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赵凰歌复又问道:“施老怎么说的?”
辛夷都能想到的事情,施留行自然也能想到,现下端看他想怎么做了。
听得赵凰歌这话,辛夷顿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道:“施老说,顺藤摸瓜。”
这话一出,赵凰歌却是眼中一亮。
她这次请施留行前来,原是想借着他的势,让总兵府的人不出幺蛾子的,施老不愧是老将,想的倒是比她深远多了。
赵凰歌想到这儿,复又嘱咐道:“吩咐咱们的人,不管施老想做什么,都全力配合他。”
得了赵凰歌的话,辛夷才打算走,却听得赵凰歌问道:“国师呢?”
闻言,辛夷摇了摇头,道:“属下也不知,但似乎是出去了。”
他说到这儿,又道:“时候不早,主子早些休息吧,若有其他事情,属下再来回禀您。”
……
辛夷走后,便再无人前来打扰赵凰歌,但她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
她先是做了半宿的噩梦,才从噩梦里惊醒,结果才入睡,便又被拖入了另一个繁杂的梦境之中。
待得晨起的时候,赵凰歌眼下的青黑便格外的明显。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捏着有些发胀的眉心,吩咐下人进门。
进来的却是桑枝。
她替赵凰歌更了衣,一面轻声回禀:“主子,卢修远醒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赵凰歌挑了挑眉,只是一个笑容没露出来,却听得她又道:“只是醒了不过片刻,便又昏迷过去。那大夫说,已然没有大碍,但这药性却有些邪门,需的观察几日再看。”
赵凰歌闻言,微微拧眉,那方子歹毒的很,若非她先前学的也不是什么正统的东西,怕是连卢修远的命都保不住。
韶明王此番,怕是原本连她的命都没打算留的。
为了将罪责全盘推到李有仁的身上,他难不成疯了?
昨夜里事情繁杂,她一时之间还未反应过来,可现下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件事。
不对。
若是只因为那红莲教是他豢养出来作恶的,他不至于将事情做到这一步。
毕竟,即便是李有仁所说的全部都被查出来成了真,这事儿闹到皇帝那里,韶明王最严重的刑罚,也不过是丢了永韶城的封地。
对于亲王之尊来说,将韶明王府搬到上京,赵显垣也不会亏待了他。
毕竟,这是先帝的兄弟之中,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了。赵显垣便是为了表面上的功夫,也不过是将人给弄到上京来看着,不会真的让他身败名裂。
虽说这结果有些难接受,但应当还不至于韶明王为此便要了她跟萧景辰的命。
那……
他图什么?
赵凰歌心中存了疑惑,再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都滤了一遍,总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线索。
她想了许久,却也没想出来头绪,桑枝见她这模样,斟酌着问道:“主子,可需要属下帮忙么?”
赵凰歌摇了摇头,起身道:“不必,本宫出去一趟。”
她是去看卢修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