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秦长歌很少听到黑子这么焦急的语气,于是也沉下了声音问道。
电话另一端的黑子皱了眉,犹豫着说:“工地闹鬼了。”
挂了电话,秦长歌也没多想,就开车出了门。 听着外面车子离去的声音,站在二楼阳台的楚云瑶神色落寞。这么多天了,他明明就在家里,却也始终不愿意来哄一哄自己。
有时她真的已经不知道自己坚持的是什么。
工地闹鬼这种荒唐事秦长歌是不会相信的,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相信是某个有心人制造了这些怪力乱神之语来蛊惑人心。
赶到新楼盘的工地已经是午夜时分,黑子一脸凝重的站在一众工人之间,秦长歌拨开众人走过去,只见冰冷的水泥地上躺着个年纪不大的工人头部满是鲜血,人已经没了。
“到底怎么回事?”眉心蹙起,秦长歌眸中泛着冷光。 恭敬地站在一边,黑子低着头说:“十点多的时候大家准备收工,谁知道有人看见了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站在不远处,披头散发,所以都被吓了一跳。他们这里有个说法,工地上看见这些不吉利,就让一个胆大的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了的这个,就是那个过去的人。
“秦,秦老板,俺们都是些粗人,卖点力气没啥,可现在出了这种事,你们这里俺是真不敢再干了!”工人里有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忽然开了口,满脸害怕惊恐,对今晚发生的事还没有完全消化。
他这么一说,其他的工人立刻都跟着附和了起来。
平白无故见了鬼,还死了个人,这事不管放在谁身上,肯定都会害怕的。
没有立刻开口,秦长歌扫视了一圈,这些工人的脸上除了害怕倒是观察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忽然,一个站在大家后面的小个子男人吸引了秦长歌的注意力,他皮肤黝黑,看上去年纪也不是很大,两手笼在袖子里,想往死了的那个人身上看,可踮了踮脚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在那双几乎淹没在黑暗中的眼睛里,秦长歌看到的不止是恐惧。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今天也晚了,又刚发生这种事。这样吧,大家都先回去睡,明天我们不开工,你们如果想走,明天我给大家结钱。”秦长歌快速的说完就带着黑子回了车上。
工人们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也没再多说什么,各自回宿舍去了
“帅主,我来的时候先开车在四周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一上车,黑子就立刻和秦长歌汇报自己刚刚观察到的情况。这一片现在还没有建起来,周围确实有些荒凉,但他留意观察过,一点鬼的影子都没看到,倒是在西边的垃圾桶里捡到了一把染血的尖刀。
这把刀现在已经被放进了密封袋中,黑子把它交给秦长歌,又说:“八成是楚家老三想找咱们的麻烦。
肯定的点点头,秦长歌道:“做得很好,你再去查查工人里那个小个子,别让这条线断了。”
“是,帅主放心。”黑子一口答应下来,转身上了一辆车,连夜去调查楚承泽在这件事情里到底出了多少力。
第二天一早,黑子就带着自己找到的证据赶了回来,秦长歌正和周贺沟通,希望他能够出面压下媒体那边的报导。 事情刚刚发生一个晚上,媒体那边今天一大早就知道了,摆明了是工人里有人把这事传了出去。
除了昨晚那个鬼鬼祟祟的小个子,还能有谁?
早就想着要帮秦长歌点忙,周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压下了媒体这边,秦长歌带着黑子上了车,问:“怎么样?”
黑子打开自己的手机,给秦长歌看了昨晚自己查到的东西,又开口道:“帅主,确实和楚承泽有关系,可这条线顺着摸到他那里就断掉了。现在咱们能掌握的东西并不能真的定他的罪。不过我还查到,这个主意应该是林长峰出的,办事的是他埋在暗处的老韩。
老韩,又是这个人。秦长歌微微皱眉。
“老韩这个人办事很干净,我能查到的东西也只有这些了。”黑子说完,暗暗叹了口气。
秦长歌也知道,这件事情,黑子说只可以查到这些,那就是真的只能到这儿了。
不过他现在对老韩这个人可真是越来越好奇了,这样厉害的一个人物到底为什么会一心替林长峰卖命呢?
“我知道了,这件事也不用再压着,你按照我说的,把事情透露给媒体。”秦长歌对着黑子交代了一番,就开着车回了田园别庄。
找人装鬼这件事做的并不高明,秦长歌估计楚承泽也是病急乱投医,才会听了林长峰出的的烂主意。
既然他们想用这些鬼神之说阻止他建新楼盘,他就借力打力,把鬼变成神,到时候获利的还是自己。
黑子按照秦长歌的吩咐,把昨夜开发区的事情曝光给了媒体,就在外界议论纷纷的时候,杨庆亲自出面澄清,工地上看见的压根就不是什么鬼而是住在海中的“海神”,不仅不是不详,而是吉祥的象征。
至于传闻中死了的那个人,杨庆也解释了他是从脚手架上跌下来,不小心摔死的,却被有心人利用,想借此诬陷秦长歌。
随后周贺也站出来肯定了杨庆说的话,记者去工地采访的时候,工人们口径统一,再这么一报导,大家也都没有了不信的道理。
之后,秦长歌亲自召开了记者发布会澄清了这件事,又宣布新楼盘建起来的小区名就叫“海神小区”,众人的疑惑烟消云散,这件事也就跟着解决了。
至于工人们为什么突然统一了口径,自然是因为黑子审问了那个小个子一番之后把他带到了大家面前,他被吓怕了,当着众人承认是自己一时财迷心窍,才会帮着别人干出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工人们了解了内情,秦长歌给的薪酬又足够高,还有什么不帮他说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