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男的语气平淡的如这夜色,透着让人忽视不掉的寒意。
柳芽翻了个白眼,连想都不必的道:“若你不能自保,我有救你的机会吗?怕是早就死在你前头了。”
冷面男拧眉,倾身凝视着柳芽,不悦的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对于冷面男的霸道,柳芽敷衍的点点头。
生老病死不是人能自己掌控的,哪怕是权势滔天的帝王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宿命。
看出了柳芽的不走心,冷面男抬手勾起她的下巴,郑重道:“记住我说的话,没有我的允许,你必须好好的活着,受伤也不许!”
“……”
眨巴着大眼睛,柳芽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霸道又别扭,这样的关心还真容易让人误解,更难以生出好感啊!
后面的话柳芽不会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口,否则她的下巴可能会保不住。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冷面男不自在的松开手,却发现他竟然将柳芽的下巴捏红了。
刚想问柳芽疼不疼,却见她抬手揉着下巴还瞪了自己一眼,无声的控诉着。 “你救过我几次,几日算是还你一回。需要任何东西吩咐下人便是,我明日要外出,这几日没空过来看你。”
冷面男不习惯说这样的话,可看了一眼柳芽被包的像是粽子的手,还是交代道:“大夫说你的手伤的极重,一年内都不得拿重物,否则便会废了。”
“好,我会听大夫的话,你路上小心。”
柳芽挥挥手,自己的伤势如何,没人比她更清楚。
但现在柳芽更希望的是冷面男快些离开,她好让人准备宵夜过来,胃里空空的滋味很不好受啊! 至于冷面男是否要外出,柳芽并不关心,出于住在冷面男地盘上才会客气一句,她绝不会没分寸的询问半句。
冷面男周身的寒气又重了几分,这丫头对他当真是不上心,就不能多叮嘱几句?
“还有事?”
隔着锦被按着肚子,柳芽抬起疑惑的眸子望向冷面男。
“没事,你好自养伤。” 冷面男暗暗磨牙,走了几步之后又道:“日后需要求助,只管来此。”
“多谢。”
柳芽眉眼弯弯的吐出两个字,也没问以后是否还有暗卫会跟在她身边的事。
家里暂时不能回去,能留在这边养伤也好。
反正庄子里没有主人,只要柳芽自己守着客人的本分,倒是清净又自在。
“……”
冷面男拂袖而去,再多的关心话语说不出口,更无法主动让柳芽说关怀他的话。
“莫名其妙。”
对于冷面男忽冷忽热的态度,柳芽给出四个字的评价,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神秘又别扭的男人了。
好在对方没有恶意,如今也勉强算是合伙人,柳芽倒也不介意多这样的朋友在身边。
柳芽在庄子安心的养伤,也没有询问曹老爷的事,既然冷面男也有漕运的股份,他要如何处置也是有权限的。
最重要的是柳芽没想过自己独自去找曹老爷所说的宝藏,冷面男能得到也是他的运气和实力。
倒是如柳芽所想的那般,冷面男之所要离开,便是带着下属去寻找宝藏。
但不仅仅是曹老爷对柳芽吐口的那个宝藏,还有当初贼匪藏起来的一个大宝藏,据说有前朝为复国而留下来的十分之一。
“主子,前方是沼泽地,属下等先去探探路。”一名暗卫抱拳禀报后,这才又再次去探路。
冷面男站在大树之下,今日戴着的是一个鬼面面具,以江湖人士的身份出现。
即便有人遇到,也很难会联想到他的真实身份。
“派人将方圆五里的入口守住。”
冷面男眯着眼睛吩咐,视线眺望着那一片跨度极长的沼泽地。
这笔财富他势在必得,哪怕要费尽周折。
冷面男这边进展并不顺利,如此巨大的财富储藏在天险和认为设置的机关下也是正常的。
杨柳村。
老宅那边又闹了一出大事,柳红的失踪,惊动了村子,更是有赵新月每天跑回去哭一场。
可柳红就这么不声不响的不知所踪,村长带着村民找了两天之后也放弃了,任由柳老太和赵新月如何哭嚎。
总不能让全村人什么事都不做,都去寻一个本就不被村里待见的人吧?
“一定是柳芽那个贱蹄子干的,我要去找三房要人,他们干弄走我闺女,老娘不会放过他们的!”
柳老太如今不见得有多待见柳红,可到底是自己生的一块肉,这几日倒也是真的担心了一回。
只是柳老太想去三房闹腾,绝不是因为担心柳红的安危,而是想要闹出银子来,否则为何不去报官?
“娘啊!三房好不容易吐口不告咱家金宝了,你可消停点吧。”
“大姑姐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抓走的没人知道,可不能为了她就把咱家金宝赔里头,您就不指望金宝当大官好享福了?”
柳白氏急忙劝说着,生怕柳老太这会再闹腾大了,他们两口子偷着卖了柳红的事可就藏不住了,银子也得交给柳老太。
赵新月见柳老太被说动了,知道自己现在说话没有分量,也不再纠缠。
回家的路上,刚好遇到镇长派来三房看望的人,很热情的上前给带路。
“柳芽真是命好,和你们大小姐成了手帕交,这以后镇子上可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聊了几句之后,赵新月也不说自己的身份,装出羡慕柳芽的样子来。
“那你可就说错了,柳姑娘对咱们大小姐也是真好。前几天出事,柳姑娘为了救大小姐,左手都废了呢!”
小厮没有防备的说出了实情,这事镇长家的下人都知道了,但没人敢往外说。
“啊?这是咋回事?小哥你和我说说呗?”
赵新月强压着想要大笑的心情,故作担忧的问道。
小厮察觉到自己说漏嘴了,哪里敢再继续说下去,便打哈哈道:“你听错了,我啥也没说,你也啥都没听到,记住了没?”
“是是是,我啥也没听到。”赵新月赔笑,将人送到三房外便作势离开。
只是赵新月拐了个弯又来到三房外头,躲在墙根底下偷听。
柳芽的手废了,对于赵新月而言是天大的好消息,可小厮一副说错话的表情,却让赵新月好奇不已,觉得这事可以做文章。
果不其然,小厮和柳家母女在院子里聊了两句,并没有说柳芽受伤的事,倒像是闲话家常,问问三房这几日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直到小厮离开,赵新月才站起身来,看着大门口一脸疑惑的柳叶,幸灾乐祸的道:“柳叶,你就不好奇镇长家为啥三天两头的到你家里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