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哲慢慢用力,将穹矢的兴奋压了下去。他知道穹矢的威力,何况这里是人员密集的首都。自己若是一个不小心,将会有无数人跟着遭殃。
轻轻地松开手指,穹矢之内的嗡嗡响声,立刻停了下来。他心念一动,手中的穹矢弓箭立刻消失不见。不过,不是回到他的手臂之上,而是进入了那枚戒指之内。
谷云哲看着手上的戒指,想要拿下来,却发现如生根一般,纹丝不动。只能对姜怀山尴尬的一笑,“这个,姜大哥,真对不住,我真不知道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现在这戒指似乎长在了手指上,拿不下来了,实在抱歉啊!”
姜怀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摆摆手,哈哈一笑,“无妨,无妨,神物有灵,寻到良主,宝剑增英雄也是一喜。我替它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介怀。来,我们为你的神物团聚,再干一杯。”说完,回到座位,端起酒杯,向大家示意。此时大家也醒悟过来,急忙端起酒杯,应和着,一饮而尽。
只是,大家心中却依然无法相信刚才一幕的真假,眼看着那戒指悬浮而起,蓦然合并,随后谷云哲的手中竟然如魔术一般,幻化出一张硕大的弓箭,那弓箭竟然发出嗡嗡声响。片刻之后,又在他手中消失不见。不过,当所有人的眼神掠过姜怀山手指上的红印之时,不由得不信。
张建强此时好奇的凑了过来,“云哲,刚才的那对奇怪的弓箭,就是你说过的追杀过你的神弓神箭吧。难道原本就和那两枚戒指是一体之物吗。”
谷云哲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一眼,确信的点点头,“看来就是如此了。姜大哥,那戒指从何而来,能告诉我吗。”他向姜怀山询问道。
姜怀山放下抚摸红印的手,略微思索片刻,“我记得那戒指应该是,郁老当初在南方的一个古墓里面得到的。当时一个考古队,正在挖掘那个古墓,谁成想,那古墓竟然出现了一头僵尸。当时正好郁老在那附近,他出手之下,将那僵尸制服,焚烧过后,在那僵尸的骨灰中发现了这两枚戒指。考古队研究一番之后,发现这两枚戒指仅仅是材质奇特,并没有什么纪念意义。经过报告申请之后,将这两枚戒指赠与了狩灵卫戍大队。后来经过辗转几次,我被授予了其中一枚,而你的那一枚,正是郁老所赠。”
听完姜怀山的话,谷云哲对郁老肃然起敬,端起酒杯,刚要说话,发现杯中没有酒,回头对那名服务人员微笑道:“姑娘,有劳你帮我斟满。”
身后的那名女服务员被他突然回头吓了一条,她还沉浸在刚才那魔术般的一幕之内。听到谷云哲说话,看了谷云哲桌上的酒杯,才发现自己的工作失误。急忙上前,满脸通红的向杯中斟满酒,慌忙间,还洒落不少在杯外。
谷云哲看着那姑娘的样子,又是微微一笑,并没于责备之意。他端起酒杯,正色道,“姜大哥,代我向郁老问好。我敬他老人家一杯!”说完,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忽然想起了件事情,在此向姜怀山问道:“姜大哥,郁老的身体如何。”
姜怀山听谷云哲提起了郁老的身体,脸上立刻微笑起来,“谷兄弟,当初郁老伤了身体,多亏你的主意,让他在戈壁那里修养。现在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只是他还走不开,听说你回来了,急忙托我们的飞机,将这枚戒指,带了过来,专门送给你。只不过,其中有什么深意,我还真的不知道的。”
对于郁老,谷云哲除了佩服,还是佩服。那是一个真真正正将全部身心扑在了守护华夏事业,为了中华崛起,可以流干最后一滴血的实干家,爱国者。此时,不仅是他,在座的所有人,也对郁老肃然起敬。纷纷说起自己所知道的,或道听途说的关于郁老早年间的一些奇闻趣事。
就在大家对讨论郁老事迹的时候,门外忽然听到一阵骚乱,随后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只见一个醉汉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而后面又跟进来一群人,急忙将那人扶起。
其中一个人长相斯文的中年人,嘴里呼喊着那醉汉的名字,“徐少,这不是咱们的房间,咱们的房间在旁边,咱们回自己的房间。走,你们过来搀扶徐少。”说话间,旁边的几个人,搀扶起那个醉汉的胳膊,就往外走去。
那中年人满脸赔笑,拱手施礼,“对不住了,这是我们的朋友,喝醉了,不知道怎么就走错房间了。我们这就出去,几位,慢用!”
“慢着!”姜怀山突然地喝道。
那几个人听到后,停在了当场,那中年人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在此绽放出更深的笑容,看着姜怀山,“这位兄弟,你有什么吩咐吗。”
姜怀山慢慢站起来,不急不缓的走到那个中年人面前,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随后绕过中年人的身体,走向那个醉汉。
突然,旁边两个魁梧的男人扬起手臂,当在姜怀山身前,阻止他继续走近。
姜怀山看了那两人一眼,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看向那个醉汉,“我和你们这个徐少认识。他来都来了,怎能不打个招呼呢。徐少,我是姜怀山。”
那个醉汉听到他的名字,似乎有了反应,将脑袋晃了晃,脚下向用力,但是努力了半天,除了嘴里支支吾吾,听不清说些什么,他的头也没有抬起来,最后似乎放弃了。
那个中年人站在姜怀山身后,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两眼闪烁出阴鸷的光芒,幽幽地说道:“这位姜先生,徐少今天喝了不少酒,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了。等他明天醒酒之后,我带他向你当面道歉,这样可好。”
姜怀山歪着头,斜着眼看向身后的中年人,“明天?今天晚上,你们就会离开这里了吧。嗯?走山千门。”
没想到姜怀山直接将他们的门派说了出来,旁边的那几个保镖模样的人脸色大变,立刻将手伸向腰间。他们腰中鼓鼓囊囊的,显然有一把手枪。
姜怀山虽然被几人包围了,但他脸上没有半点惧色,转回身,笑盈盈的看着那个中年人。
那个中年人也不再继续装下去了,呵呵一声,腰板一挺,“没看出来,竟然是一个硬茬子。知道走山千门,还敢硬刚,看来你的背后也有些势力吧。”
姜怀山看着他,没有说话,而是眼神一转,看向他的身后上方。而他身旁的那几个保镖,满脸惊慌失措的表情,嘴唇都在发颤,眼神都在向上瞟。那个中年人看着那些保镖的模样,有些诧异。急忙回头看去,身后一幕,差点让他尿裤子。
只见半空中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年轻人,此时一动不动,面沉似水的盯着他。那中年人吓的急忙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同时向后退了一步。不过,他毕竟见过些世面。片刻后,心神稳定了下来。将手枪别在腰间,双手抱拳,“这位兄台,艾某得罪了,得罪了。”
那年轻人正是谷云哲,方才听到走山千门,他立刻反应过来。当看到那些人将手伸向腰间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能坐在这里看热闹。但又怕,他走过去,使得那些人直接掏出腰中的武器,对准姜怀山。他看了看房的众人,若是一个不注意,受伤的肯定是自己这些人。
就在他想主意的时候,突然五彩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飘身向上,吓他们一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谷云哲十分激动,不过眼前状况,并不是叙旧的好时候,他听从五彩的建议,直接他在虚空,从桌子上方,无声无息的飘了过去。
看着那个中年人,谷云哲慢慢的落在地上,向那个中年人走去,没有理会他,直接伸手从那人腰间将手枪拔了出来,放在手中把玩起来。
第一次接触手枪,发现这手枪颇有些分量。看了看枪身拐弯处,有一个小小的按钮。他用手轻轻一扳,那个按钮转了个九十度。而在那个中年人眼中,却露出了恐惧之色,他知道。那个小小的按钮,就是手枪的保险,此时被谷云哲打开了。
谷云哲并不知道那是保险,只是枪战电影看得不少,这些手枪的构造也有些印象。另一只手半卧枪身,向回一拉,只听“咔嗒”,手枪的子弹被他装上膛了。谷云哲微微一笑,将枪口慢慢指向那个中年人。
那中年人双眼圆睁,脸上布满了恐惧之色,两手也举了起来,同时嘴里慌乱的说道:“兄弟,咱们萍水相逢,并无冤仇,这手枪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心走火。今天是老哥哥鲁莽了,改日,不,今天,今天你们这里的全部花销都算我的。就算老哥哥向你赔礼了!”
谷云哲微微一笑,还是没有说话,而是将手枪的枪口调转,凑近眼前,向枪膛里面探望。他的举动,让姜怀山都感觉奇怪。片刻之后,他将手枪放下来,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捏住枪口,随后回头向围在桌边的众人说道:“所有人都把耳朵堵好!”
众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既然他说话了,自己就听从好了。而姜怀山看着谷云哲的举动,早就当先一步,将两手死死的堵在了耳朵上。
“砰!”一声脆响,整个房间,瞬间被一股火药味弥漫。所有人虽然将耳朵堵上了,不过,刚才的巨响依然让他们心中一跳。
谷云哲张了张嘴,刚才的声音真得很响,他提醒了别人,自己的耳朵却没有人帮忙堵住。他抬起手,发现手心都是子弹中火药的痕迹,放在鼻前问了一下,眉头皱了皱,那是一股呛鼻的味道。随手将手枪扔给那个中年人,他低头找了半天,突然从旁边的花架后面,捡起一个微微变形的铅弹。他拿在手中,捏了捏,那颗铅弹还挺硬,也扔给了那个中年人。
此时,那中年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半点血色,嘴唇轻颤,方才的巧嘴,突然竟然说不出半个字来,手里拿着手枪和那枚铅弹,不知所措。
谷云哲没有理会他们,转身向自己的座位走去,边走边说,“给那位徐公子拿把椅子,坐在这里醒醒酒。你们滚吧,今后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否则的话……”他没有讲话点明。
原本屋内的那些服务员,听到谷云哲的吩咐,立刻跑动了起来,有人拿椅子,有人拿毯子,还有人将那个喝醉了的徐少,从那几个保镖手中强硬的接过来,轻轻地放在并排的几张椅子上。
看着屋内那些服务员快速的忙碌,姜怀山看了那个中年人一眼,“还不滚,等着过年呢。”
那个中年人立刻低头哈腰如捣蒜一般,带着那几个保镖慌乱的退了回去。
谷云哲坐回到坐位上之后,他的母亲心疼的急忙把他的手拿过去,用桌上的湿巾帮他将那些火药痕迹擦拭干净,然后将他的手摆弄了半天,看看有没有受伤地方。不过,观察了半天,除了有一个浅浅的红圈,什么也没有发现。他母亲奇怪的看着谷云哲,越发的看不懂这个儿子了。
谷云哲呵呵一笑,拍了拍他母亲的手,“娘,儿子皮糙肉硬,那玩意儿伤不了我。来着,咱们继续吃饭。”
其实早在去年的时候,他就想试一试,自己的身体能否抗得住手枪子弹,只不过,没有找到机会。今天看到那些保镖将手伸向腰间,已经猜测出来,这些人深藏武器。
他一时之间,心血来潮,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一来试一试自己身体的坚韧程度,毕竟幽冥地府的那些神兵利器,让他一个现代人,根本无法得出一个准确的数据,而手枪却不然,在这个圆周率都可以计算到小数点之后,几百上千数位的年代,是一个很好的标尺。二来呢,给外八门一个下马威,放那中年人离开,就是让他做传声筒,告诉外八门那些人,不要太猖獗,他们赖为依靠的东西,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