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你要坚持住,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们马上成亲,你千万要坚持住!”
潘扬抱着满身是血的白巧巧边跑边急急安慰着。
“相,相公,”白巧巧好不容易看清了面前的人,哭着想要抬手去抚摸他的脸颊,可惜她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她只能无力的看着他,哽咽着道,“我是真的爱相公的,哪怕相公不想娶我为妻,不给我任何名分,我对相公的心都始终如一,从来不曾改变。”
“可是,刚刚石雪她说,她说相公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而是把我当成棋子看待,我……我真的很难过,既然她容不下我,那我便就此放手成全……”
话还未说完,白巧巧便无力的闭上眼睛,头也顺势一歪,整个人便像是彻底没气了一样,轻飘飘的。
正着急赶路的潘扬见状猛地一顿,他不敢相信的低下头来看向怀里的人。
她身上的衣裳全都被血染红了,脸上也被血溅到,此时脸色惨白成纸,就像是真的已经死了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潘扬的脑海里竟然快速闪过了之前他与白巧巧相处的种种画面。
她的笑,她的俏,她的温柔,她的嗔怪,她的所有一切都在他的眼前越来越清晰。
他明明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棋子看待的,也从来不会想要跟她有什么真正的结果。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突然间觉得,如果白巧巧真的死了的话,他会恨到想要杀了那个还怀着他孩子的小妾?
他一时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眼前的情况不容许他再停留,于是赶紧抱着满身是血的白巧巧回了卧房,而后立刻叫来了医者救治白巧巧。
若不是府外被人守着,他出不去,这会儿他就已经带着人去找白薇了。
毕竟现如今还有哪个人能够比白薇的医术还要好的?
因着要处理伤口,获得者让潘扬先出去等待。
从来都是冷心冷情的潘扬,这会儿却因为担心白巧巧而不安的在门外来回踱步,只不过这步子没有平时的稳健,而是多了些许凌乱。
在恢复了理智,又听完丫环的叙述后,石雪心中大骇。
她不管不顾地跑过来,想要找潘扬把话说清楚。
白巧巧不是她伤的,她没有做那种事!
那剪刀也不是她带来的,而是白巧巧故意塞到她手里,还握着她的手捅向她自己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石雪哭着被丫环扶着赶了过来。
看到潘扬之后,她委屈地哭着上前,因为身子不便,所以没能跪下,但是她仍旧坚持要屈着膝向潘扬行礼,被丫环扶起来后,她边抹泪边解释道,“相公,刚刚的事情都是白巧巧陷害我的,我根本就没有带剪刀过去,这一点跟着我的丫环是知道的,我因为身子不舒服跌到地上,丫环过来扶我的时候被白巧巧推开,然后她就把剪刀塞到我手里,还握着我的手用剪刀捅了她,她这是要害我啊!”
“相公,你一定要相信我,白巧巧真的是太阴毒了,这样的法子都想得出来,你一定要杀了她,刚刚她差一点就害得我小产了呢。”
“那可是相公你的嫡子啊,你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为白巧巧治伤的医者走了出来。
潘扬冷冷地瞥了石雪一眼,并未理会她,而是急急地询问医者,“她怎么样了?”
“幸好这伤偏了一些,不然的话这会儿人就已经没了,我已经为她将伤口止了血,接下来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万万不能再伤到了,不然命就保不住了。”
医者也是第一次在女子这里见到这么严重的伤,心惊的同时也对于下手的人很是厌恶。
听完这话,潘扬突然语气一变,转头看向石雪对医者吩咐道,“那劳烦大夫瞧瞧她的身子如何?是否真的有小产的迹象?”
医者闻言一怔,也没有多问,便上前去给石雪诊脉。
石雪面上一喜,知道这是潘扬在关心她,只要大夫证实了她有小产的迹象,那么白巧巧就完了。
医者仔细的诊了两次脉,这才摇摇头道,“这位夫人身子底子很好,并未有任何小产的迹象。”
这话一出,潘扬的脸色顿时变了。
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命人送医者离开,顺便跟着医者拿药。
待到医者离开后,潘扬转过头来盯着石雪。
石雪则是惊喜于自己的孩子没事,觉得她这个嫡子是保住了,那么以后谁都没有办法爬到她头上了,却没有发现潘扬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
直到响亮的巴掌声再度响起,她这才突然惊醒,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打她的人。
“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妾,谁给你的胆子在府里伤人?当真以为能够为我生下孩子就能飞上枝头了?来人呐!将石雪给我关进柴房,待孩子出生后,乱棍打死!”
潘扬目光阴毒地盯着石雪,一字一字说的虽然语气不重,但是却像是尖刀一样,深深地刺在石雪的心上。
她不明白,为什么潘扬会变成这个样子?
之前分明是潘扬喜欢上了她,所以才在短时间内将她一再抬了身份,如今她怀的可是他的嫡长子啊,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而跟在一旁的丫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里,她算是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白巧巧的计谋,而如今她成功了。
不仅除掉了石雪,还成功的挽回了潘扬的心。
虽然潘扬可能还是不会娶她,但是对她的态度却是会有改变了。
想到此,丫环默默将这件事记在心里,以后尽量离白巧巧远点,不然不知道哪天她也会像石雪一样,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相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明是白巧巧想要害我,为什么她还不死?为……”
被众人拖拽着离开的石雪满心满眼都写着不甘,可是她再怎么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也没用了。
因为这个家里是潘扬作主,他说的话就是命令,没有人敢违抗。
更何况石雪也没有真正看清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