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米坐到乌恩对面的椅子上,两个人的视线很容易碰到一起,乌恩马上低下了头。他耷拉着肩膀和紧闭着嘴唇,不敢和特米对视,只能一直看着地面……特米心里想这也太不像上校了,她接着说道。
“总之您要答应我,因为不止是您一个人具有身为军人的觉悟。”
“原来如此。” “如果我先死,请像这次一样照顾我的家人,而且一定要找回我的遗物。”
“知道了。”
“我该回去了,听说伊顿发生了暴动,我正在收集相关的情报。尼贝尔中将在那边,相信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但我们也需要了解一下。”
特米轻轻的站起来,给乌恩敬礼。乌恩回礼,然后用微弱的声音慢慢开口。
“但是……你不要死。” “上校也是。”
一起对抗安徒恩并且活着回来的部下对他咧嘴一笑。
再来点比较感人的故事,这种场景在现实生活中可能会发生在阿富汗等等一些交战地区吧
“和平之翼”的孩子们
听到病房外的敲门声,坐在床上看书的梅恩抬起了头。她反射性地想下床去开门,然而这只让她再次想起了自己的腿不能动的现实而已。所以,她对门外大声说“请进”。梅恩没有家人,来找她的只有部队成员,但他们已经来过了。外面的人犹豫了一会儿,轻轻的开门走了进来。梅恩快速敬了个礼。这位一脸严肃地接受敬礼的人,正是乌恩·莱奥尼尔上校。乌恩把慰问品放在床边,用低沉的声音问候梅恩。 乌恩:……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美恩:不必担心,医生说再继续治疗一段时间,我就能走路了。
乌恩:是吗。
梅恩:谢谢您百忙之中特意来看我。
乌恩:啊……没什么…… 乌恩虽然被评价为有能力的年轻上校,但实际上却很不善言辞。梅恩察觉到他的心事,长长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都是当上校的人了说话还这么笨拙,这可怎么办呀?让我们先抛开军衔好好聊聊,这句话非得让我先说出来吗?
抱歉。
你拿把椅子过来坐下吧。你去看望别的病人的时候,该不会也是一直这么站着吧?这样会让人很不自在哦。
……并不是只有看望病人的时候是这样。 你和鹰眼司令官一样也是个令人窒息的人,不过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对了,司令官还好吧?
两个人聊了一些琐碎小事。主要是梅恩提问,乌恩回答。这个安静的青年身上,已经找不到那个顽皮小少年的影子了。梅恩苦涩地笑了。
你现在完全是个军人了。连笑都不笑一下,别人看到肯定会以为你面部肌肉失调。
抱歉。
哎……你要在军队待到什么时候?你还在找丽贝卡吗?
……
放弃吧。已经过去十年了。就算她能从那场事故中逃出来,她一个人在沙漠中怎么活下去?不是被卡勒特抓走,就是……
她一定还活着。那时候,是丽贝卡把我从那个坍塌的洞穴中拉出来的。
那现在呢?她救了你之后去哪里了呢?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好吧,就当她还活着吧。我也希望那丫头还活着。毕竟丽贝卡是“和平之翼”的领导人,也是我的朋友。但是,乌恩,你不是看到军服就害怕吗?虽然你坚持说讨厌军人,但实际上是害怕吧?现在你留在军队也不是因为喜欢军队生活吧?你没必要为了找她而牺牲自己。
我知道这一切或许没有意义。但是,我答应过丽贝卡,一定会帮她见到她父亲。
梅恩沉默了。伤口越来越疼了。不是不久前受伤的地方,而是十年前的伤口,仿佛重新裂开了,血流不止。
好吧,如果你的心愿是让他们父女重逢,那随便你。但是,以后我们别见面了,在丽贝卡回来之前……不,就算她回来,我们也不要再见面比较好。你怎么想我不知道,反正我……
乌恩没有回答。梅恩很讨厌他这副戴了假面般的脸孔。如果腿没有受伤,她一定会猛然站起来给他一耳光。大吼大叫发泄一通,心里就会好受一些吗?然而,即便如此也并不能摆脱那噩梦般的现实。
十几年前,年少无知的她因为讨厌卡勒特就盲目地去挑战,果不其然失败了。失败必然是痛苦的,但那次失败的伤痛格外深刻。她想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但国家已经处于战争之中。
皇女被劫持的国家把受伤的孩子们再次推向战场。在军人不足的状况下,作为少年兵战斗的孩子们被视为重要的战斗力。在村子一夜之间就从地图上消失的残酷现实中,孩子们不可以抱怨。
经过漫长的战斗,战争终于结束了。然而,家人和朋友都已经死了。什么也没有改变。就算想改变这一切,但却无能为力。过去的伤口现在正高声呼痛。
对乌恩的怒火、莫名其妙的发泄和负罪感交杂在一起,梅恩心中一片混乱。她很想笑着说那天的事情她已经完全放下了,但是完全变了模样的老幺的正朝她大喊“你失败了”。
……你走吧。走吧,难道还要等我敬礼了才走吗?
我这就走了。你安心接受治疗吧…………抱歉。
乌恩走出了病房。梅恩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似的拍了拍脸颊,再次拿起了书,书中的情节正好讲到主角的悲剧即将达到高潮的部分。从明天开始就要做退役的准备了,到时候一定会很忙,梅恩想忘掉乌恩来过的事情,好好休息。
……
梅恩放下了手中的书。她受伤后才有空静下心来读书,但这本悲剧太无聊了。因为,现实比要悲伤一千倍。
丽贝卡是家里的小女儿。虽然她的父亲是个优秀的人才,但不太擅长与小孩交流。也许女儿长大成人后,他能成为很好的导师吧。
然而,以丽贝卡的小小年纪,还不足以理解父亲。由于父亲经常不在家,她心里非常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