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退去!”
这句话是对悬明、悬苦、悬弘师兄弟几个说的。
他们的修行在起源世界算是高深,但在镇魔塔那些大魔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 “那晚辈这就告辞了!”
悬弘行礼之后,便带着自己的师兄弟,恋恋不舍的离开。
镇魔塔传承到现在已有千年,和大夏一般悠久,是起源世界中最神秘最可怕的地带之一,让无数的正邪两道修士谈之色变。
对于其中的景象到底如何。
悬弘也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 不过,他们也知道,镇魔塔中的隐秘,不是如今自己这些人能够窥探的。
几人乖乖离开。
佛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低着头,道一声佛号,默默向前走去。
姜子柔跟在身后。
不久,两人来到镇魔塔下,眼前是一座厚重的石门,两侧有面目狰狞的罗汉尊者雕像,手中持着降魔杵,脚下踩着小鬼虎豹,显得颇为神武。 老人伸手,略显枯瘦的手掌轻轻放在石门上。
未久。
他转过身来,认真对姜子柔告诫道:“施主小心,莫要让其中的妖魔跑了出去……”
“前辈尽管放心。”
姜子柔点点头,一挥手,刹那间,滂湃的灵气汇聚。 “吼!”
震耳欲聋的龙吟声传来。
一道惊雷落下,鳞片锃亮,体型庞大的真龙便已形成,盘踞在镇魔塔周围,与此同时,那湖中荡漾的水波,顺风飘洒的落叶,甚至是从天上掠过的飞燕。
都陷入到了绝对的寂静之中。
一动不动。 “好高明的阵法!”
这位佛子大人同样也是世间顶级的阵法大师。
一百零八铜人阵以及眼前的镇魔塔都是其杰作,姜子柔挥手之中的玄妙,自然被他看在眼中。
“想不到施主在阵法之途中也有此等造诣!”
老人叹服。
同样的阵法他当然也能做到,但前期需要很多准备,花费时间以及难得一见的材料,而姜子柔挥手之间便能形成,其中的差距,自然是一目了然。
这样的阵法造诣。
即便是在新世界中,恐怕也无人能出其左右。
“前辈过誉了,不足挂齿的小手段。”
姜子柔微微颔首。
眼见阵法形成,老人总算是放下心来,开始动手打开眼前的镇魔塔。
未过多长时间。
“咔嚓!”
齿轮转动的声音从巨大的石门中传来,门外两尊罗汉眼冒红光。
“嗤!”
一股带着浓浓血腥味的黑色魔气从门缝中传来,佛子原本略带祥和的目光瞬间绷紧,气息骇人,背后金光缭绕,好似有一尊大佛要从中走出。
姜子柔长身玉立,气息愈发飘渺,重瞳之中符文环绕,亦是进入到了战斗状态。
大门彻底打开。
然而其中的景象却是出乎预料。
镇魔塔中一片漆黑,只有角落里还燃烧着几盏油灯、昏黄的灯火之下,触目所及的空间之中,到处都是粘稠的血迹、断裂的肢体以及死不瞑目的妖魔。
“啪嗒!”
石门打开,一尊尸体跌落在地上。
这是一个中年魔道修士,从身上残留的魔气来看大约宗师境界的修为,显然不算弱者。
但脸上的神色却极为可怖。
他脸庞狰狞扭曲、手指在石门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手指的骨骼硬生生被绷断,他的下半身已经不知所踪,身体内的器官溅落的到处都是。
“这里发生了什么……”
姜子柔掩住口鼻,灵动的眸光四处窥探“血液大都已经凝固了,这些人死去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却看到身旁的老人脑袋上青筋绷起,不知何时,手上出现了一把扫帚。
她这才想到。
这位佛子有整理打扫方面的强迫症。
“前辈!现在不是做这些东西的时候,先去上面看看!”
姜子柔一把拉住佛子的袈裟,略有无奈道。
“你说的是!”
老人这才恋恋不舍的将手中的扫帚放下,带着姜子柔来到第一层的尽头。
为了防止镇魔塔中的魔头相互厮杀吞噬。
镇魔塔一层与一层之间,都是有封印相互隔开的。
但如今。
不同楼层之间的封印却被人破开了。
“是被人用蛮力破开的……好强大的力量!”
即便是佛子见多识广。
在见到那碎石溅落的洞口时,也忍不住微微变了脸色。
镇魔塔是他亲自建造的。
其中一些地方很是玄妙,连姜子柔的重瞳都看不穿,这座高塔有多么坚固,从千年来无一妖魔能从中跑出,便已经能有所揣测。
但如今……
却被人活生生的用拳头砸开了。
“还好施主你来的及时……否则的话,这镇魔塔恐怕真的要被破开了,到了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浩劫!”
老人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
他颇有些后怕的说道,同时,心中的少许芥蒂也被彻底放下。
“这些破坏,可能是我那个徒儿所造成的……”
姜子柔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原本有些担忧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这些日子过的还不错。”
姜子柔莞尔,继续道:“走吧,我们去见见他。”
“这可真是神力惊人。”
这位佛子对凌霄还算是有些印象,只是当日他在道南城城外镇压凌霄的时候,凌霄身上的魔气虽然浓郁,但境界却并不高,只是在宗师境界中阶。
因此,他并未多做干预。
任凭那些弟子将其关押在最底层,当然,这其中也有他的一些私心。
他知道凌霄是在为道南城中的百姓所战,将其关押在镇魔塔的底层,以凌霄本身的修为,能轻松活很长的时间,甚至能借助镇魔塔中的阵法,慢慢的恢复神智。
只是,未曾想……凌霄的力量要比他想象中的强大很多。
居然破开了不同楼层之中的封印。
两人一路向上,越是往上走,那位佛子便越是心惊。
一直到第九十九层,那位佛子见到了三头妖狐那破破烂烂的尸体,以及沾满脑浆的颅骨。
“这个妖人也死去了……”
老人双手合十,面带慈悲:
“这妖狐原本也是个可怜人,若不是他尚存一丝人性,主动散去一身魔功束手就擒,我恐怕也难以将其关押,可惜了……”
“抱歉,人老了,便总喜欢回忆一些过去的事情。”
老人脸上略带歉意:
“我们继续走吧,最后一层了,也不知道里面镇压的是那头心魔,还是你的那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