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所说的这些,我是*听到。万万没有想到,我居住了10多年的朝阳寺饭店,竟然是什么30年一次打开的须弥幻境的入口。
更没有想到,这虚迷幻境竟然有如此神奇的传说。
信息量简直太大了,我一时之间无法消化。于是我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努力在脑海之中,把刚才白先生所说的这些整理一遍,理出一个逻辑。
也就是说,三年之后的十月初八,是大涅槃之灾的发生之日。而那些恶鬼想要突破地狱入口的封禁,必须要得到七指卷,而这神奇的七指卷,只有在30年出现一次的虚迷幻境中才能找到,而这虚迷幻境的入口,今年就将出现在我的朝阳寺饭店。
也正是因此,芙蓉镇的那些阴兵,才蠢蠢*。也不光那些阴兵,还有很多鬼魅妖狐,也会试图得到这七指卷。
也就是说我的朝阳寺饭店,将再无安宁之日。
也因此梁玉才反复的提醒我,让我带着秀红她们,赶紧离开朝阳寺饭店。免得因此受到了连累。
白先生和秀红都看着我,等着我做出决定,我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缓缓的抬起头,问白先生:
“如果我得到了那神奇的七指卷呢?是不是就可以让我的奶奶和我爹复活?”
白先生完全没有想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传说中的七指卷,能满足得到他的人的任何一个要求……”
“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到。
“不过,这世间的鬼魅妖狐,地狱中的那些恶鬼,都想得到这七指卷,所以如果你拿到他的话,必将成为众矢之的,会特别的危险……”
这个他不说我也知道,既然他们都是为这些而来,谁先得到了,谁就是他们的仇人。
要是换做以前,我肯定不愿意牵扯进去,我并不在意什么,满足我的要求,我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可自从刘家镇回来以后,我见到了我奶奶的亡魂,我心里便一直都不平静,尤其是看到我熟悉的刘家镇,变成了那副破败的样子,心里就更加的难过。
如果我得到了七指卷,我必将会利用他无上的法力,让刘家镇复原,让我爹和我奶奶活过来。
想到这些,我很快便下定决心。
我看了看秀红,对他说道:
“这是我个人的事儿,肯定会很危险,你没有必要陪我犯险,这段日子也赚了不少的钱,你都拿着,回三河村吧,把你的房子好好的修缮一下,这钱也够你用上一段时间了。”
这的确是我的真心话,如果如白先生所说,朝阳寺饭店将成为虚迷幻境的入口,那么必将会变得很危险。
秀红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这事儿与他无关,他真心没有必要跟我一起犯险。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发自内心的为了他好。
可万万没有想到,我的话音刚落,秀红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抬头看着我,沉默了好一阵子,我看到他的眼圈红,眼泪几乎要流淌下来。
认识秀红这么久,还是*看到他有如此激动的表情。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特别坚强的。
“你这是要赶我走?”
他一字一句的问。我慌忙的摆手,冲他解释:
“不是不是,我怎么可能赶你走,我只是不希望你跟我一起承担风险……”
“那你是嫌我碍手碍脚?”
他又问到,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滑了下来。落在他面前的地面,啪的一声摔成粉碎。
那好似是他心碎的声音。
“我怎么可能嫌弃你,自从你来了,咱们朝阳寺饭店都变了一个样子,这都是你的功劳。”
“我不走……我也没有地方去,我不怕什么鬼魅妖狐,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说这番话的时候,眼泪已经成双成对的往下流淌了。他的嘴唇紧紧的绷着,努力的忍着,没有哭出声音。
我了解他的性格,他一向是特别坚强的,从来不像梁玉那样,擅长说一些贴心撒娇的话,所以刚才的这一番话,一定出自他的内心。
其实我早就懂得他对我的感觉,我只是觉得,就像我奶奶说的,我生来命里不凡,必然会经历一些坎坷,我真的不想连累他,就像我也不想连累梁玉一样。
可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一时语塞,我根本没有力气来拒绝秀红。
于是我只好冲他点了点头。
见我终于答应他留下,秀红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双手捂着脸扭头跑到后面的厨房去了。
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在我心中的形象,变了一个样子。尽管我和他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可此刻,当面对未来那些未知的事情,那些未知的风险,他竟然愿意和我站在一块儿,这让我颇为感动。
白先生也沉默了很久,我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还有一些我未知的事情,他一直隐瞒着,并没有跟我说出来。
但我并没有追问,因为我知道,他不说肯定是时机未到。
此刻我竟然对很多事情无欲无求了,再没有以前的执着了,我觉得该来的一定会来,该是我的一定是我的,该知道的事情早晚会知道。
一切顺其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样一想反而放松了很多。
秀红做了一些饭菜,又烫了两壶酒,太阳落山之后,外面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不适宜在门口摆桌子吃饭。
于是我们关闭了店门,边喝边聊。
这顿酒喝的很畅快,但遗憾的是梁玉不在。
不过此刻我已经想明白了,不管怎么说,他是狐妖,而我以及秀红和白先生,我们都是人类。人妖终归殊途,不管他在我的心中的位置有多重,早晚是各奔东西的。
我又一次的喝了很多酒,感觉头晕目眩。酒过三巡,白先生早早的上楼去休息了。秀红用温水投了一条毛巾,给我擦了擦额头,也架着我的胳膊,让我到卧室里躺下。
他搬了一把凳子坐在我的旁边,一直陪了我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