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看向解语。
她抱着孩子,脸颊贴着哭泣的婴儿,眼角垂下一滴泪。
母女俩一起哭,隋玉看得心疼,走上前道:“你去休息一下,这边我来收拾。”
解语默默回了房间,很久没再出门。
隋玉将洗手间里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出来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没进去打扰,去到厨房煮了点东西。
等鱼汤烧开的时候,解语出来了,眼睛还是红。
隋玉端着汤碗放在桌上,像是没发生过之前一幕一样,问道:“瑞瑞睡着了?”
解语点了点头,拿勺喝萝卜鲫鱼汤。
隋玉看了她一眼,问道:“不是说已经可以看到齐臻的运势,什么时候动手?”
她希望解语尽快的脱离齐臻,在一段无望的婚姻里沉浮,耗的只是她的精气神。
解语翻滚了下喉咙,发出一声冷笑。她抬起眼看向隋玉:“你以为,他来,就只是看孩子的吗?”
隋玉微蹙了下眉毛:“不是吗?”
解语轻摇了下头,笑得更加讽刺。她道:“你昏迷的时候,我坚持要留在玉兰路。尽管当时我留了借口,但齐家当初能瞒过我的姑奶奶,另外找高人做护身,到了今时今日,又何尝不是如此?”
浦隋玉愣住:“你是说,齐臻他只是表面上不动神色,其实他意识到你在做什么了?”
那他这个人,可太会演戏了。
连她都被他骗过去。
解语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会儿,她缓缓说道:“他一直知道我想做什么。”
当初,齐臻诱惑她回到他身边时就说过,想要知道齐家的秘密,就必须要靠近他。
“他强迫我,娶我,为的是破除姑奶奶给齐家的咒。现在,齐家可以繁衍子嗣,他们的另一个顾忌,就是我了。”
“在这时候,你觉得他们会放松警惕?”
齐臻只是看起来随心所欲,阴狠又不择手段。但齐氏能走到今天,不只是齐家人几代的积累,姑奶奶当年做过的风水局,齐臻本人是有能力的。
齐管家看过隋玉的昏迷现场,也看到她点檀香,她拒绝送隋玉就医……就凭着这几点异常,齐臻就可以拿这些蛛丝马迹去问那位高人。
齐臻回北城,来过一趟玉兰路,说是来接她回去,未必不是亲自来勘察现场。
他只是装着什么都没发现,叫她放松罢了。
隋玉听得头皮发麻,但细想起来,如果她是齐家的人,如果有人只要做一个法阵就能破了自己家族的百年运势,她也会谨慎再谨慎。
她道:“那你该怎么办?”
解语看着隋玉:“我在想,齐臻一定在调查你那几天的‘病’。”
只要他找到证明,说明浦隋玉不是酒精中毒,也不是什么病症,他就明白了,她已经有了一定的术法能力。
隋玉的呼吸沉了下来,又一个来查她的。
齐家已经有了百年运势,如果再让他们知道还有个办法可以永生不死,还不把她活抓了拿去做试验?
她琢磨着道:“也许……我可以让医院的病例资料做点儿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