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轻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在渣男面前必须要时刻保持清醒。
她这几日无心搭理蓝煜熙,他反倒总是自己找上门来,真是一种难以理解的奇怪显现。
“如果你想向我这般整日轮椅不离身,大可继续挣扎,针扎偏了可怪不得本王!”蓝煜熙先说好后不恼的提醒着风倾轻。
“你那分明是装的。”风倾轻嘟嘟囔囔的说。
蓝煜熙立即抬眼,一个警告冷蔑的眼神告诫。
风倾轻秒懂的“哦”了一声,毕竟曾经答应过要帮他保守秘密,如今不能落井下石。
而且他看起来确实是在救她,如果要害她,完全没必要如此明目张胆,除非是傻子吧。
只不过方才风倾轻打了他一巴掌,他竟然毫无反应?!甚至还如此认真的救她?如此奇怪的事情又增加了一项。
总之今天的蓝煜熙格外反常。
蓝煜熙丝毫低眸极其认真的按照每一个精准的穴位扎着手中大小不一的针,风倾轻弄偏的第一针流出了黑红色的血液,里面还夹杂着纯黑色的细小残渣,这下确定是毒气了。
可她究竟为什么会中毒?
商以蕊?没理由啊!
这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交给明天吧,风倾轻低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蓝煜熙,她似乎从未认真瞧过他,而且蓝煜熙扎的每一针都格外认真,生怕一个不小心扎偏,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蓝煜熙吗?
“为何要救我?”风倾轻直接问出心中的疑问。
“还你一命。”蓝煜熙顾不上抬头的回答,待扎完最后一针,他才深呼一口气。
此时的额头处是细小的汗珠。
这个还她一命?莫非是指当时蓝煜熙捅她的那一刀?不算致命,但也伤的不轻。
如今她肩膀处的伤痕是消除不掉了,风倾轻不仅暼见他手背处的牙痕,依然清晰存在。
这件事情恐怕要跟她一辈子了。
“王爷竟懂得医术?”风倾轻转移话题的问道。
“生存之道罢了。”曾经的他也是这般中毒,可又有谁能来救助他呢?
当时年幼的他,几乎无人问津,留他一命已经是个奇迹,哪里还奢望救命。
那时孤苦无依的他,如果想要重新站起来就必须自救,所以他总是偷偷挑灯夜战,努力学习各派医术,仔细钻研,找寻奇门妙招来救治自己的双腿,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在一奇书之上得知此方法,只需每日自通,以药材浸泡,湿敷,便能逼出体内之毒。
最终一试,果真有效,只是过程略微麻烦一些。
如若不然,将会是终身残疾。
究竟是谁再次使用这类恶毒之术,害他不成,反倒又前来害旁人!
扎完之后,蓝煜熙看着扎针之处略显膨胀,相比已经可以了,紧接着蓝煜熙直接抱起风倾轻,同时命令道:“别动!”
风倾轻看着自己一腿的银针,像一个仙人掌一般,哪里还敢轻举妄动,她可是指望自己的双腿来拯救事业的啊!
格外珍惜。
于是,她直接环上蓝煜熙的脖颈,目视前方,这是她第一次不敢与人对视。
蓝煜熙将她放到旁边的木桶之内,待毒气的涌出。
今日是第一次逼毒,效果显然不是那么理想,毒气涌出的过程很慢。
但是并不急,还需两次,绝对能全数逼出!
黑色的毒血流经她的腿肚,滴答在木桶之内,一滴又一滴,好痛!
然而,为了防止风倾轻大喊大叫,蓝煜熙直接拿来手帕堵在她的嘴里,缓和了许多。
最后一刻,手帕掉落,风倾轻忍无可忍直接抱住蓝煜熙的胳膊,用力咬了一口,忍过最痛苦的时刻,她才彻底释然。
蓝煜熙看着自己胳膊处又多了一个牙印时,满心无奈,但,这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
比起之前的伤痛,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而已。
蓝煜熙在一旁一个撇眉,开始拔出银针,每一根都是剧痛,风倾轻只能用力捏着自己的大腿处,红肿的紫青,蓝煜熙微微挑眉,这个女人对自己尚且都如此之狠吗?
银针拔出一段时间,等待止住血液的流淌,风倾轻双唇煞白,面无血色的躺在木桶之内。
蓝煜熙吩咐唯一信得过的浅浅前来,带来煮好的药材,然后往木桶内加着热水。
在看到风倾轻这副样子时,浅浅吓得泪如雨下。
“眼泪如若滴进木桶内,她将会比现在要疼上十倍!”蓝煜熙冷漠的提醒,眼角暼向风倾轻之处,看到哭唧唧的浅浅,悠哉悠哉的制止。
毒气顺利逼出,已然没有大碍。
但还是晚了一点,浅浅的眼泪滑进去了几滴,好在不多,影响不大。
只是要风倾轻再忍一忍了。
浅浅立即憋嘴止住眼泪,她才几时不见,她的小姐怎就成如此模样了!
但面对着蓝煜熙,浅浅尚且不知该当如何,上一次冲撞了蓝煜熙之后,连累到小姐受苦,这一次她定然不能冲动了。
但是,她看着小姐这副模样,心疼的很。
“我没事,他在救我。”风倾轻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为的就是让浅浅放心。
药材与伤口冲撞,一时间传来阵阵刺痛,但到达后期时,又是一种很舒服的状态,似乎在调补。
“还需泡两个时辰,本王暂且歇息了。”
“好,浅浅定会守好小姐。”
还真是个忠诚蠢萌的丫鬟。
蓝煜熙转身离去,却听到一声虚弱无比的“谢谢。”
然后,他没有应声的离去。
风倾轻咬牙忍痛,望着蓝煜熙离开的背影,紧皱眉头,不理解今日发生的一切。
莫非是间接的欲擒故纵?就连风倾轻自己都没有发觉,不过仔细想来,这几日风倾轻似乎真的没有去看蓝煜熙一眼。
她对蓝煜熙的做法表示难以理解,从始至终。
难道是因为她改变了这里的事情?
所以,一切又不同了?!
提前戳穿自己知道的事实真相不去找蓝煜熙拿解药,他对风婉儿莫名其妙的关心,还有主动要求她服侍他。
这一切,很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