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笑道:“我没说错吧,像他这种人越早有人收拾越好,不然你都不知道将来他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唉,后悔啊,当初真不该那么多事,让那厨师收拾他一顿就好了!”
李欣和许东不打招呼就中途退场果然让苟峰火冒三丈,他认为自己的权威再次受到了挑战。他对着坐在邻桌的黎文喊了一声:“黎文,你过来。”
黎文一听苟峰叫他,立刻放下手里的筷子跑到苟峰面前弓着身子问:“苟总,什么事?”
苟峰吼道:“刚才敬酒的时候,你们发展研究部就狼上狗不上的,现在大家吃得正高兴,你们的人却走了一半,这是几个意思啊?你这个部门经理是干什么吃的?还能不能管好这个部门?要是你没有本事管理这个部门的话,我明天就换人!”
黎文非常清楚李欣和许东为什么会提前离场,可他却没有解释其中的原因,反而带着一种委屈的表情阴险地说:“苟总,人家要走,我也不能拽着不让人家走啊。”
苟峰说:“刚才我就说过,发展研究部将来是要成为整个公司的灵魂部门的,进这个部门的人必须经得住考验,要有真本事。像这两个在酒桌上都会临阵脱逃的人,你认为他们将来能堪大任吗?”
黎文今天早上在会场上见过李欣对苟峰的态度,当时他就强烈地预感到李欣这个人敢跟总经理正面刚,就说明自己这个部门经理肯定也不会被他放在眼里。他像杨雪松一样立刻就意识到李欣会是自己的潜在对手,而且李欣就在他管辖的部门,所以他心中的紧迫感比杨雪松的紧迫感要强得多。不过精明的他也知道李欣这样跟总经理对着干肯定没有好结果,只要苟峰看他不顺眼,将来找机会把他踢出自己的部门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他也没有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仅仅几个小时之后,苟峰就已经有了剔除此人的想法,于是他顺着苟峰的话说:“苟总,就算我认为他们俩不适合呆在发展研究部,我也没有权利让人家走人啊。”
尽管已经喝得满脸通红,但是苟峰的脑袋并不迟钝,黎文的这番话歪打正着提醒了他李欣来龙盛贸易的原因有些不简单,稍一迟疑,他把张云芳也叫了过来:“小张,你过来。”
张云芳也赶紧走过来:“苟总,有什么事要办?”
苟峰用手指着黎文说:“黎文你听好了,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9点你们发展研究部都要开早会,地点就在会议室里,分析的内容就是螺纹钢和铁矿石的价格走势,只要有时间我都会来参加。我的要求是每个人的发言都要用心、拿出真本事来做。要是被我发现再出现今天早上开会时那种信口胡说的情况,我就不客气了!”
黎文赶紧点头答应道:“好的,苟总,我会安排的,从明天早上开始就按你的吩咐执行。”
然后苟峰又对张云芳说:“今天晚上你就去买一只好一点的录音笔,从明天早上你们的早会开始,每个人的发言都全程录音,以后每个星期一早上的业务分析会议也照此办理。不是有句话叫做文责自负吗?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每个人说的话都给我录下来,将来是对是错也有个依据。不然将来有人不认账,你还拿他没办法。”
张云芳说:“好的,苟总,待会儿吃完饭我就去买。”
黎文不由得暗暗赞叹苟峰这一招高明,他当然知道苟峰此举针对的是谁。就螺纹钢和铁矿石目前如此强劲的上涨态势,苟峰这30万吨铁矿石赚钱是肯定的,李欣的反对意见只要被记录下来,将来就会成为他业务上的一大污点。只要抓住了这个把柄,就不怕收拾不了李欣。于是他说:“苟总,我举双手赞成,这样就不怕有人不负责任地信口胡诌了!”
苟峰对黎文说:“交给你的部门,你就要把它管起来。你能不能硬气一点?”
黎文知道苟峰指的是刚才自己对李欣和许东的离去束手无策,就说:“能。”
“那我看你的表现了。”
“好的,苟总。”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9点才结束,回到家的时候,苟峰已经酩酊大醉了。钱明和徐莉直接把苟峰扶到卧室床上躺下,等徐莉送走了钱明再回到卧室的时候,苟峰已经呼呼大睡了。
徐莉一个人搬不动苟峰,没办法脱他身上的衣服和裤子,只能是把他垂在床边的两只脚上的鞋袜脱下来,把他的脚挪到床上去,然后拉过一床被子来盖在他身上,让他这样合衣而卧。
这一夜,苟峰不但酒气熏天,而且呼噜打得山响。徐莉睡在一旁彻夜难眠,她几次想抱着枕头和被子到客厅沙发上去睡,可又担心苟峰半夜呕吐,把床搞得不可收拾,所以只好强忍着厌恶的心情,一直熬到了天蒙蒙亮。
天快亮的时候,苟峰也渐渐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中,那条穿了一夜的外裤压迫着他的关键部位,让他胀得有些难受,再加上睡在一旁的徐莉身上飘散过来的香味,苟峰突然来了兴致,三把两把脱掉约束了他一夜的衣裤,把徐莉拽过来就要办事。
苟峰的酒虽然醒了,但身上的酒气依然很重。郁闷了一晚上的徐莉此时哪有心情跟他干这事儿,她厌恶地把苟峰推开:“臭烘烘的,别碰我!”
一大清早就膨胀,对苟峰来说已经是难得一见的事儿了,他企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尽管徐莉不愿意,他还是打算霸王硬上弓。
徐莉挣扎了几下之后,见拗不过苟峰,只好闭着眼睛把头扭向一边,任苟峰动作。
徐莉此时的心情很矛盾,她是既厌恶,又在无奈中有那么一丝期待,期待着苟峰今天的举动能给自己带来一点点惊喜。
可是苟峰的表现再次让她失望了,两分钟前还蛮横霸道的苟峰还没折腾几下就萎靡不振了,瘫在她身上失去了继续动作的勇气。
苟峰糟糕的身体状况源自于烟酒过度。嗜酒如命,两天一小醉,三天一大醉的他早就被酒精掏空了身体,再加上一天三包的烟量,在外人面前他那一身匪气似乎很有男子汉气概,可是私底下他老婆徐莉心里最清楚,作为一个男人,苟峰那点精气神早在好几年前就消失殆尽了。
今天早上的意外膨胀让苟峰一阵惊喜,他还以为冥冥之中自己受到了上天的眷顾,从此以后能再展雄风了,所以他才不顾徐莉的抗拒,想要体验久违了的征服感。
可是那份惊喜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坚实的基础做保障,任何的上扬都注定只会是短暂的。苟峰还没折腾几下,事情就再次回归到了常态。
徐莉的兴致还没被完全撩拨起来,就明显地感觉到了苟峰的萎缩,紧接着就是退缩。
如果此时苟峰能够继续前行,那么徐莉也许会被带着往前走,她因此就会忽略苟峰身上那臭烘烘的气息。
可是事情刚好相反,苟峰的退缩让仅存的美好瞬间消失,他身上令人不快的气息就被无限放大了。
徐莉此时的感觉就好像在寒冷的冬夜里走了很长的路,刚刚走进温暖的室内,身上还没暖和过来,就被当头泼了一瓢冷水,那是一种彻骨的寒冷。徐莉再也无法忍受了,她把苟峰一把推开,翻身就想起床。
徐莉那杀伤力极强的眼神让苟峰心里一凛,也彻底激起了他心里的怒气,他一把把徐莉抓了回来,要像往常那样用手、用牙齿在徐莉身上显示自己的存在。
苟峰也算是个聪明人,徐莉对他的态度到底怎样,他心里是一清二楚的。包括徐莉生的这个儿子,苟峰也知道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可是鉴于他自己的难言之隐,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胆子也没有底气去追究。他知道这件事情如果真像大白的话,他自己的面子,这个家庭也就彻底完了,倒不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家不捅破这层窗户纸,那么这个家庭、自己在外面的面子也还能暂时维持下去。
尤其是这几年他跟老婆徐莉办事的能力都没有了,这就更让他彻底打消了跟老婆徐莉摊牌的打算。现在的他在家里跟在公司完全是两副面孔,在家里他常常要看徐莉的脸色,他生怕有一天徐莉会带着这个儿子离开自己,那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他知道像他现在这种情况,知道他底细的女人绝对不会跟他结婚。
昨天晚上他让徐莉带着儿子来参加自己的这个庆功酒会,目的就是要让徐莉看看自己在外面做生意的气魄,据此增添一些自己在徐莉心里的分量。当着徐莉的面大声呵斥手下,让手下按自己的吩咐喝酒、办事,也部分是为了这个目的。
可是从刚才徐莉看自己那厌恶的眼神里,苟峰知道自己的这个目的没有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