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卫国侯了?
顿时,群情激荡。
要知道,除了开国之初,太祖皇帝大封了一批功臣之外,近些年,也只有一个镇国公府因为军功,而他们家之所以能得到这个爵位,与宫里面的太后娘娘也不无关系。
心明眼亮的老臣心里面更是有一把秤,这恐怕还跟当初覆灭先皇后整族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
现在这个侯爵,真让人眼热啊!
而且,得了侯爵的这个人,对他们来说,还完全的陌生的一张脸,总是会让人意难平。
当时便有人带头站了出来,向天庆帝拱手道:“皇上,自古以来,封侯拜相,都不是简单的事儿,请问这位大人对我大晋,到底做出了怎样的丰功伟绩?”
这话一出,所有的目光,全都热切地投向了高台之上,等侍着回答。
天庆帝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一般,只侧头,看向了一旁的高总管。
高总管手中拂尘一扬,得意笑道:“这一次,陈大人的确是劳苦功高。”
高总管说完,特意顿了顿,引得下面一阵窃窃私语。
刚刚还有人质疑,姓陈的没有什么功劳呢,怎么一转眼儿,话儿到了皇上近侍的口中,竟变成了劳苦功高?
而且,好像还不是这老太监信口瞎掰,明明白白是在替皇上代言。
这……
“这怎么说呢?真要说起来,还得从贵妃娘娘与淑妃娘娘两姐妹的一点儿小矛盾说起。”高总管调足了大家胃口,这才又缓缓的开了口。
“当时的事儿,把太后她老人家都惊动了,皇后也在。”说着,他向镇国公一派的人看了一眼,然后又特意扫了一眼郑国公,“还有不少人说贵妃娘娘施了妖术呢!
结果,陈大人进去之后,竟然找到了出路,并且认出那是已经遗失的上古阵法。”
这一段,提起来,大家隐隐约约都有个印象。
可是,不就是救了一个贵妃,算得上什么劳苦功高?
看着镇国公一派,又有人梗起脖子,想要上前理论,高总管忙道:“认识个什么上古阵法,算不得什么功劳。可是,幸就幸在,陈大人早就对此深有研究,并且多次找到皇上,因而从贵妃手中得到了更多的图纸进行钻研。
之后,更是提出了未雨绸缪的策略,主动请缨,不辞辛劳,半年时候,亲自跋涉了我国边关,近九成的城池,督促他们在城外植树造林,给我国边关,造就了一道强大的防御屏障。
同时,在城中,大力宣传贵妃娘娘所制的水泥,并帮着皇上与贵妃娘娘在边关几城,同样建成了水泥厂,使其早早地用在了城防攻势上。
这一战,我国虽然谈不上兵不血刃,可也很快的掌握了主动,把对方杀得溃不成军。”
朝堂里面,雅雀无声。
天庆帝冷冷扫了下面一眼,沉声道:“大家说,陈大人是不是居功甚伟呀?朕封他一个侯爵,大家觉得过了吗?”
以一人之力,敌千军万马,谁敢说他的功劳不够大?
别说一个侯爵,便是公爵,王爵都不差了!
可是,这话却没有一个人说,全都拿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一身书呆气,基至有些酸腐的人,在心里,却怎么都与那个拯救天下苍生英雄联系不起来。
与别人不同,郑国公因此却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要知道,刚才高总管的话里面,可是还提到一个人……
细论起来,那个人虽然没有去过外边,可在边关的功劳,恐怕还在要姓陈的之上,姓陈的已然是一个侯爵了,那么她呢?
别人不知,他不可能不清楚,不光边关,便是京中乃至全国的旱灾缓解,其间有多少这个人的影子。
除了皇后,好像也封无可封了呀!
可如今坐在那个位子上的,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作为几个一直没有下跪妥协的人,他一大步迈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泪俱下的吼道:“皇上,皇后无错啊!”
天庆帝听他这么一吼,仿佛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微微一笑,道:“爱卿倒是提醒朕了,原来还有废后再立一条路呢!
早知道,就不用那么辛苦的琢磨,怎么封赏贵妃了!”
郑国公听到这话,差点没有一屁股跌在地上。
原来皇上一直没有想要动皇后娘娘的位置啊?那么他这么一来岂不是多此一举?更或者坏了事?
一想到,皇上会因为他这一嗓子,生出废后的心思,那么……
这样的后果,他简直不可想想。早知道,家里因为出了这一位中宫娘娘,得了多少好处啊?若是被废了,那些围上来的人,还不一哄而散啊?
此时此刻,郑国公心里面都要悔死了。
可是,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覆水难收……
好在,天庆帝也没有打算让他纠结多长时间,已淡淡的开口道:“郑国公,这次朕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皇后是母后给朕选的妻子,只要她安安稳稳的,便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朕也不会对她如何的。
郑国公,你的一片为女儿着想的苦心,怕是要白费了。
或者,如果,你有办法说服母后,这废后的事,也不是不可以再提!”
郑国公听着这话,仿佛被人当头泼了一盆狗血,整个脑袋都木了,然而心里面却又有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在慢慢升腾,同样全身脱力的瘫软在了地上。
然而,今天的重点并不在这里,天庆帝只冷冷的看了郑国公一眼,便丢过手去,重新看向他亲封的卫国侯,和蔼道:“既然四藩国已降,咱们这边狱里关着的几位的事,也应该重新问问了!
陈爱卿,既然三司的人这么长时间了,都审不出个所以跑来,你去帮他们一把。”
陈大人当即拱手称是,“臣定当全力辅佐几位大人,尽快把此时办妥。”
可是,谁都知道,他虽嘴上说辅佐三司会审,谁不知道,接下来,这个案子必是他主导了。
一时间,大家看他的目光变了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