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的感官被他调动了起来,在浪漫的小提琴曲下,听着他低哑的声音,醉了一般,乖乖闭上眼。
两人的唇再度贴在一起。
此时,没有人关注电影演了什么,也不关心别人在做什么。
隋玉在沉醉前,唯一想到的是这还挺刺激的。
……
夜深,一辆车在玉兰路小区停下。
隋玉下了车,对车内的人摆了摆手;“路上小心。”
霍衍瞧着她微微红肿的唇,忍不住笑。
她的嘴唇不厚,不是性感的那种类型,只是被他硬生生的吻成了性感唇。
隋玉看他无缘无语的笑,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有系错纽扣。她微微蹙眉:“你笑什么。”
霍衍看了她一会儿,从车窗探出手臂,温热的手掌贴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拇指在她的嘴唇按了按,道:“笑夜来香开了。”
隋玉听得一头雾水,站在原地看那车子离开了,都没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只是好像男人借着他手指的温度,将他的指纹烙印在她唇上似的,隋玉摸了摸嘴唇,到现在还留有余温。
隋玉淡淡一笑,不再纠结什么,转身往小区里进去。
别墅内,隋玉看到桌上放着的蛋糕,知道解语已经回来了。
因着时间已晚,隋玉没有去解语房间查看,回了自己房间洗漱。
洗完澡出来,她按照以往习惯去拿牛奶,经过解语房门前时,隐约听到里头有声音,隋玉脸色一变,即刻推门进去。
房间里亮着床头灯,隋玉不想被保姆察觉,进屋之后立即关上门,快步到了床跟前。
解语像是陷入了梦魇,浑身是汗,身体在抗拒着什么,手脚胡乱的踢动着。
隋玉粗略看一眼,被子被她踢得一半垂在地下,只有被角还留着一头搭在床角。
不止于此,解语还一个劲儿的抓扯睡衣。她的肚子已经隆起,睡衣掀开时,露出微微鼓起的肚皮。
她这样乱动,不止会伤到孩子,还会伤到自己。
隋玉握住她的手腕,往门口看了眼,压低了声音唤醒她:“解语,你做噩梦了,快醒来。”
她暗暗的在手指上发力,试图让解语感知到疼痛从而醒来,不料这举动像是跟解语的梦形成了联动反应,解语挣扎的更厉害了。
“不要!姑奶奶不要!”
“我不要这个孩子!”
隋玉的力气都用在制止解语的踢动上,模糊听到了她哭泣的叫喊声。
她梦里的不是齐臻吗?
隋玉疑惑,这时,解语的力气似乎用完了,双腿一蹬放弃了挣扎,哀哀的乞求。
“求你,不要……”
隋玉见着机会,忙继续唤醒她。“解语,是我,醒来,你做噩梦了。”
她掐她无名指的关冲穴,解语猛然惊醒,睁大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天花板,汗水从她的脑门滑落到头发里。
隋玉见她醒了,松了口气。“解语,你刚才做噩梦了。”
她伸手去拿纸巾擦拭她的汗水,没有提她刚才说的梦话。
解语不声不响,还在梦的余韵中。
隋玉的纸巾擦到她的手臂,顺手捏住她掀起来的睡衣轻轻盖上,这时,她的手腕被人猛地握住。
力道很大,隋玉疼得微微皱眉。
“解语?”
解语微微抬起头,双眼死死的盯住她,那模样像是换了一个人,瞳孔是散乱的。
“解语,是我……”隋玉放柔了声音,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解语的手一松,脑袋倒回枕头上,双眸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只是眼神不再像刚才那样了。
隋玉知道她梦醒了,从床下捞起薄被,给她盖好了。
“我去拿热毛巾给你重新擦一遍,会舒服一点儿。”
隋玉将纸巾丢到垃圾桶。刚才她给解语擦拭汗珠时,发现她的汗是粘腻的。
这是湿寒重的表现,也应该是她的“食疗”起了作用。
从洗手间回来,隋玉拿着热毛巾擦拭解语的脸。
解语的眸光缓缓的看向了她,低缓的说道:“这个孩子不能拿……”
隋玉的手一顿:“什么?”
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解语的模样万分疲惫,眼睛里没有光彩,一片灰寂。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孩子,不能拿……”
隋玉的手落下,她将毛巾先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握住解语的手腕,给她把脉。
双脉象,只是胎儿的心跳微弱。
她看向解语,难道今天齐臻对她说了什么?或者,是解语看到了孕检单,改变了主意?
“我刚才做梦,梦到了我的姑奶奶。”
解语缓慢的说着,每一个字都艰涩,她的眼看着隋玉时异常悲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是我的姑奶奶,把孩子塞进了我的肚子里……她说……说我必须要生下这个孩子……”
她求救的眼神看着隋玉,隋玉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的喉管滑动了下,轻声道:“你的姑奶奶不是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吗?”
解语的嘴唇微动了下,手指轻轻的放在肚子上,望着隋玉道:“她说,是她让这个孩子进到我这里来,所以我不可以把她拿出去……”
隋玉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的肚子上。
这是托梦?
解语对她的姑奶奶是非常信奉的,所以,即使她不想生这个孩子,也不敢违背她。
隋玉吞咽了口口水。
关于灵魂这种东西,隋玉亲生经历过,她不知道解语的那位姑奶奶是否在故去多年之后,还有能量存在这个世界上。
但解语这么害怕,也许真的是她姑奶奶的意思。
“可是,我们的‘食疗’计划……”隋玉说到一半,解语忽然闷哼了一声,捂着肚子身体蜷缩了起来。
隋玉紧张,忙问道:“怎么了?”
“肚子,肚子疼……”
隋玉一摸她的脉象,沉着脸把解语扶起来:“去医院。”
……
医院里,齐臻铁青着脸瞪着浦隋玉,胸口起伏着。
“浦隋玉,我警告过你的,不许动这孩子的主意,你是不怕死,是不是!”
隋玉冷着脸,直言道:“齐先生,就凭保姆的几句话,你就定下我的罪,是不是太武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