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永成与谭星迫不急待上马,一路飞奔来到西县。
冯永成是赵平的弟子,这里几乎所有的护卫认识。
他不用通报,直接就进去,护卫还对他行礼放行。
看到冯永成进来,杨云不禁问道:“永生来了,坐下!正好不用派人到汝那里,探听虎蹲炮使用情况。尔等伤亡如何?”
他话里有几个意思,一是河滩关伤亡,二是虎蹲炮性能。
“末将离开之时重伤不少,死亡目前暂时没有。”冯永成心里不禁有些不安回答。
他自己没有死亡,并不代表友军没有死亡。
“武侯镇死亡接近百人,重伤千余人,轻伤三千多人。”杨云叹息一声。
武侯镇身后就是阳平关,阳平关就是汉中府到成都府的第一个关口。
可以说,如果山寨人如果攻下阳平关,西县就彻底与成都府失去联系,真真正正成为一座孤城。
保安团攻下西县之后,赵平立即安排保安团,就在阳平关前面修建了一个城镇,取名为武侯镇。
阳平关太小了,只能一百左右人防守,根本不能阻挡胡人疯狂进攻。
武侯镇极大,几乎有半个西县那么大,极大加强了阳平关的战略纵深。
武侯镇如此重要,是西县最关键的所在,胡人发疯进攻也理所当然。
武侯镇的位置其实也不错,也是一个战略要地。
它北部是属于秦岭的天荡山,南边就是汉水,东边就是汪家河。
汪家河虽然也是一条河,可是是一条小河,目前这一条小河就是武侯镇的护城河。
赵家庄沿着汪家河修建一道城墙,城墙有五里。
河是小河,墙是长墙,防守难度远远大于河滩关,给了胡人极大进攻面。
河滩关攻城的胡人一次性进攻以千人计,而武侯镇的胡人则一次性则以万人计。
“禀告军师,武侯镇进攻点多,双方交战自然就多,出现伤亡自然不足为奇。”冯永成说出自己的伤亡较大的原因,“山寨人伤亡是多少?”
“山寨人自然没有讨好,他们死亡五千左右,重伤上万,轻伤估计两万。”杨云摇摇头,“战果看来不错。”
“可是山寨人根本不把人命当人命,完全不管他们生死。”曹克对胡人不屑一顾,“反正他们人多。”
虽然话这样说,可是他心里还有一些不爽,毕竟武侯镇伤亡比起河滩关就大了。
赵云急忙一边,钦佩说道:“武侯镇才是西县的关键,保住了武侯镇就保住了西县。”
现在杨云把西县分为两个战场,分别由护川军及保安团防守。
武侯镇战场由护川军防守,包括河滩关在内的定军山战场由保安团防守。
他们以为胡人伤亡已经够大了,没有料到武侯镇胡人伤亡更多。
仅仅一天,胡人重伤死亡就达一万五千,这是何等吓人。
想到这里,冯永成与谭星两人不禁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不禁暗自幸运进入保安团,也只有保安团真正做到了人命关天。
当然,保安团的兄弟单位护川军自然不能例外。
“祝贺军师与统领、主簿,进之(代世前字)、子杰(刘伟字)、勇之(马力字)、子品(何叔德字)情况如何?”冯永成提出一个关心问题。
他与代世前、刘伟与马力都是生死兄弟,又是同事,与何叔德则是原来铜鼓山老伙计,自然要关心一下。
杨云知道他想关心他的这些生死
兄弟,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进之、子杰爱了轻伤,勇之与子品伤势要重一些, 勇之右手骨折,子品左脚骨折。好在两人不过二十左右,三月之后就还你两个好兄弟。”
“禀告军师,属下现在现在去看看重伤的兄弟。”冯永成说完就拱手一礼,迫不急待想到医馆去。
杨云继续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这种兄弟之情确实感动。
他微笑提醒说道:“永生,汝两个兄弟没有大事,已经用了跌打损伤药物。汝来到这里不光是看兄弟那么简单吧。”
“闪之,汝说是否?”说完,他向谭星问道 。
冯永成有些不好意思拱手一礼,一心想到兄弟之情,把自己来的目的忘记。
冯永成着重地向杨云、赵云、曹克、张宏、洗星一礼,沉声说道:“禀告军师及统领、主簿,末将是来要虎蹲炮的。”
“永生,这个效果如何?”洗星迫不急待问道。
他是保安团的主簿,最有权力过问这个兵器的威力。
“禀告主簿,效果确实不错,它几乎可以令操纵一个回回炮的山寨人受伤,”冯永成想了想,说出效果,“他们的山寨轰天雷不能正常发射,结果就发射到进攻的山寨人之中,炸伤炸死七八十个山寨人。”
洗星眼睛一亮,脸上完全是笑容,接着问道:“这个回回炮与城关多远?”
“禀报主簿,那些回回炮大约一百步的样子,那几个回回炮炸伤不少士卒,末将心痛死了。”冯永成说道。
洗星沉思一会儿问道:“永生,这个虎蹲炮命中率多高?”
“不好意思,末将忘记告诉主簿。它几乎是百发百中,末将看见它发射三炮,炮炮都命中。”冯永成差点手舞足蹈起来,可是想到这里是军营,急忙冷静下来。
杨云、赵云、曹克、洗星、张宏互相望了望,个个不禁大喜。
杨云想了想,继续问道:“永生,汝估计它有效射程多远?”
“回回炮最近不过二百五十步,应该都在它的有效射程之内。”冯永成想了想,转头问谭星,“闪之,汝觉得呢?”
谭星想了想,点点头:“这个应该没有问题,玉山(李昆仑字)试过,它可以达到五百步。”
“虎蹲炮看来应该是山寨人的回回炮克星。”杨云点点头,笑容满面。
“当然应该是它的克星,胡人被虎蹲炮打击之后,不知道他们为何受伤,竟然请他们神灵来跳舞来保佑。”说到这里,冯永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杨云、赵云、洗星等人不禁哈哈大笑,胡人回回炮的阴影一扫而光。
冯永成看到他们哈哈大笑,不禁大喜,趁热打铁申请:“洗主簿,既然这个如此之好,末将就领取二十个,杀杀山寨人的威风。”
洗星与张宏互相看了一眼,苦笑摇摇头。
冯永成感觉自己心里凉了半截,不禁问道:“两位主簿,难道没有?”
“有倒是有,可惜不多。”洗星望着冯永成,一脸苦笑。
冯永成心里痒痒的,不禁问道:“洗主簿,虎蹲炮究竟有多少个?”
“一共才二十个,不可能全部给汝吧。”洗星望着冯永成,意味深长说道。
冯永成与谭星互相望了望,不禁大失所望:“才这么少!”
“虎蹲炮与旋风炮制作工艺完全不同,要用熟铁为原料,还要制作铁箍及炮筒,难度是旋风炮的十倍,不是,是百倍也不止。”洗星一边叹气,一边摇摇头。
冯永成更加不明白,拱手一礼问道:“为
何又是百倍还不止呢?”
“工艺倒是其次,关键是勉县铁矿极少,必须从千里之外成都府运来。”洗星想到这里,不禁长长叹了口气,一边还礼一边说道,“蜀道之难又难于上青天。”
“既然如此,末将那如何与山寨人的回回炮打仗?”冯永成有些闷闷不乐。
洗星瞪了冯永成一眼,厉声说道:“怎么不能打,床弩射程长达千步,可以很底摧毁胡人的回回炮。”
“虽然可以很底摧毁回回炮,可是那个效率太低。”冯永成心里这样想,可是嘴里不能说出,否则就是对上官大大不敬。
洗星看了看冯永成一眼,说道:“看样子,永生心里一定不服气吧,汝已经用了虎蹲炮,其它人还没有用上虎蹲炮,他们不是更加委曲吗?”
“禀报洗主簿,末将就是不服气,河滩关山寨人攻势凶猛,至少还要两个虎蹲炮。”说到这里,他干脆说道,“如果不给末将,末将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洗星摇摇头,一边叉腰,一边用手指着冯永成哈哈大笑:“说汝赖皮,果然就就赖上了。”
除了谭星,其它人也不禁对冯永成这种赖皮行为哈哈大笑。
谭星知道冯永成他根本就不怕,原因很简单,他的师父是小圣人赵平。
洗星对于冯永成的赖皮最多训斥几句,毕竟他还是要看赵平的面子。
谭星早已知道这一点,这是冯永成胆敢直接从战场来这里的原因。
当然,这个是有原则的,就是不能出错,出错必然受到军法从事。
“永生,汝为何突然离开河滩关,战场怎么办?”赵云瞪了他一眼,厉声问道。
冯永成立即挺直胸膛,恭恭敬敬一礼,说道:“禀告统领,末将早已安排鹏之节制部下。安排好之后末将才来到这里禀报虎蹲炮使用效果。”
面对上司的责问,他说出两条理由。
其一已经安排副职打仗,其二他是专程来禀报虎蹲炮使用效果的。
这两条理由堂堂正正,即使赵云想挑剔他,也无话可说。
当然,其实赵云如果真的要挑剔他,直接问谭星来就可以了,何必你自己来呢?
赵云这样问,其实是给包括冯永成、杨云等所有人一个台阶下。
冯永成不是私自离开战场,而是有重要军务来大本营禀报。
如果冯永成不能说出这个理由,擅离职守这个罪名是免不了的。
想到这里,冯永成感激看到赵云一眼,果然是一个好上司,处处为下属着想。
军队就是这样,所有条例必须遵守,否则就是一盘散沙,只有打败仗。
“永生,既然军务已经禀报,为何还不回去?”赵云点点头,继续问道。
冯永成恭恭敬敬一礼,挺起胸膛回答:“禀告统领,末将深感虎蹲炮数量不足,想领取两个虎蹲炮回去。”
果然是自己的好上司,借自己嘴巴,把上司想法表达出来。
“两位主簿,永生心切,不知能否老虎一二?”赵云看了看洗星与张宏,拱手一礼。
洗星与张宏不禁苦笑,这个赵云果然护短,竟然当面给他争取。
张宏想了想,拱手一礼,反问赵云:“武侯镇山寨人攻势更加凶猛,赵统领觉得如何分配?”
不但张宏望着他,就是曹克也望着他。
毕竟,虎蹲炮目前只有二十个,如何分配?
曹克是护川军统领,赵云是保安团统领。
曹克虽然没有说话,并不表示他没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