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解语的车离开,浦隋玉这才往回走。
霍衍在随居久等她不回来,出来找人,在半路上看到一脸郁闷的隋玉。
男人问:“又吵架了?”
那么贵重的胭脂碗,都没能讨她的和解?
隋玉拍了他一下,瞪了他一眼道:“才没有。”
她心里烦,赶蚊子似的摆了下手,别人的隐私她不好随便说,闷在心里。
回到随居,大伙儿都吃喝的差不多,就连一向慎重的陆平都醉倒下,躺在椅子里打瞌睡。
隋玉安排了车子,送宾客们回去。最后将陆平塞进车里后,她揉揉手臂道:“陆师弟最怕师父了,他是看师父不在,才敢这么喝。”
浦隋玉“病”一好,何应山就匆匆回了应山学堂,据说那边有个特殊病人等他回去医治,隋玉乔迁他也不愿过来。
霍衍搂着她的细腰,笑了笑道:“只有你天不怕地不怕的。”
“谁说的。”隋玉咕哝了一声。
她最怕的也是何应山。
当年她知道自己被父母放弃丢在了应山学堂,那会儿大家都嘲笑她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她在无人的角落被人霸凌。
那时的浦隋玉从极端乖巧走向了极端暴戾。
有一次,她将一个女孩打伤。那女孩的背景很深,人家父母找上来,然而浦权夫妇根本不管她,更是在听说她得罪了有权势的人之后,更加坚定的认为她会给浦家带来厄运,直接说已经与她脱离了关系。
浦隋玉等于没了父母,没人为她负责,是何应山站出来帮她解困。
也是何应山告诉她,人与人之间,没有永恒的陪伴,只是陪着走过的路长还是路短。她与浦家的路,只有那么长,若她不放下,等于把自己的路终结在那里。
为她扛事儿,又会开解她的师父,她能不怕?
看着又安静下来的宅子,隋玉回头看了眼霍衍:“接下来,该我们洗洗睡了。”
霍衍一笑,低下头:“你是在暗示我什么?”
隋玉想到那个混血男人,觉得是该好好洗洗眼睛。
她拉住男人的领结,勾住他往前:“也许我们可以尝试下鸳鸯澡。”
……
解语以为那件事不声张,事情就算过去了,只是她没想到,第一个叫喊出来的却是安至美。
第二天,她还未睡醒,解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解语,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解语揉着发涨的脑袋,撑着床垫起身,呛了回去:“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没有你那么疯,你都结婚生孩子了,不跟齐臻好好过日子,竟然还跟顾钧勾勾搭搭,你让齐臻的脸面往哪儿摆?”
解峰似乎觉得这话不该被人知道,又压低了声音,“你竟然还敢去打安至美,解语,你还能要点脸吗!”
解语只觉脑子轰的一下,被炸得彻底清醒。
“你说什么?”
“你还问我,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解峰气急败坏,“我就要到你家,你赶紧给我起床。”
说完,还不够解气,接着又骂:“我们解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