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知道我肝不好？”江景玩味，抬手挡住筷子，“就算再美味的东西吃多了也腻啊！”
“没事，就剩几块了，来，乖吃完。”少女拨开江景的手，动作强硬。
正吃醋中的明月，感觉有些不对了，微微皱眉，“你们店就是如此服务客人吗？”
“服务？”少女眼底浮现怒意，瞪了她一眼，又看着江景，“够不够？要不要再给你来两盘鹅肝？”
“不用客气，这不还有不少菜吗？”江景连忙摇头，“要不要，一起吃？”
“哼！”少女顾自在江景旁边坐下，抬手对着酒壶一饮而尽，“我都没有吃过呢！你这个没良心的。”
说着，她直接伸手抓向美食。
这番吃相，让花解语三人都看愣了。
“怎么不继续演了？”江景好笑。
“等你们吃完吗？”少女瞪了他一眼，伸手将一道菜端到面前，吃了两口后，又连连伸手……
明月、花祭夜都看得目瞪口呆，十二盘菜都堆在了少女面前，吃相……丝毫不顾及形象啊！
“你……难得你是……”花祭夜有些明白了。
“羽然仙子？”花解语问道。
少女没有回答，埋头狼吞虎咽，直到将所有盘子清空，她才拿起垫桌子的锦绣擦了擦嘴。
“吃饱喝足，接下来就到了解开真相的时刻。”少女起身，打了个饱嗝，嘴角缓缓挑起，她的容貌也发生了变化。
正是白羽然。
她得意的目光扫视江景四人，“嗯？你们不惊讶？”
“无聊！”花祭夜起身，顾自向阳台走去。
“你……”白羽然皱眉，他发现江景几人都是面色平静，哪有丝毫惊讶。
“行了！就你那吃相，谁还认不出来？”江景笑道：“而且，从你刚踏入房间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你了。”
“那你还让本仙女给你倒酒？还让我喂你？”白羽然微怒。
“不是配合你吗？否则你一个人演多尴尬啊？”江景好笑。
“你……真真太可恶了！”白羽然飞身跃起，扑了上去，江景吓了一跳，还不急反应，就被她扑倒在地。
随即肩膀传来疼痛。
“住口！”江景和明月同时喝道。
啊~呀呀！！
白羽然咬着他肩膀，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明月翻掌拍向她后背，这一掌威力可不俗。
“明月住手！”江景连忙喝道，花蝴蝶是仙王实力，哪怕随意一掌也不是小仙女能承受啊！
眼见花蝴蝶没有停手地意思，江景一个翻身，带着白羽然滚向旁边。
一掌落空，明月再次追击，眼中厉芒闪烁。
“我叫你住手！”江景压着白羽然，用身体护着她，明月没办法，只能停下动作。
江景忍着肩膀上的疼痛，低头道：“小仙女，再不松口，我就去叫你父亲了。”
白羽然一听到父亲，连忙松口，幽怨的目光瞪着江景，脸颊微红。
江景这才起身，顺便将她拉起，沉声道：“说吧！你怎会在这里？还是哪来的这么多功勋？”
一万多……可见画仙曾经也是一名强者啊！
“功勋令还可以转借？”江景问道。
“是啊！”白羽然道：“这令牌只需滴血认主就可以，师尊抹去自己的气息，我滴血认主后，就是我的了。”
看着得意的小仙女，江景苦笑，恐怕她都不知道，若没有令牌连妖市都进不来啊！
可见小仙女进来时，并没有被那金甲仙将刁难。
不对！
这功勋令一共有一万多功勋，那去掉住店和这顿饭，还能剩多少？
江景问道：“你现在还有多少功勋？”
“去掉五天的住店费，还有刚才那一餐，还有八千二百功勋呢！”白羽然满不在意。
一天五百，五天两千五，加上一顿饭一千二，就是三千七百点功勋啊！
这个败家娘门……
江景肉疼，三千七，就等于要杀三百七十名妖神啊！！
那是妖神，可不是大白菜，更不是割韭菜那般容易。
“师尊说，这是他曾经花剩下的零头，如今师尊已经退隐，也不会再来三界炼狱，所以才将这点功勋给我。”白羽然解释，似乎还闲少了。
“那个……羽然仙子，你可知斩杀一位妖神才多少功勋？”花解语都看不过去了。
“多少啊？”白羽然好奇。
得，看这这败家娘门表情，她是真不知道功勋点的价值啊！
“三重天以下妖神十点，涅羽境妖神一百点，斩杀一名仙尊才有一万点。”花解语神色古怪。
“杀一名仙尊才一万点？”白羽然这才意识到，她这些功勋点是一位仙尊强者的命啊！
“江景之前为了揍一百二十点功勋，都准备变卖仙器仙丹了！”明月没好气道：“你到好，一顿饭就花了一千二。”
“那……那个……”白羽然低下头，也后悔啊！
早知道功勋点价值这么高，她才不会浪费啊！
“师妹如此败家，让我这位帝女都佩服啊！”明月看向江景，玩味道：“谁要是娶了师妹，恐怕只能以乞讨为生了，谁能养得起呢？”
“江景，我……我不是有意……”白羽然急了，随即怒瞪明月，“你们不是也吃了？这顿饭一千二百功勋，就算我们五人平分，一人也是两百四，师姐肯定吐不出来，那就还我二百四十点功勋好了！”
他们初来妖市，炼狱都还没进，哪有一点功勋？
明月脸色阴晴不定，沉默半响才挤出一句话，“等以后还你！”
“哼！吃我的住我的，竟然还说我败家？”白羽然占了理，姿态又强硬起来，“师姐你可不地道啊！”
“二百四点功勋，我会还你，这地方我还真不想呆下去。”明月转身就走。
独自站在窗台的花祭夜，始终听着里面动静，此刻明月离开，他有些慌了，连忙走了过来，“小仙女，消消气啊！我们怎会怪你呢？你是多财多金又漂亮的小仙女，身材也很好，我们最喜欢和你这样的仙子一起玩耍了。”
“唉！”看着一脸得意的白羽然，江景叹了口气，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江景你去哪？”白羽然皱眉，脸色不好看了。
“没事没事，大哥吃饱了撑得慌，只是出门走走！”花祭夜连道：“那个……其实我还没吃饱，能不能再上一桌饭菜啊？”
“滚！”白羽然大怒，双手掐腰，“给我滚，本仙子不想看到你。”
“唉！何必呢？”花祭夜叹息，无奈离开，嘴里还嘀咕着，“小仙女哪都好，最合适做情侣，就是脾气大了些，这点得改……得改啊！不然没人要。”
花祭夜刚走在门口，就感到背后寒意袭来，吓得一溜烟向楼下冲去。
花解语看了白羽然一眼，没说什么，也迈步离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白羽然一人，她呆愣在原地，心中怒气渐渐平息，眼眶渐渐湿润。
“呜！我不是败家……我真不知道功勋如此珍贵啊！”
白羽然一个人坐在地上，埋头无声哭泣。
……
夜色已暗，宽阔街道上灯火通明，摊贩、行人丝毫不减。
江景追上明月，笑道：“你堂堂帝女，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吧？”
“我没生气。”明月脸色冰冷。
“你脸上可明明写着生气二字。”江景莞尔。
“我说了，没有生气。”明月冷声。
“嗯！好吧！既然你没有生气，我那先回去了！”江景道。
“回哪里？”明月冷眼看来，“不过有几个功勋而已，我认识的江景可不像是吃软饭的！”
“你知道我曾入赘仙门，吃软饭这种事，我早已习惯。”江景满不在乎，转身就要走。
明月心中一急，连忙拉住江景的手，冷声道：“既然你习惯吃软饭，那以后便乖乖跟着我，做仙帝的女婿。”
仙帝女婿？
江景心中不屑，以为我就这点出息？
“我是励志要成为妖神皇的男人啊！”江景嘀咕。
“你说什么？”明月皱眉。
“没……没啥！”江景连忙摇头。
明月目光狐疑的看着江景片刻，紧紧握着他的手，“陪我走走！”
“好，但你能不能先松手？我又不会跑了！”江景道。
“我可以松开，但要换你来牵我！”明月美目含情。
“那还是你牵我吧！我习惯了被动。”江景揉了揉鼻子。
身后，追出来的花祭夜兄妹，跟在五丈外，没有打扰两人。
“妹妹，你说花蝴蝶会有希望吗？”花祭夜道。
“哥哥心中只有明月仙子，战蝶不会有希望的！”花解语摇头。
“那可不一定啊！”花祭夜笑道：“大哥心中虽然最爱明月，但异地恋最不靠谱，若是哪天情到深处，很可能会与花蝴蝶做错事呢？”
“而且，明月仙子已经成为妖神皇，肯定有很多妖神、甚至其他妖神皇追求。”
花祭夜嘿嘿笑道：“即便再深的感情，也很难经受得住长期分离啊！”
花解语眼底露出担忧，看着前方手被牵着的江景，还是低声道：“我相信江景哥哥。”
“圣域的大人们，来看看啊！上等天鹅，只需三千功勋便可带走！”
路边一名体型极为壮硕，比正常人类要高两个头，在他身前跪着一位绝美女子。
“还未经人事的天鹅妖神哦！带回去做老婆或是做成美食都是超值啊！”
随着壮汉吆喝，许多行人都围了过去。
跪在地上的女子满脸绝望，他一身白裙都极为残破，上面站满了污垢。
“三千功勋？太贵了吧？”有人皱眉，“能不能便宜些？”
“大人啊！她可是妖神二重天，您看看这姿色、身材……”壮汉巨大的手掌放在女子头上，让她的脸清晰被众人参观。
“斩杀三重天以下妖神，也不过十点功勋，这妖神虽然姿色不错，但三千功勋确实太贵。”路人摇头。
壮汉却不以为意，闲贵的人肯定都没有多少功勋，而他则在等爱好这一口的人族。
妖族绝美的天鹅，肯定有人愿意花三千带走，这点不容置疑。
因为壮汉已经做过很多次这种生意了。
“天鹅族的肝，做成菜后也值上百功勋了！”壮汉笑道：“这可是一整只啊！肉、骨头、还有其他东西，单是做一桌全鹅宴，也得值一千多功勋啊！”
“何况，做成美食之前，还能享受一番，三千不多！”
众人目光都落在女子身上，壮汉说的很对，只是……三千功勋啊！有几人能拿得出来？
就算他们有这么多功勋，那都是无数次生死拼杀，积累数十年，数百年才揍出来的，又怎会舍得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