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用餐氛围格外融洽,相约除夕夜一起守岁,于轻声细语中美人们各自分开。
王妃虽说过可以放开了吃放开了喝,喝多了可以直接去休息,但没有谁敢真的喝多,美婢们都极有分寸。
所以,吃应该是吃好了,至于喝嘛,都只意思了一下。
定王府紫藤苑
一阵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过,瓷器终于还是碎了一地,这一次,几乎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屋子里只有采薇、采莲两个大丫鬟战战兢兢的候在一旁。
两个小可怜儿尽量屏着呼吸,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引起暴怒中的水侧妃的注意,被再一次当成出气筒。
外院管家派人来说这两天要给殿下送信,问侧妃是否要带信过去。
侧妃顺便问了句“殿下是否有传信回来”,外院传话小丫鬟答“有”。
侧妃又问,那她怎么没看到?小丫鬟复答,信是写给王妃的。
侧妃再未多说,挥手让那小丫鬟退下。
待外院小丫鬟离开,水侧妃再也压抑不住满腔怒火,边怒骂边砸东西……
许是骂累了也砸累了,又许是手边实在再没东西可砸,她颓然倒在地上,开始掩面痛哭起来。
采薇和采莲心下虽十分害怕不敢也不想靠近,可看到水侧妃就那样坐在到处都是瓷器碎片的地上,生怕伤着了她,采薇便硬着头皮上前规劝起来:
“侧妃,当心伤着自己……”
“滚!贱婢,连你也要踩到我头上了?”
采薇一句话还未说完呢,就被水侧妃给厉声吼了回去。
采薇吓的一个哆嗦不敢再发一言,当然也不敢真的退下,继续静静侯在一旁。
不知为何,殿下去了边关数月才传回这么一封信来,还是给王妃的。
以往虽然传信也并不频繁,但三个月至少也能写回一封来。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给王妃都写了居然没她们侧妃的,难不成殿下心里已没有她们侧妃了?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侧妃一直牢牢占着殿下的心,岂能说没就没了?
不过听说男子一向多薄幸,谁知道殿下是怎么想的。
这些她们无能为力,眼下最要紧的,是得把侧妃给扶到里间去赶紧让人把碎瓷给收拾掉。
若真伤着侧妃,那她们就等着受罚吧。
可侧妃正在气头上,该怎么劝她才能听啊?
完全不知她们侧妃曾做过些什么对不起殿下之事的采薇和采莲,十分不解且无奈的互相看了一眼,更多的是头大无措……
水侧妃于紫藤苑大闹的动静虽因采薇采莲及时下了封口令未传的太开,可除了王妃外,该知道的还是都听到了风声。
一回到梧桐院云悠然就进到空间去忙碌了,待出来时已是申时。
“春兰,二姑娘生我外甥时可顺利?”
云悠然从寝室移步去主厅时,突然想到她二姐云锦绣。算算时间,她外甥应该早已呱呱坠地了,遂问向了跟过来的春兰。
“姑娘放心,虽因头胎很吃了些苦头,但听说还算顺利。小公子是十月二十八日出生的,到今日刚好整整两个月。
“你不在,礼是连嬷嬷看着备的,花侧妃和大管家也以王府的名义给平南侯府备了份贺礼。”
云悠然点了点头,就知道这些从来不必她自己操心,只要母子皆平安就好。
当日去平南候府救治云锦绣母子仿若发生在昨日般,转眼孩子不但已经生了,连满月都已经过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话说她还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姨母,自永州回来春节已近,不方便登门去看小家伙也就罢了,竟压根儿就没想起来。
“春节将至,店铺是怎么安排的?” 这些天是真忙,除了外甥,店铺的事她也都没想起来。
云悠然亲自参与改造过的几处铺子,这几个月盈利稳步提升着。
原以为有了一定宣传,她的陪嫁店铺中陶然居的胭脂水粉生意会最好。
可京中好吃者似乎更多,生意最火爆的居然是被她改成火锅店的香满庭。
对于这种新鲜做法新鲜吃法,京城中的达官贵人大都十分稀罕,加上热气腾腾非常适合冬日享用,香辣诱人,颇容易吃上瘾。
短短时间内,京城内外都有好几家仿香满庭的火锅店开了起来,虽火爆程度比不上香满庭,但比同等档次的酒楼生意要普遍更好一些。
无论哪个世界,总是不乏模仿者,各有各的生意,钱岂能被一个人赚完?只要不恶意无底线竞争就好。
当初,云悠然的规划里不单单改变了店铺格局,也改革了各店铺的薪资结算方法,引入了绩效提成,确保多劳者能多得。
故,这几个月里,各店铺无论掌柜还是伙计们,虽比以往忙了许多,但拿到的报酬也多了不少,一个个的干劲儿都特足。
云悠然回京的晚,这茬想起的更晚,不知道当下即便放假了,这些掌柜伙计都还能不能在除夕夜前赶回家里。
毕竟这个世界的交通工具都比较慢。
春兰的回答再一次告诉云悠然,但凡交给她们的事都不需要她操心。只听她道:
“这个也请姑娘放心,店铺的事前几日都已安排好。部分店铺节后才会开门,遂允了众伙计过完元宵节再返回。
“一些店铺春节期间不宜打烊,不过会按姑娘吩咐多发给他们工钱的。”
听到此云悠然不由感慨,有得力的左膀右臂真是太省心了,除夕夜,给春兰她们的压岁红包一定要对得起她们的付出才行。
“做的很好!待会儿让人去保和堂和泰安堂传个话,就说春节后我再按原计划去两处轮流坐诊,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来王府找我。”
后日就是除夕,毕竟是王府正妃,春节期间肯定有很多推不掉的应酬。与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如压根儿就不要去添乱。
“是,姑娘。”
春兰点点头恭敬应下,但并未挪动脚步,还一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样。
“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春兰还从未如此过,云悠然挑眉示意她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