯越看越可爱。那三娘呢,三娘是怎么一回事?”长歌又问。
“你三娘没事。”他回答
“没事?”她惊讶道。
“她没事,她夫君有事。”老伯说着还用手指点了点脑门。
长歌不理解这是让她动脑子,还是说谢九幽脑子有问题。
老伯似乎看穿了她的疑问,却不耐烦答:“贺老翁是大夫,但她只能医身,医不了心。想要有孕,不能只有女人急……再住几日,你们便下山去,在山上这几日,老翁会继续为她二人调理好身子的。”
正说着,春三娘从回廊另一端走来,裙摆摇曳,倩影翩然。
春三娘走过来,挨着长歌坐下来。
“三娘,看好了?”长歌依偎在春三娘身上撒娇道。
“调理调理即可。”她轻轻的答道。
“贺老翁长什么样?年轻么?”长歌又问。
“大约是四十岁的妇人。”
听她这样说,长歌释然的笑起来:“刚刚老伯跟我说你没有问题,那会不会是谢先生的问题?”
春三娘轻轻叹息:“可贺老翁不给男人瞧病。”
“这山上的老妪不瞧,就让老伯下山去瞧。”长歌一把搂过春三娘,又抬起下巴示意坐在对面的老伯道。
“老伯?他医术了得?”春三娘有些讶异,起身就要跪拜对面的老头。
“自是不差的,贺老翁,您说对不对?”长歌笑起来。
二人皆是目瞪口等。
老头率先站起身来,叱责道:“休要胡说。”
长歌撇撇嘴:“我才没有胡说呢,我问过湘姨了,给她诊治的贺老翁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腿有残疾。可给三娘诊治的贺老翁却是个四十岁的妇人,也没听你说她身上有残障。”
“那与我有何干系,贺老翁是个女人,世人皆知。”老头眉头都打结了,横着眼睛看长歌。
“山下的村民说,贺老翁每年都会下山一次给村民们看病送药,保他们康安,几十年如一日。可村民们口中的贺老翁又不尽相同,因为贺老翁下山诊病会戴着厚厚的帷帽,村民们心存敬畏之心,不敢窥探。连春华楼的月牙儿也说,她也下山为村民看过诊。那说明村民口中的贺老翁不是一个人,准确来说不是同一个人。”长歌笑盈盈的看着老伯道。
老伯满脸的皱纹柔了下来,仍是否认:“你就凭这断定贺老翁是我?”
“可不嘛。说明贺老翁只是一个称号,不是某一个人,住在与梵观的人谁都可以是贺老翁,但是,医术高明赛华佗的,只有老伯你一人。”长歌又说。
“哦,你说来听听。”
“我原以为老伯是外头看药园子的,但既然药园子归老伯看,老伯错把断肠草当玉叶金花了,那为何清理药园子的一事,不是老伯来做呢。我去年离开时,那药园子有三四人劳作,唯独不见老伯。我还以为您被赶下山了呢。后来听石竹姑姑说,您只是去山中采药了,心中已然生疑了。”
“因何生疑?”
“您连断肠草都识不得,那山间的草药更是繁复难辨,贺老翁怎么放心让您去采药呢?”
“只有这些你就断定我是贺老翁?”他问。
“还有呀,您说君含笑是您从拂林带回来的,已经多年了。那您可知,底也伽也从拂林来的。我虽然不知晓底也伽是何物如何制成,但听月牙儿说那底也伽功效,大概能猜测一二它里头加了何物。”
“加了何物?”他倒也不防备了,反是兴致昂然看长歌析解。
“罂粟。后来我问了许多郎中和药铺,他们说有一种药物与我说的音似,这个东西还有别得名称,是进贡之物,又名米囊花、阿芙蓉和莺粟。进贡之物怎么会流入民间,这玩意也是您从拂林一道背回来的吧。长歌佩服,佩服!”说着长歌双手作揖道。
“还有么?”
“还有,你让石竹姑姑留我,是误以为我是个可塑之才,就想留我为徒,留在与梵观里,作为你的传承弟子,继承你衣钵。试问,这与梵观里有谁没有得您授业?您是个生怕自己的医学造诣得不到传承,连着药房里的嬷嬷,对各类草药药性及储存方法,都了熟于心。可又怕自己医术传错了人,下山会祸害了人,所以不准许弟子下山。所以月牙儿要再来买药,你总是百般刁难的。”
老头站起身,抚掌笑起来,道:“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妙,妙,妙啊!”
长歌笑怼道:“你喵喵喵,我还汪汪汪呢。这些事情,但凡有心都能瞧出来。”
“那来我观里的人,都是没心没肺之人了?”
长歌摇摇头道:“非也,非也。他们并非无心之人,只是关心的事不一样。当这些人被病痛所困,大抵关心的也只有自己的病情了。而我只是一个买药人,恰好又识得那君含笑。自然就比旁人想的多那么几分了。”
“丫头,我喜欢你,又聪敏,又机警,动脑子。外头世道这么乱,你倒不如留在我与梵观,老头我必倾囊相授,虽说观里头没有外头那么热闹,但你想要什么老头子都可以为你寻来。”贺老头殷切道。
“你有这么厉害么?”长歌轻哂道,故意逗着他。
“那是当然,我的财钱可不比骆家的少。要什么买来就是,我这山头,都是花银子找人移平的,你想要其他有何为难。”
长歌挤挤眼睛:“你收费那么贵,怎么会没有钱?!你这看着确实是个不错的去处,不过我不能留,我还有要紧事情没有办。”长歌转而泄气道。
“何事?”他问。
“血海深仇,弑母之仇。”她咬牙切齿道。
听她如是说,贺老头也是没再相劝,欲言又止两三回。还是摇摇脑袋,长叹一气离开了。
待贺老头一走,春三娘已然按奈不住了,她走到长歌身前,一把将她攮进怀里:“长歌,你真是我的菩萨,真是我的救星,真是我的福星。”
长歌被她抱住气都喘不上来,好不容易钻出来:“你三娘,你要箍死我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春三娘慌张松开:“你没事吧,没事吧。”
长歌伸手将她推开来喘着气道:“三娘,多大点事,不就是要我劝老头给谢先生诊治吗?他又不是不下山,你听不出来他意思吗?其实他下山还挺频繁的,就看你蹲不蹲的到。至于治病嘛,这老头子是个钱串子,给足银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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