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彤这边的动作就如同是轻风抚柳,没有攘起半抹扬尘。
而齐青云的次日查探也挖掘出了一些干货,同样,他处理地也十分低调。
大致来说,他们两人获悉到的消息基本吻合,并没有太大出入。
不过,齐青云的收获相对要大些。
因为,他试探出了一条比较重要消息。
说,在那两个考子的手中,至今还保管着那篇文章的最初原稿。
然而,当齐青云试图着想要一观时,两人皆是是非常警惕地婉拒了。
失望!
别介!
小彤告诉他说,其实人家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那二人若不是误以为你是孙大财的‘半个儿子’,可能连最基础的信任都不会有,更别提是告知你秘辛了。
倒也是!
虽然有些小小遗憾,但也总算是探查有果,不虚此行。
随后,小彤便把结果禀告给了父亲。
“什么?你说这是京城人卖过来的考卷?”
“是的,父亲!”
听到这话,齐誉不禁变得严肃了起来。
权且不论那个首善先生是如何得到考题的,单就说他的行事动机,就含着令人费解的诡异。
为了些许的微薄报酬,有必要冒这风险吗?
真是怪哉!
此时的齐誉紧紧皱着眉头,陷入了苦思,想要推敲其中究竟。
但,何其难也。
盏茶时间过去了。
他忽感脑海一闪,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浮上心头。
对方不图财、不图利,且还蓄意将考题卖来琼州,那只有一个解释了。
就是,有人想要以此借题发挥,让自己栽个大跟头。
换言之,就是有不明政敌故意在给自己挖坑,而后进行栽赃陷害。
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合理解释了。
至于幕后黑手是谁,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礼部的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距离真相还有些长远,似乎也只得先顾当下了。
齐誉捋须说道:“眼下的第一要务,就是设法寻到那两份原稿,以为将来可能用到的证据,即使到
时无用,也是有备无患。”
小彤问道:“父亲打算如何取之呢?”
“为了不打草惊蛇,此事宜暗中行事。”
“暗中?”
小彤一想,笑道:“这有何难,待女儿前去他们两家私密一探,不愁寻不出那两份手稿。以我的身手, 别人绝对难以察觉。”
齐誉却是摇了摇头,道:“潜入取稿,属于是盗窃的范畴,此节所注重的并非是武力强弱,而是其敏锐的洞察能力。但凡为贼者,他只要那么大眼一瞧,就能瞅出关键的藏匿所在,而常人却不能及。你去窃稿,并不一定就能做到手到拈来。”
“这……”
确有道理。
若然说,夺和窃都属于是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但方式上却有明显不同。
前者注重的乃是武力,而后者注重的却是嗅觉,怎可一概而论呢?
小彤秀眉微蹙,淡淡忧道:“那该怎么办?”
“并不难!”齐誉哈哈一笑,道:“常言说,术有专攻。只有专业的人,才适合去办专业的事。单论盗窃的本领,时氏兄弟敢自居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他们两个,不是现成的资源吗?”
是哦!
怎么把他哥俩给忘了呢?
“父亲,我这就去作出安排!”
“嗯,去吧!”
……
在把科举舞弊案的事给弄明白了之后,齐誉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总算是心里有底了。
有底,就不会心慌。
自然而然,沉闷的心情也开始转好。
他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后,心道:秋高气爽,很适合外出,为何不趁此时机调研一下琼州的经济发展呢?
自打工业革 命陆陆续续展开之后,琼州的各行各业每天都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若不能及时地掌握到各项实况,又怎能晓得目前百姓们的亟需?
善!
视察的第一站,是传统行业的纺织厂。
自从蒸汽机应用到了生产中,原来的畜力驱动方式就逐渐淡出了历史舞台,完美实现了生产技术的新旧更迭。
而生产力的提高,也直接推动了生产效率的激增。
原
本一月个才能完成的各项产能,现在只需五天时间便可完工,这种质的飞跃,不可谓不大!
对于传统行业的现状,齐誉还是比较满意的。
视察的第二站,乃是橡胶厂。
随着橡胶树的产胶量的日益提升,目前已经完全满足了军工方面的需要。此外,还积攒出了一些原材料的剩余。
目前,仍处在发展的初级阶段,既有黑科技产物的存货,又怎能吝啬不用呢?
可是,若要用的话,又该朝哪方面进行拓展呢?
这个问题,立即引发了齐誉的严肃思考。
沉思之间,似有天上的一个苹果猛然落地,且不偏不离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嘿!有了!
记得之前时,自己曾有过组建水军陆战队的想法。但是,苦于资源方面受限,一直没能得以实施。
而现在,似乎可以考虑一下了。
理论上来说,水军的登陆作战,必须要有相应的战马与之配备,否则,就失去了最为重要的机动性。
然而,战马不仅需要长途运输,还需要大量的草料进行补给,此举,就给长途跋涉的海运增加了沉重负担。
假设说,能给陆战队配备上前世里的那种三六自行车的话,这个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这种车子不仅可以负重,而且行速很快,虽比不了正牌的骑兵推进,却也比那些狂奔的步兵要快捷的多。
最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它不吃不喝,可以有效地减轻补给带来的负担。
对!!
剩出来的橡胶,全都给我用到军用自行车上面去!
今天,我齐大郎要准备建设一个轻装型的机械化部队!
就这么办!
在离开了橡胶厂后,齐誉又先后调研了眼镜厂、可可茶厂、等。
这些个新兴工厂,全都是吸收就业岗位主要载体,必须要给予大力支持。
“禀齐大人,有佛朗机国的使者求见!”
“谁!谁?哪国的使者?”
“回大人,是佛朗机!”
嗯?
敌国突然来使,又是所谓何事?
齐誉先是一愕,而后,便立即琢磨了起来。