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敏冷冷地道:“身正不怕影子歪,你这样去找马振春,除了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你又能做些什么?”
见任平生不说话,苏文敏怕他做出激烈的事情,道:“现在也没有证据说是马振春送的照片,我们有话回家说。”
马振春的办公室在十二楼上,他送走了几个供应商,然后端着龙井茶,习惯性地来到了窗边,从这个位置,正好可以俯视大街上行芸芸众生,每当俯视众生的时候,他就有极强的优越感,这是成功人士才能享受的心理快感,已是马斯洛需求图的顶面层次了。 来到窗边,马振春第一眼就看到了一辆桑塔纳轿车以及站在车旁的苏文敏,他用手松了松领带,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之下。
今天送过去的照片虽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但是足以让任平生与文敏闹上一阵子,隔阂,就是在不断的打闹中产生的,他是过来人,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
“文敏,你跑我玩,还嫩了点。”他对苏文敏的感情很复杂,有征服欲,占有欲,也有真心的喜欢。
任平生将车窗放下来,余气未消,道:“站在下面做什么,给我上来。”
苏文敏见任平生的火气比自己还要大,就气愤地道:“今天看了照片,应该是我生气,怎么你的火气比我还大。” 任平生一点都没有服软,道:“文敏,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这么笨呢?还不是当初因为你,得罪了马振春。他父亲马文才就安排茶山乡的一把手魏国栋、平南县的县府一把手闫三明、赵方录等人一直在给我穿小鞋。而且我还告诉你,上次我被检查院逮进去,就是马振春父子在背后设的套,用的理由也是举报信和这些照片。现在连组织和领导都相信我了。反而你开始会相信马振春的挑拨,夫妻不和,全靠挑拨,你没有听过这句话吗?”
他看到苏文敏表情有些松动,道:“还不快上来,别让别人看笑话。”
任平生被检查院带走的事情,任平生怕他担心,一直没告诉他实情,只是含糊说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没想到也是关于李曼妮的事情,也是马振春在背后搞得鬼,也许真是为了破坏两个人的感情。
苏文敏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道:“你这人真是,我认识你这么久,现在才现你是又凶又恶又不讲道理的浑人。”
马振春看到苏文敏上了车,就拨了一个电话。 苏文敏见是马振春的号码,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委婉但是态度坚决地道:“马总,你是事业有成的企业家,是有社会影响的成功人士,何必来用这种卑鄙的方法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我和任平生就要结婚了,谢谢你的好意,你一定能够找到比我好十倍百倍的女人,我在这里祝你永远幸福。”
马振春笑道:“文敏,社会很复杂,我是真小人,可他任平生是个伪君子,我是想保护你不受伤害。”说到这,话筒里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任平生铁青着脸,道:“把电话给我。”
苏文敏手里握着手机,摇了摇头,不容置疑地对任平生道:“下车来。”
等到任平生下了车,苏文敏就扑到任平生怀里,紧紧搂在一起,主动来了一个长吻。 马振春公司位于闹市区,过往行人多,加上这幢楼是江州第二高楼,进出的人亦多,任平生和苏 文敏的长吻,立刻引来了众多行人的驻足观看,几个打扮时髦的年轻人还在一旁拍掌。
任平生明白苏文敏这样做的意思,只是当街长吻,这种待遇弄得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心道:“幸亏我大脾气,否则这事还真不好说清楚。”
马振春是聪明透顶之人,见到任平生和苏文敏当街长吻,明白这是苏文敏在向其表态,楞了一会,骂道:“苏文敏,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弄到手。”
马振春从小生活无忧,心想事成,就是在苏文敏面前屡屡吃瘪,这反而激起了他的强烈的占有欲,只是苏文敏外柔内刚,他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方法,悻悻然地离开窗户。
任平生和苏文敏回到家中,苏文敏拿起桌上照片,一张一张地撕碎,同时仍然追根溯源,道:“李曼妮跟你是四年的大学同学,你跟她长期有往来,到底生过事情没有?” “我们是有接触。”任平生余气未了,举起手,道:“不知道握手算不算接触,如果握手也算,我就承认我们有非法男女关系。”
苏文敏哭笑不得地道:“这事你还有理了。”
任平生恨恨地道:“马振春在江州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完全视我于无物,我发誓,不混个人模狗样出来,侯字就倒着写。”
他清醒地认识到,马振春敢于猫戏老鼠一般戏弄自己、打压自己,也是实力使然,论权,其父是江州市的大人物,论钱,光是开发房地产、修路,马振春就赚得盆满钵满。
日子总是在这种一波三折的日子中度过。
4月5日下午一下班,任平生便开车直奔江州,根据家里人算出来的黄道吉日,明天是领结婚证的好日子。
到了教授花园的家,等到六点钟,苏文敏的手机终于打通了,她压低道:“老公。我的人事关系已经正式调过来了,目前在财务科,从事财务工作。”
任平生听到苏文敏语气很高兴,道:“祝贺,终于达成了自己的心愿,而且财务科单纯,工作轻松又受人尊敬。”
苏文敏温柔道:“领了结婚证,就要考虑要小孩了,我想找一个工作时间稍微正常的岗位,以后也好照顾小孩。”
想到领结婚证,任平生心里也就甜滋滋的,道:“开了会再点回来,我们要提前庆祝。”又道:“晚上就在家里吃,我来弄吧。”
“得了吧,还有一会就开完会,冰箱里有饺子,是我妈昨天拿过来的,你别管,等我回来再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