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已经折腾了快一个时辰,只见大夫沉吟了半晌,叹了口气,道:“如果我没有把错的话,令夫人患是绝症。”
“绝症”两个字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了战世宣的心头上,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夫,喉咙发紧:“怎么可能。”
大夫抚了一下自己的胡子,道:“这位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令夫人的病十分罕见,而且来的十分急,一部小心就会丢掉性命,所以说是绝症也毫不为过。”
战世宣不由得将目光放在了连清儿的身上。
而一旁的红雀早就哭得不省人事。
“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战世宣的理智仿佛在那一瞬间被冲垮,他看和又昏睡过去的连清儿,感觉脑袋中一阵一阵地发晕。
就算他不喜欢她,可也没有想过她会死。
就在他的一颗心慢慢沉下去的时候,大夫的一句话又将他拉了回来。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有些冒险。”大夫道。
“什么办法。”战世宣下意识地问道。
那大夫似乎很是经历了一阵挣扎,道:“这其实是一种心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想要治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用她最亲近的人的血药引,熬一碗药,之后再配合其他的药材使用,就有机会完全治愈。”
听到这个方子的战世宣只觉得十分荒唐。
最亲近的人,以血做引,这是什么方子?
“你最好说实话,真的有这种绝症吗?”战世宣用十分不善的口气说道。
一旁的红雀倒是深信不疑,只见她直接将手臂伸了出来,放到大夫的面前,道:“大夫,我和小姐从小到大都在一起,你看看我的血能不能行?”
大夫想了想,道:“恐怕不能,这只能用最亲近的人的血来做。”
红雀捂着脸“呜呜”地哭了出来。
“老爷和夫人都不在了,小姐没有其他的亲人,他们都在滕州,和小姐也不亲近,这该怎么办啊。”
被红雀这么一打岔,战世宣也心中的怀疑放到了一旁,道:“如果现在回汴京……”
大夫吓了一跳,道:“难道公子说的是大雍的都城汴京,这不行,实在是太远了,这位夫人的病情最多能撑个三五天就没有办法了。”
房间的气压十分衙役,战世宣看着连清儿虚弱的呼吸,额头上青筋横跳。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上面的瓷器发出“哐啷”的声响。
“没有任何其他的方法了?”只一会儿,他的眼睛就红了起来。
只见大夫又回想了一下,终于开口:“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即使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人,而是她心中最亲近的人,也是可以的,不过这种药只能熬一次,也就是说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找错了人,就彻底没救了。”
这确实是一招险棋,如果他们找不到那个人,连清儿就会失去最后活下来的机会。
见此,红雀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了战世宣,目光中带着带着期盼:“您是小姐的夫君,是她最亲密的人,您一定可以救她的,求求您了!”
说着她就开始对着战世宣“砰砰”磕头。
战世宣却下意识地说道:“不,不可能。”
他怎么会是连清儿最亲密的人,她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她最爱的应该是她自己。
而且她那么喜欢惹桃花,什么滕州的齐公子,连家的远亲,甚至他的皇兄,连到了西北,她也不安分,什么药材商,多摩的二皇子,都是被她招惹上的。
如果连清儿能听到他的想法,一定会啼笑皆非。
他竟然在自己的想象力,给给自己加了这么多的情敌。
红雀十分委屈地说道:“小姐当然只喜欢您一个人,她都为您生了一个孩子了,难道这还不能证明吗?”
战世宣还想说点什么,就见床上昏睡的连清儿似乎陷入了梦魇里面,不仅头上冒出了大颗的汗水,手还开始分不安分地挥舞起来。
“小姐,呜呜呜。”红雀心疼地扑了上去,抱着连清儿的手泣不成声。
“小姐你好可怜啊, 王爷他不愿意救您,红雀也救不了您,红雀实在是没用,如果您有什么意外,红雀也不活了,我就跟您一块儿去死,只是可怜了我们的小少爷,没有了娘亲照顾,以后就是一个没娘的孩子了呜呜呜。”
被她的噪音吵得耳朵发疼。
战世宣扶额,他不是不想救连清儿,只是她最亲近的人,未必是他。
红雀的哭声让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想发火,可是想起连清儿如今的状况,也只有叹气。
正当他要开口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巨大的敲门声。
那架势,似乎要将门敲坏一样。
战世宣不悦回头,道:“去看看,是谁。”
侍卫听命,刚打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冲了出来,一见到躺在床上的人,来人顿时就不淡定了。
“清儿!”
不是赴阳君又是谁。
战世宣黑着脸将他拦住,道:“你怎么来了。”
他都差点忘记了,今天是他们约定好的和谈时间,他迟迟没有出现,估计赴阳君也知道什么了。
“清儿到底怎么了!”赴阳君焦急地说道。
原本他已经早早到了和谈的位置,可是等了快一个时辰也没见到战世宣出现,觉得有些蹊跷的他便派人来问,得知战世宣似乎是因为连清儿生了重病才没能出现的时候,他的一颗心都被焦急填满了。
连清儿到底怎么了!
他丢下手里的事情就奔了过来。
战世宣没好气地将他推离了床边,道:“她生病了,需要静养,你不能打扰她。”
赴阳君的神色平静了下来,他看着战世宣,神色十分愤怒:“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战世宣,你太让我失望了,若是我比你早一点遇见她,一定不会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
战世宣也冷冷看着他:“就算你比我早,她也是我的人。”
两人竟然因为这样么一件事情争吵了起来。
到底还是红雀比较有用,只见她从床榻边抬起头,一边抽泣一边看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