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萝不听,拿帕子掩面,嘤嘤嘤的哭起来,哭得长歌心烦的很。
最后只得给她想了一法子,毕竟这种偶像剧套路放在现实当中真的挺无脑的,她若真跑去了军帐中,不说万俟牧言吃不吃她这些套路,就算万俟牧言全盘接受了,传出来对永乐王的影响也是极不好的,永乐王现在根基尚且不稳固,行事定要谨慎非常,这种事情容易落人口实。到时候怕永乐王杀鸡儆猴,宋青萝铁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这法子就是让宋青萝依样画葫芦,联合杜康酒庄、松萝坊和万通镖局,把送外卖一个州一个州的发展,到时候她门下的外卖成员都可以是一个规模宏大的团体,就像现在永乐城内的外卖成员及商户一样。这几个月下来,永乐城的商户几乎无一未加入这个外卖团体中来了。导致长歌现在的声势,可谓是一呼百应。
且这个群体一开始并不会被皇后一党留意到。等到皇后一党察觉不妥之际,势头已经难以控制了。到时候这团体还可以帮助万俟牧言收集情报,刺探皇后党羽动向。再者,还能赚钱,她可以拿出来赚的这些银子,作为给万俟牧言招兵买马之用。一举多得,多好啊,万俟牧言走到哪,这外卖驻点就发展到哪里。
“当你足够强大了,强大到让人无法忽视的时候,万俟牧言的眼里自然就会有你了。”长歌如是说。
“那到底该怎么做,真要开那么多,我怕我做不了。”
长歌给她掰着手指头算:“万通镖局在京都是不是有分部?”
“我二舅的。”
“杜康酒庄在京都是不是也有分店?”
“我…姐夫,不知道他同不同意。”
“松萝坊你总能自己做主了吧。”
“那倒可以。”
“那不就得了。”
宋青萝犯愁了:“那万通镖局和杜康酒庄怎么办?”
“现在世道不安稳,镖局也不好往外运镖,怕被劫,你现成的活路给他走,你二舅怕是个傻子才不会同意。至于你姐夫…你求你姐姐啊,让她给你姐夫吹枕边风。”
“……这,我姐夫也不常往我姐姐房里去,也就醉酒时去过一两回。”宋青萝如是说,说完还拿眼不停瞟长歌。
长歌翻了她一眼:“你别看我啊,他没去你姐姐房里,也没来我这啊。再说了,去过一两回那也是去啊,一日夫妻百日恩,近来我听闻你姐姐常去杜康酒庄,骆家老爷夫人对你姐姐也颇多赞赏,可见他们一家子都是认可你姐姐的。你姐姐这样聪明的人,与骆沅朗分析分析利弊,这事不成问题。”
宋青萝听后,缓缓点头:“有道理诶,那我就直接往京都去?”转而又愁眉苦脸,“可世子要一路南上,这样不就不能陪在他身边了?”
长歌道:“你放心,既然你不能陪在他身边,别人也是不能的。”
“真的?”
“真的,你不要企图将男人绑在身边来留住他,就算留住了他的人,他的心也不在你身上。你要做的是,让他想方设法留住你。”长歌语重心长道。
宋青萝听得一脸崇拜:“牛啊,长歌,你可谓是吊男人高手了。”
长歌苦涩一笑:“我要真是高手,万俟牧言有你的事?我不过说的是人性而已。”
宋青萝叹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在红叶客栈又小坐片刻,她便离开了。
黄昏时分天气燠热,客栈旁边的芭蕉叶里有蜻蜓飞来飞去,墙下的芭蕉叶字一动也不动,一丝风都没有。天色隐隐发紫,西边天空上却涌起浓重的乌云,也许要下雨了。
晏之端着药走进来看到长歌懒懒地倚在窗前发呆,蓦的她回过头来说:“晏之,咱们去京都吧。”
晏之一愣:“去京都做什么?”
长歌笑了笑,走到桌边坐下来,乖乖的等他将药端上来:“莫小邪走了有几天了,我们去京都皇宫外头等着,他要带将人带出来,好问话。”
晏之伸手在药碗边探了探,温度正好。他将要放到长歌面前,轻声说:“好,你想什么时候去?”
“等这场雨停了,咱们就去。”长歌说完,捏着鼻子把药咕咚咕咚的灌下去了。晏之倒了茶水给她漱口,临了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包果饯。这是她一贯的吃药流程。长歌从他手中拿过纸包,放到桌上摊开来,却没伸手去拿。
“怎么,不喜欢吃?”晏之轻声问。
长歌笑笑摇头道:“没有,晏之,你坐下来说说话。”
晏之坐到另一边,也看着那些蜜饯,长歌说:“你记不记得咱们上与梵观前,你与我说的话?”
晏之点头:“师傅之死,我记得。”
“其实我知道了。”长歌笑了笑。晏之的事他是不清楚,但寂无名的事她听过不少,毕竟是江湖里响当当的人物,他的那些事,就跟娱乐圈明星的八卦一样,传播度极广。
说是寂无名的师傅就是他杀的,寂无名在杀他师傅之前,在江湖无声无息。但他师傅不同,他师傅就是武痴,一心沉迷修成武林绝世高手,到处找人比武,连念嗔真人都被他师傅逼出来凤翔山,手段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凤翔山一战,念嗔真人和武痴癫道打的天昏地暗,最后也没决出来胜负,武痴癫道累极了回到他老巢,却被他徒儿也是养子从睡梦中杀害。因为他徒儿一家便是被武痴癫道屠戮的。
长歌问他:“传言属实吗?”
晏之想了想:“有真有假。”
“哪部分真哪部分假?”
“十七年前我与武痴癫道在京都集市上遇见,他见我是个练武之才,便要将我掳走了,我不愿意,他问我,你有何牵挂?我说我有娘亲和父亲,还有妹妹,不愿意随他去山中习武,以后我是考科举进仕途的。于是他将我带回了家,当着我面将我全家杀害,说这样你就可以安心习武再无牵挂了。若你想报仇,武功必须在我之上,须得杀得了我才行……”说这些话的时候,他面上毫无波澜,声音语调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